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圆镜湖往那片杨树林,差不多有三十里路。
两人这般狂奔,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但两人均是不见累色。李天麒越奔越是觉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竟是隐隐有追上普度大师的迹象。普度大师向后一瞧,只见身形潇洒,面不红气不喘,目光微微一凝,笑道:“年轻人,没想到你还真能追上来。”一顿又道:“好,老头子我今天就与你比比脚力。”一语说完,猛地向前一冲,又将李天麒远远地甩在后面。
李天麒听得此话,有瞧见普度大师又将两人距离拉开,自是不甘服输。当即不言不语,只有尽力而为,一心只想着要超过普度大师。这般想着,猛提真气,加快步伐,顷刻之间又追了上来。普度大师猛提真气,又将李天麒甩在后面,但只要稍微缓的一口气,李天麒便又追了上来。这么尝试几次,普度大师已知李天麒内力充沛之极,虽与自己略有不及,但在当今武林却也实属难得,他要在二三十里内追上自己,绝对不是难事,但只要已过六十里,李天麒必定会输。
这般想着,忽的停止身形,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所言不虚。想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不过是法相宗一个普通的小和尚。”说着不知为何,面色却是变得异常怪异,叹口气道:“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真不知你这份祸胎对于中原武林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李天麒几步冲到他跟前,回转身来,听他说自己是“祸胎”不由疑惑顿生,不解的道:“晚辈不知前辈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是‘祸胎’呢?”听得此话,普度大师略感意外,诧异道:“你不知道?”李天麒给他这几句话问的摸不着头脑,道:“知道什么?还请前辈明示。”说着伸手摸了摸头,心中却是暗道:“早知会遇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和尚,我就不与木姑娘来这里了,摊上这许多的麻烦事。”
普度大师却是一脸诧异,瞧着李天麒,只见他一脸的认真之色,绝无半点虚假做作之色,不由眉头微皱。瞧到此处,李天麒正欲追问,那知普度大师却是一把突然地抓在其手腕处,面色却是慢慢的变得疑惑诧起来,忽的又变得诧异,沉声道:“你这一身雄厚的内力不是你自己修炼而来的?”话音出口,却又是叹气道:“你不用回答我,想是你有自己的一番机遇吧!”说着慢慢松开了手掌,道:“你现在先不要多问,先随我去杨树林哪里,你想问的回到小圆镜湖后我会一一告知于你。”
说完这话,也不管李天麒,径直大步而行,直往前去,只是这一次却不在是那般飞奔而行。
李天麒此时心中很是不解,但却也没有多问什么,自原地微微一顿后,也是随着普度大师而行,紧紧跟在其后面。
三十里路,经过两人之前的飞奔而行,早已是将二十里给走完了,剩下十里,准确的说应该只有九里,差不多只过了半个时辰。六株一排,共是六排的三十六棵大杨树已是遥遥在望。
普度大师道:“年轻人,你们遇到的那死去的农夫在哪里?”话音未落,还不待李天麒回答,却是只见其鼻子微微动了动,便径直向前走去,方向真是之前那农夫尸体所在的地方。李天麒跟在其后不由在心中暗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真是多次一举。”颇是有些生气,却也跟着其往前走去。
其实,并不是普度大师知道农夫尸体所在的地方,而是那农夫是被毒死的,从起死相来看,便知是剧毒之物。而普度大师精通药理,对天下剧毒深有研究,鼻子对那些剧毒之物甚是灵敏,微微一嗅便发觉空气中的淡淡的气味,这才跟着气味而行。
说话之间,两人已是看见在不远处有一堆黑影。普度大师快步上前,只见在一颗大杨树的树脚之下,有一摊血肉枯骨,还有就是一件早已被血水侵湿的破烂衣衫。普度大师瞧见眼前景况,不由大叫:“阿常!”其声悲凉,说着慢慢向前走去。李天麒之前在树林中见识过此毒的厉害,此时见普度大师慢慢向前走去,不由急道:“前辈,不可靠近。”
却见普度大师背靠自己,微微摆了摆手,道:“阎王谷的下三滥手段,不碍事的。”说着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双手伸出。说也奇怪,随着其双手的伸出,那些隐藏在枯骨血肉中的白色虫子竟是犹如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一阵躁动,纷纷避让其双手,避让不及的竟是抽搐几下便死掉了。
李天麒瞧到这里不由暗暗心惊,知道是眼前的普度大师的武功造诣早已练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却是不知道普度大师自晚年以来专研药理,日久天长,身上自然是沾染了一些草药的气息,毒物自是害怕的紧,弱小一些的,一闻气味,便是死去了。
普度大师将满地的骨头皆拾起来抱在那件破烂衣衫之中,道:“阿常,你一直要我收你为徒,每次皆是称呼我为‘师父’,一直都想听我叫你一声乖徒儿。我以前不肯,是有我的难处,现在你为奸人所害,却也不再打紧了。”一顿凄凉道:“乖徒儿!乖徒儿!你不会白白死去,阎王谷会遭报应的。”说着直立起身,伸手在面前大杨树上轻轻拍了,顿时树叶纷飞,飘飘洒洒。
李天麒顺手接过一片树叶,一看树叶,李天麒不由微微变色,只见这片树叶的断裂之处竟是如刀削一般。
此时正值夏季,树木伸张旺盛,但普度大师这两掌,看似轻轻的,却是将一身雄厚的内力巧妙的打进树心之中,只震断了叶片,却没有伤到树干。李天麒与史无敌相处几日,经常听其谈论武功之道,说什么“无形气劲,百米之内取人首级”、“飞花摘叶,皆可杀人于无影无踪”等等,也是有些明了。
此处瞧见这些被震落下来的树叶,不禁暗暗心惊,暗道:“眼前这前辈当真是深不可测,中原武林的五大高手,我只见过‘南临剑神’临如风一人,其他四人不敢乱说,但只凭临如风,真要打起来,怕是不敌此人五十招。”这般想着,轻轻一叹,道:“前辈手段当真神秘莫测,晚辈虽是初入武林,但当今武林中,能一招将这两人才能和抱起来的大树震断的,不出双手之数,但要似前辈这般,却是只有前辈一人吧!前辈对内力的精妙掌握,晚辈实在是佩服的紧。”说着不由抱拳做了一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