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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我们上甲板吧。”待安安清洗完毕。三两立刻提议,海上漂泊了半个月,对他们来说,今天就能看到陆地了,别说有多开心。
甲板上已经聚满了很多人,对于这群人来说,找到了安安就算是完成了上面的任务,陈家在南方虽然才兴起,但是还是将信誉的,昨天已经把三分之二的佣金发下去了,只要护送商队安全到岸,他们这艘船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
“安安给叔叔请安。”看见陈瑜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几个岛屿,安安立刻前去请安。
“日上三杆才醒,这可比起岸上来懒太多了,我念在你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这些天就不需要请安了,也可以多休息一回,但是到了陆地上可就不是我们的天下了。陆家,孙家,李家可都是南海郡的望族,所有的海上贸易都是他们三家平分,我们这次出海要不是因为你出事,根本就别想租到这艘海船,我们陈家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不但平安的把你找到,而且还找到了商路,知道朱崖州的太平道卢煦吗,我们这次竟然在海上遇到了他,这家伙也算是有本事,利用现在朝廷无力,竟然管理着这么大的岛屿,上面的水果特产,海上特产应有尽有,但是被那三家一直把持着生意,早就心生不满,而且通过他的船队,我们可以得到南洋的很多物品,尤其是北方急缺的粮食和铁器。安安你说我们是不是赚了。”
“朱崖州是不是以前的海南岛?”安安突然闻到。
“什么海南岛,没听说过,朱崖州就是合浦郡的一个大岛,以前我们大汉朝的时候还是归朝廷管理的,后来出现了黄巾贼,这个岛屿就成了他们的据点了,如今黄巾贼们还是信奉太平道,那个卢煦是第十二代掌门,也是太平道南方的宗师级别,武功出神入化,奈何手下几十万,总是不能独善其身的。”陈瑜一头雾水的给安安解释道,现在他们可是一条绳的蚂蚱,自己知道的最好都告诉他,免得到时闹什么乌龙。
“那就是海南岛了,其实他们那里本身就有个铁矿,何必跑到南洋去进口,舍近求远。”安安笑着说道,现在基本上知道了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大汉已经灭亡,西晋统一,过个几年又是乱世,他其实内心是忐忑和期待的,但是自己的资本实在是太差了。
“短期生意而已,迟早要有自己的商路才是关键。”安安补充道。眼前已经能看见岛屿的青绿,而自己待了一年之久的地方,现在是彻底的消失了,看着连绵不绝的热带雨林,安安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没有冒险,要不然不是迷路,就是被野兽吃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繁荣昌盛的深圳在一千多年的西晋竟然是如此的不毛之地,热带雨林的面积都快赶上亚马逊了。
“短期生意而已,迟早还是要有自己的商路。”陈瑜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但是脸上再也不是轻视的表情了,他知道此刻这位陈安安可能是个跑商的老江湖了,要不然绝对不可能一眼就看中了其中的关键。
“没想到公子也是个大才,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困到那个不毛之地里面。”陈瑜笑着说道。
“家叔谬赞了,我可不是大才,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江湖门派的头子当父母官,始终是泥腿子出身,这种生意自然不长久,至于我说的朱崖州上有铁矿,只是我师父告诉我而已,但是谁也没想到我们师徒两个的缘分不长久,出个海而已还碰到了大海浪,结果师父失踪,我学艺不精,直接被大海浪拍晕了,冲到了那个海滩,这不还遇到了你这个贵人,以后还请家叔好好照顾才对。”安安总不能告诉他走个路就穿越了,先别说这位陈瑜先生听不听得懂穿越二字,单单这事情在那个时代却也是惊世骇俗的。
“这也算是公子的命运使然,我也是沾了公子的光而已。哈哈哈,不过如此说来,公子的师父也定然是个高人咯,竟然能够识别矿石,可是朝廷的人。”陈瑜问到。
“这个师父倒是没跟我说过,其实我这个徒弟才跟他一年而已,估计他也需要我帮他提包和工具而已。”安安回答,这个时候,自己的这个师父当然是越神秘越好。要不然这个陈瑜还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吃的死死的。
果不其然,陈瑜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开始了沉思。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安安看着越来越多的陆地,看着河岸边上忙碌的渔民,陶渊明的这首《归去来兮辞》直接有感而发。还好这厮脑袋里不是蹦出什么海子的现代诗。但是这首词赋直接把陈瑜给惊呆了。
“公子,这也是你师父做的词赋吗?”陈瑜弱弱的问道,他生怕自己得罪了某位朝廷大员的公子,要知道昨晚两个还是交易的对象呢,这个公子还是被逼的情况下跟他签订了城下之盟。
“当然,这是我师父最得意的词赋,每天清晨都要我当着他的面背诵一遍,现在我才领悟到其中的含义,师父果然是个妙人,是吧,家叔?”安安笑着承认。如此佳作,他也绝无舔着脸承认这是他自己的作品,这技能找个莫须有的师父来顶替了,这也算是对得起还没有出生的陶渊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