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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夜晚总是那么美,空气那么清新,呼吸两口,所有的细胞都跟着活跃了起来。吃过了五奶奶准备的晚饭以后,一家人就在炕上聊着天儿,更多的是关心我的近况。最头疼就是问我有没有对象。真是难为他们了。
好不容易接个机会出门透透气,哎,真不想回到那个大城市里头了。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了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躺在草堆里数星星。有的时候找到一颗最亮的,然后集中精神,其他周围的星星就都暗了下来,直到最后消失在视线中,好像整个儿的天空就只有这一颗星星了。那种感觉很是奇妙。
我很快就进入了那样的感觉,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了,只有我,和那颗最亮的星星。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它看着我,我看着它,像是在跟我微笑,又像是在跟我说话。那么安静,那么舒服,没有了任何的世俗烦恼,没有了任何的思绪杂念。
“醒醒,醒醒啊,别吓唬五奶奶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又听到五奶奶继续说道:“小李大夫,我们家小雯儿没事儿吧?她怎么就昏迷不醒呢?”
“没事儿,婶子,她就是贫血,喝点儿红糖水就行了。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回去给她弄瓶葡萄糖打上就没什么事儿了。”小李大夫的声音我也很熟悉。
小李大夫比我大两岁,是村子上唯一的医生,在卫校里上了三年的中专,没有资格进县里的医院,一开始托关系进了乡里的卫生所,但是好像是对收入不满意,就在村子里开了个诊所。虽然他的学校不怎么地,但是他还是挺认真负责的,又是正规学校出来的,一些小病小灾儿的,村子上的人都信得过他。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周围的几个村子有些病症也愿意来找他看。
“那就麻烦你了,小李大夫。她真没什么事儿吧?这都昏迷了一宿了。”五奶奶担心的问道。
“五婶儿,我刚才认真的给她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真的没事儿。你去给她冲碗红糖水,我这就回家给她拿吊瓶去,保证一会儿就好。”小李大夫打完包票之后,我就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在看星星吗?怎么就过去一宿了?我很想睁开眼睛,可是我无论怎么用力,好像眼皮子不属于自己一样,根本就睁不开。我有些口渴,想跟他们说我想喝水,嘴皮子也一样的不听使唤。我想起来,也是跟浑身没有力气一样。怎么了?我的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
我能听到他们说话,能闻到五奶奶身上劣质化妆品的味道,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又想了想昨晚上的事情,没错呀,我是在看星星啊!
“妈,你就别担心了,小雯儿的身体好着呢。估计是昨天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来又没有休息,估计就是累的。既然小李大夫说没事儿,那肯定就是没事儿。让她躺会儿就好了。”高小军也在我的身边儿,我都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
“行了,我又没说什么,还用得着你来安慰啊?去复习去,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你自己也不知道着急呀?”五奶奶又把注意力给转移到了高小军身上。
“妈,你怎么又来了?我都学了五年了,就那些题我早就做烂了,现在我看着那些卷子就反胃。你还是让我在这儿照顾照顾小雯儿吧。”
“这儿有我呢,用不着你。你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高考。今年你要是再考不上,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要不是非要考我想上的学校,我不早就考上了吗?大不了今年我就将就一个学校,你别担心了啊。小雯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一到家就病倒了,咱们再不好好儿照顾一下,大哥大嫂该不乐意了。”高小军把我当他逃避的理由当到底了。
“这是你说的啊,不管考上那个大学,今年就一定去上,不能再挑三拣四的了啊。行,你在这儿看着她,我去弄碗红糖水。也不知道你爸干什么去了,小雯儿都病了,他还到处乱跑。”五奶奶埋怨了一句就出去了。
五奶奶端了红糖水回来,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我喝,我甚至连往肚子里吸糖水的能力都没有,红糖水就自然的顺着嗓子往下流,喝的很慢,还总是顺着嘴角往外流。高小军就在边儿上用毛巾给我擦拭着。
一会儿小李大夫也回来了,我最怕打针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儿,我就肝儿颤,心脏也一下一下的跟着跳得厉害。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想打针,不过这仅仅是一个想法儿而已,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这也许就是我最老实的打针的一次,只感觉到手腕儿上一凉,嘶,这个乡村大夫的扎针手艺是真不怎么样,疼死我了。诶,还能感觉到疼,看来我还没死。那怎么就浑身都不听使唤了呢?
“五婶儿,吊瓶打上了,一会儿你看快要打完的时候,就自己拔下来就行。那,用这个棉花在针眼儿的地方按一会儿就行。”小李大夫扎完针就跟五奶奶说道。
“哦,行,那就谢谢了啊。小军,去送小李大夫一下。”
这个小李大夫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输液给输的这么快,也不知道调一下!估计是农村人皮糙肉厚都这么给输的吧,可是我的心脏哪里受得了啊,难受得都要死了。幸亏五奶奶细心,给拨弄了一下,还好一些。
“小雯儿她没事儿吧?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高小军个乌鸦嘴。
“呸呸呸,说什么呢?什么叫没反应啊,你刚才不还安慰我呢吗?”五奶奶虽然不迷信,但是还是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言辞。
高小军也没有反驳,而是将手指在我的鼻孔上试探了起来。该死的高小军,等我能动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过还没等我的狠发完,高小军又在我的身体上胡乱的做起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