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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什么路雪枫!天下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傻女人!哈哈……”洛疾风刺耳的笑与他透着无限嘲笑的话在瞬间化为平静的石室内如一根根锥子打进了我本来还算冷静的心房。
根本没有路雪枫?
‘滢儿,你一定要记住,哪怕是我本人来找你,你都绝对不可以相信我!’
是我太傻了?会相信他被洛家抓住……
只是为什么?我会那么傻傻的根本不去细想他会被洛家这样收拾的原因。就好像我打心里就觉得他和洛家之间没有那么简单一样。
可到底路雪枫去追查洛家的什么事情,虽然不管什么事情,反正很危险就是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现在我只觉得我自己快死了,好歹也要死个明白才对呀?
耳边洛疾风的笑越发感觉刺耳,打心里一阵不悦,我奋力挣脱手中李淑蔓的头发,朝着洛疾风便是一道光箭射过去。
或许,洛疾风也没想到过我会在这种时候发招,通体透明的破魔箭在一种风中划破冰冷的空气射向洛疾风的左肩膀。啪嗒一声细碎的声响,洛疾风的身体便如同碎纸一般纷飞四散,在破魔箭中化为一地的灰烬。
灰烬?
身体被李淑蔓的长发再次束缚,可我这次却没有想要挣扎的举动。我只是愣生生的看着眼前那一摊化为灰白的灰烬,想不出怎么刚刚好好的一个人就在我一箭之下消失。
这到底是……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像碎纸一样被我打碎……难道说他是个纸人?
八楼状元返乡图七张,七楼洞房花烛图七张……不协调的第八层塔,李淑蔓遗体外围缺少乾卦的七卦图。
特别的数字七,以七为一个轮回,洛疾风便是下一个轮回之首。
这一句话,有本身的问题。即便他是轮回之首,先前的所有景象在眼前串联出来也有了一丝一直以来附带其中的不协调。
难道说……
一种强烈的直觉促使我脑海中飞快的将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我拼命的构思着整个故事的全部,真的有些担心自己脑细胞不够用。
只是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我将所有断开的线索逐一联系起来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的既视感让我不由释然开来,原来一切早就是这些人五百年多年前蓄谋已久的了!
“洛疾风?你就是洛家第一代状元郎,对不对?”我默然的看向面前面无表情用头发挟持我的李淑蔓,眼中透出一种不忍心的无奈。
傻女人,对于洛疾风而言,我们只怕都是傻女人了。
我无厘头的一句推断到底叫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大概安静了数分钟之多,就连洛疾风被破魔箭击碎的飞灰都飘散良久,空中这才有一个依旧嚣张的声音回荡起来。
“噢?看来杨小姐果然聪慧,会有这种判断,必然不吝赐教了吧?”是洛疾风,不过相比较先前他那种既不礼貌又傲慢的声音来说,现在这种声音虽然好像八楼和刚刚他召唤出来的刺耳梵音,但是总归好了不少。
要我告诉你?好呀!本姑娘就好好给你的计谋上一课,好好把你的全部家当都翻个翻!也好好教育教育你,现在的本科生比你们当初寒窗十年都苦多了!
首先,从洛家八子的事情开始翻!
我大口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面对着李淑蔓的层层束缚,一边继续与她僵持,一边对着空中喊道:
“其实根本不需要猜,即便是一开始在八楼我就已经觉得你和洛穹煜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了!在这座塔里遍地都强调着七这个数字,你作为洛家八子这个特别的存在。怎么看都是一个异类,不是吗?”
“呵呵,不错。洛八子,破魔之家都是我数百年来经营出来的噱头与幌子。可是那又如何呢?看你一脸自信的样子,难不成我的所有计策都在你眼里无处遁行了吗,杨小姐?”洛疾风终究还是洛疾风,就好像上次在监控室一样,他根本毫不在乎自己的计谋被揭发一样。
他这般不屑是因为已经得手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好吧,幌子如何,破魔大家又如何。这些对你而言应该都不重要。但是,我知道你一个一直藏得很好的秘密!那就是你其实只是拿着所谓洛家状元郎做幌子,你原本的身份是高宗的第一个儿子,被武曌因为占卜失神之术废黜的皇子,李忠对吧!”
话应刚落,空气中便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凝滞之气,先前洛疾风回响在空中傲慢的声音就在我如巨擘的揣测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紧接着一团黑气凝聚的一道白龙锦缎圆领袍衫服身影。
白龙锦缎上密绣反光的龙纹,隐隐的虽然不易让人察觉,可是我却一眼就识了出来。团龙织就的大团花,只有亲王才可以使用的图样,蓝田玉的腰带更是和从前李世民作为秦王时的款式一样。
一顶纱罗幞头下整齐的藏着那一头乌发,纱罗上斜织的龙纹云饰也在微弱的光线下现了出来。总之,眼前的这个穿着盛唐装束的男人,就好像故意展现出自己的所有特征给我看一样。他这样默不作声的现身,应该就是表示自己是亲王李忠没有错了……
“洛这个姓氏到底少见,可在唐朝却甚少有。看来本王是小看了杨小姐,既然杨小姐论题提出来了,就不如把整个推论都一举端出来让本王瞧瞧如何呢!”洛疾风,噢不对,应该说李忠殿下,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徐徐下落,目光凌然的看着我。一改方才嘲弄的口气,竟有些显得威严无比起来。
看着他一身华服作身,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推论是推论没错,可我仅仅只是揣测一二,绝对没有想过会成真。如果他真的是李忠,说难听了他就是当时政局动荡的牺牲品,想当年武曌手段如何狠辣。
可想而知,他李忠当时受了多大的委屈,即便是我推论结束,我如何对付他也是个根本的问题!
看来还是能拖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