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此话,李天麒不由得很是震惊,寻思道:“此功纵使高深莫测,但其中诸般运功法门,却也不甚难解,中原武林,能人辈出,何以几百年来,只有区区四人练成?我为何又能练成?”这般思索,一阵无果,遂压下满腹疑惑与震惊,道:“不知是那四个人?”
普度大师道:“法相宗二代祖师窥基祖师,普度和尚,拜火老祖还有你。”微微一顿,又道:“我与你只有练到一重境与二重境,只能算是初窥门襟,只有窥基祖师与拜火老祖才能算是将此功练至大成!”普度大所说的四人中除却自己与普度大师外的窥基李天麒已是知道是法相宗的高僧,自是不必再问,只是于那拜火老祖却不知道,想来能担得起普度大师一句“将此功练至大成”,自是惊艳至极之人,心中不由起了几分敬佩之意,道:“不知那拜火老祖是什么人?我猜一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
那知普度大师听得“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几字,先是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道:“凭他也能担得起‘德高望重’四字吗?”话音刚落,还不待李天麒说什么,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怒道:“你说什么?你认识拜火老祖?趁我未改变主意要杀你之前,你快点走,不准在踏入中原武林半步,不然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说着竟是不再理会李天麒,径直起身而去。
李天麒给他这般反应弄得不明所以,心中不断思索道:“不知那拜火老祖究竟是什么人?我只是随口一说,却惹得此人这般愤怒,对了,想来便是两人有什么恩怨吧!”这般想着,还来不及起身,忽觉的脑后生风,不由一惊,猛然低头,只见就在其低头的同一瞬间,普度大师那干枯的五指便如尖刺一般自自己脑后掠过。
李天麒此时不及多想,双掌自地上一拍,坐着的身体突然略向一旁,自原地转了几圈后,便已站立起来。这才定睛瞧去,只见普度大师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眼中杀意十足,怒道:“小畜生,拜火那老东西倒是用功培养了,快说,你来中原有什么目的?我可以不取你性命。”说着慢慢走向李天麒,然后又伸出那干枯的手掌。
李天麒初时见普度大师慢慢走近自己,本就紧张,又见他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双手忙向上格挡,又道对方武功实在太高,高出自己太多,伸手之际,身子又跟着轻轻的向后飘出。李天麒机缘巧合之下,内功奇深,在加之这些日子以来,对《无字真经》中的武功又有些研究,更是学会了“凌云步水法”中的轻功,更是如虎添翼。
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淡无奇,却是隐隐有,一招挡尽天下诸般招式,一退闪去世间任何追击的风范。守势之严密飘逸,值可说是武林成名已久的高手,哪里是个初入江湖,练功不久的青年小子。
普度大师本就是武学高手,直可说是中原武林第一人,见李天麒使出这两招来,都是暗暗的一声喝彩,暗道:“我在他这个年龄,哪里有他这般身手,本是一颗不错的好苗子,可惜你拜错了师父。”这般想着大喝一声:“你说是不说?”
话音未落,身形已是闪电般欺近,速度快极,李天麒只觉的眼前一花,再看时只见普度大师一站在自己近前,伸掌拍下。李天麒心中一惊,自知今日怎么都是逃不掉的,索性将心一横,不进不退,双目紧闭,却是将一身的内力都用运道了极致,只见其浑身衣服竟是无风自动,慢慢的膨胀起来,过不多时俨然变成了一个大皮球。
李天麒此时双目紧闭,一心只想挡下普度大师这一击,与外界的一切,竟是毫不知情。
普度大师一招轻轻拍落,他本无杀心,只是想逼迫李天麒交代出“真相”,所以这一掌只用了二成的功力,那知手掌与李天麒双臂一交,便觉的似是拍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之上,皆是受力之处,却又无受力之处,心中一惊,不由慢慢运功,向下逼去,那知他这一逼,李天麒运功更甚,竟是相持不下。
如此一来,片刻之后,普度大师手掌之上的内力已是使上了七成,还是僵持不下,心中更是惊讶,不由看向李天麒,只见其此时额头之上已是微微见汗,但他仍然在坚持着。普度大师道:“我在问一遍,你到底说是不说?”
李天麒此时早已对普度大师没了半点尊敬之意,怒道:“你这老东西怎么这样啊,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本不知道什么拜火老祖的,你却非要说。”说道此处,缓了口气,继续道:“你说了,我自然要问,我一问,你却要杀我,真是不分是非。怪不得你不做和尚了,以你这心性,怕是给法相宗的诸位高僧给逐出来的吧!”说着冷笑几声,但他此时已是力竭,说这些话都已勉强,这几声冷笑,听上去更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普度大师本来就是给法相宗逐出来的,但却不是因为他的心性。但此时一听“怕是给法相宗逐出来的吧!”几字,不由大怒,大吼一声,道:“我最恨别人说我是给逐出师门的。”说着掌上猛一加力,一下子就提了两成功力,向着李天麒头顶盖了下去。
李天麒本就筋疲力尽,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索性将心一横,道:“死便死了。”这般想着却也不再抵挡,猛地闭上眼睛,此时在他心中却浮现出了一个女子身影,那女子身穿白色纱衫,身材苗条,背向自己,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不正是木嫣然吗?
这一切皆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间,李天麒喃喃道:“木……木姑娘……”便在此时,耳边风声响起,知是普度大师那一掌打了下来。就在普度大师手掌距离李天麒天灵盖不足寸许时,却忽然顿住了,只听得普度大师幽幽道:“你怎么还是这般心性,你答应过师父、师兄不再害人性命了吗?”
听得此话,李天麒不由疑惑的睁开眼,只见普度大师站在原地,面部狰狞,似是痛苦至极,李天麒正欲出口询问,却见普度大师似是突然疯癫了一般,踉踉跄跄的走向一旁,不住的抱头大吼。
其声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