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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有效吗?”
对面的林舞对我带来的方法产生了质疑,虽然她相信鬼神之论,但这却不代表她相信所有稀奇古怪的偏方。
“应该还行吧!”我无法肯定,这是胡师交给我的方法,我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自己原本就一知半解,因此我也是无法对她做出保证。
“行吧!先试一试,总比没办法要强。”林舞最终做出决定,之前我对这个方法就有介绍,她也不是没草率之人,在权衡利弊之后,她终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决定之后,接下来我们就是为林奶奶服药了,我们将胡师给予的纸符用火燃烧,所得的灰烬化在水里,趁着这会功夫,我们把这化水之后的纸符让林奶奶服下,将她重新扶到病床上时,我们只等着药力生效。
讳疾忌医,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我甚至不敢奢求有几分把握,但为了林奶奶的病情,我还是对此寄予厚望。
林奶奶的病情不可能立即生效,即便这纸符有所功效也不能,在此期间,我只能希望安心养病的林奶奶能早日康复,而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等待着她的复苏,于是我只得暂时的离开。
林奶奶有林舞的照顾,这点我也足可放心。
在回到诊所工作之后,我开始了对今天第一个病人的诊治,由此开始,这一天里都是忙忙碌碌的,一整天下来,我也感觉到有些疲累。
正是这份忙碌,才让我逐渐感到心安。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没有得到林舞的回音,这只能说明林奶奶还维持着现状,病情也并没有迎来多大起色。
今天的工作已近尾声,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也是该收工打烊的时候了。
简单的准备了一下,我也是拉下了诊所的闸门,随即便是向着回家的道路走去。
回到家时已经是八点钟以后,当我走进家门之时,一个意外的客人在家已经等候多时。
村头的红梅阿姨,之所以让我意外,是因为红梅阿姨与我家很少往来,在林家村我家并不是左右逢源,而与红梅阿姨家的恩怨,这还得追朔到二十三年前。
那是我刚出生不久的时候,作为一个初为人母的女人来说,一切事情都是复杂繁琐,我的母亲那时还并未彻底在林家村上立足,她初来乍到,短暂的时间里她还没得到林家村村民们的认可。
一个女人待在家里还要照顾家庭,尤其是我的父亲还在外面顾着赚钱养家的时候,这个试着成为家庭主妇女人就更加有心无力。
作为朋友,林克有理由给予帮助,在我父亲分身无术时候,林克对我家里提供了作为友人的帮助,虽然他只是略尽绵力,但对于一个没有壮年在家的家庭来说,这一点却是犹如甘霖。
农村的女人很少能够养尊处优,为了生活,她们有时要承担起男人的角色,当男人们都在赚钱养家之时,家里的一些活儿也必须由其承担,可是有些体力活却是她们无法完成的,上了年纪的爷爷与幼小的我对此只能爱莫能助,所以有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帮衬,她们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不过农村的风气就是这样,许多照顾家庭的农村主妇喜欢嚼嚼口舌,于是热心助人的林克与母亲之间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偶然听及此事,这两个熟人都是尴尬不已。
这件事自然也让林克夫妇产生了一些矛盾,也终于有一天,林克的老婆红梅阿姨找到母亲对其羞辱谩骂,最后甚至还差点因此动手。
就因为此事,两个家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而林克之后更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我们。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会意外红梅阿姨出现在我家里。
算算时间,我们两家已经足足有二十今年没有过交集,可是对于她的主动登门我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热情,我甚至也没去向这位客人打上一次招呼,我径直向我的房间走去,打算对她眼不见为净。
我小时候就对这个妇人的印象不好,这种感觉一直延续至今,我之所以对这个妇人有所偏见也是因为她的为人,一个与我母亲年纪相仿的一个女人,她居然将大人之间的仇恨延续到下一代身上,而且还没有气度的要与一个小孩计较。
眼见我离开,红梅阿姨失措了一瞬,其实她一直在等待着我的态度,她此时的心情既有忐忑也有期待,她想留住我,可眼下我对她的态度再为明显不过,这让她是心急如焚。
可她还是拉不下脸去主动向我示好,作为一个客人,她应该保持客套,可这并不代表她要忍受主人的脸色,虽然她料定了今日的登门会有这种结果,但真正面对这种场景的时候,她还是无法避免的表现出惊慌失措。
“你这孩子,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也不过来给客人打声招呼。”爷爷看不惯我的无理行为,他忍不住的向我呵斥。
我被迫敛住脚步,回过头来的时候红梅阿姨也是连连解释,“没事,没事。”
她的态度太谦卑了,好像会有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可她无法为我圆场,她还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并没有领她的情,而是脸色漠然的看着她,我之所以反感她还有着另一个原因,临近中年的她以毒舌远近闻名,为此她没少在背地里说过我家坏话,更过分的她还不止一次的迁怒于无辜的爷爷,咒骂,顶撞,目无尊长,只凭此一点就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可爷爷居然大度的接受了她,这一点却是让我无法理解。
我不是狭隘的人,可我也不至于盲目到大度。
我坐在了爷爷的对面,在客厅的茶几边上,每天这个时候我总会在这里陪上爷爷一会,可是今天我不想留在这里,但是因为爷爷,我总的试着忍耐。
“你红梅姨等你大半天了,你回来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还像不像话。”爷爷露出严厉的一面,看来我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
“没关系的,孩子嘛,都能理解,就像我家的志英,我这是天天教他,可是到现在他还不会主动向人问好。”旁边的红梅姨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引起了我家内部的矛盾,她从中调解,甚至希望由自己来当这个罪人。
我也会有情绪,平时将其深埋不示于人,可是无法掩饰时,我又会随心所欲。
不过爷爷的态度让我放弃了这种做法,无论如何,她现在是一位客人。
就算我不能以礼相待,却也不至于以眼还眼吧。
我们三人面对面的坐着,可我还不习惯与她主动交流,索性我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而后也是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爷爷虽然平时比较严厉,可他不会怠慢客人,尤其是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他要打破这种沉默。
“小雨,你红梅姨找你办点事,你就在这好好听听,我先回房了。”
“呃……好吧。”我眼睁睁的看着爷爷离开,一时还如入云端。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妹妹也早在看过我一眼之后回到房间,他们都在给这个女人一次机会。
往事业已模糊,留下的只是那种反感的记忆,记忆无可名状,但它却在脑际之中萦绕不去。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冷淡道,能主动对她开口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小雨啊!其实我是找你帮忙的。”一旦得到允许,红梅姨也是迫不及待的说道,这些话她不吐不快,而且她对自己的称呼也很谨慎。
除了表面上的急迫,与之表现出来的还有极大的感激之情,我愕然了,现在我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她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表面上很不耐烦,可心里却是心慌意乱。
好像她就在等这句话出口,好像她对这句话又是始料未及,这回失态的人是她,她略微的表现出了一丝慌乱,“说,我这就说。”
我还是无法给她好脸色,她对我儿时的伤害或许太深,我也不会因为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而释怀,我只是冷淡的看着她。
或许我的态度让她感觉到了压力,她虽然有时尖酸刻薄,但这却并不代表她不顾面子,现在的处境对她而言就是低声下气,而她只会越来越感受到紧张。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家志英……对了,小雨,我能先问你个事吗?”她看起来很没底气。
“说吧!”我又专心的看起了手中的杂志,对她我只需用耳朵就行,至于眼睛嘛?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那……那我可就说了。”红梅姨试探性的问,可是一旦开始,她又流露出平日里的那种喋喋不休姿态,“你是不是能见到那些东西?他们都说你能见到,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志英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志英生下来是天生残疾就算了,之后他的成长也是灾难不断,好不容易长大成人,现在他又……他又……。”
或许红梅姨这次是真的有些担心,话到最后,她竟然还哽咽起来。
看得出她是真情流露,儿子在每个母亲心里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如果儿子遇到危险,母亲的担心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都说志英撞邪了,志英鬼迷心窍了,我儿子也一直嚷嚷着,自己从一座没有尽头的石阶上一步步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