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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第三排的阮美雪突然回过头看我，触及视线之时竟然笑了笑，吓得我一个激灵。此人家里相当有钱，是全班女生奉作公主的八卦团首席女主，男生们的梦中情人。
我于她，直接就是蝼蚁一样的角色，我只打个冷颤而没有回报一脸谄媚已经相当不正常。
一阵脚步声，老师来了，讲的宏观经济学，我翻了下课本，大概漏掉四节课，两个晚上就能补上，如果一直正常学习，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应该也没多少问题。
下课后，老师才刚离开，阮美雪和卓子妍还有两个女生便结队朝我走来。
我突然灵光一闪！据闻阮美雪的爸爸是生意人，在北城以开设高级夜总会和名门俱乐部为多。北城的名门望族，好象就只有两个阮氏大族，据传是兄弟。
戈洛寒曾经说过，香云阁的老板也姓阮，是老头子的仇家之一！如果此阮家即彼阮家，那阮美雪的父辈和老头子又会有何种关系？何种仇恨？
思虑间，卓子妍睨了我们一眼，满脸是模糊了的意味深长和似笑非笑，变着声拖长音调说：“才不见了二十天，文芯竟然全身十来万的行头来上课，比咱们美雪还来得架势，有什么好路子，介绍一下同学我们呗。”
我抬头，装出一脸的茫然。
“哟，这是什么表情呢，绿得不忍直视。”她身后的孙敏妮撅了撅嘴。
我张了张嘴，傻瓜似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垂眸翻书，不再作声。
苏甜忍不住了，冷哼道：“卓美女果然好眼力，敢情我们文文真是穿上龙袍也不象皇帝，可这毕竟不是掏了你的银包，干卿底事？”
旁边一阵重叠的低嗤，有人说：“说不定是A货呢。”
“或者B货哪！”
“这个真要美雪才能分得清楚了。”
“哎，美雪，美雪看看去呗，让她装。”
“是真的。”阮美雪双手抱胸，眼珠儿滚到下眼角，斜睨着我。
卓子妍说：“全身上下连上外套价值十几万元哟，同学一场就教点心得呗，我们一没大款可傍，二没身材可卖，所以才要问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
苏甜嗤笑，说：“既然这么好学就多看看书吧，你的名次都掉到见不得人了。”
卓子妍不理苏甜，她的目标是我，见我油盐不进，竟然凑过脸来，用明是压着声音，却又周处都能听个清楚的声线说：“别吹了，是不是当小姐了？用第一次换的？”
周围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咝咝声，各种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几个特八卦的男生迅速朝这边凑近偷听。
我抬头，皮笑肉不笑地说：“行，那就告诉你呗，这是在网上二手市场买的，听说前手主人做小姐的，后来得AIDS死了，所以特便宜，还有很多款式呢，要链接地址吗？”
桌子妍脸一白，僵着脸说：“你什么意思……”
“实事求是的意思咧，我卖了两次血，得了一身带着AIDS菌的香奈儿，也算值吧。”我朝她眨了眨眼睛，说：“别凑太近哟，货到后我可没干洗过，小心上面还有AIDS菌，够明白了？嗯？”
四五个女生料不到我如此说话，一时脸色不定，俱是用眼尾瞄着头儿阮美雪。
阮美雪倒还识相，轻哼一声，说：“咱们还是别碍着好学生学习了，子妍陪我去洗手间。”话毕一个扭身，领着一众喽罗滚蛋了。
苏甜搂着我低笑说：“我靠，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我瞄一眼左右无人，凑向她说：“帮我查一下阮美雪的背景，还有她父亲的势力范围，家里是不是开办了一个叫‘香云阁’的夜总会。----记得别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要说是替我查的。”
苏甜瞪大眼睛，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模样，认真点了点头。
我把目光移向书本，一目十行地瞄着。
戈洛寒说，只要我听话，乖巧，现状会一直继续。然而，人心总是习惯性地被感觉左右，我再是装出一副槁死木灰的外在，也不能掩盖我渐渐想知道真相的心。
戈洛寒不会把事实全部告诉我的，他宠我的同时，真情假意隐匿其中。而我，是一个从来就不曾对生命信任过，甚至认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给予安全感，仍然能好好活着的人。
所以，我想知道真相，一个关于老头子的故事。
第二节课下课时，我刚回到宿舍。龙月的电话便来了，车子在学校后门的小公园处等我。我抱着不少缺课的书本笔记，急冲冲朝后门奔去，内心微带的竟是归家般的喜悦。
远远望着那台黑色的不知什么鬼牌子的豪车，我左右望了一眼，装做朝公园走去的模样，绕了半圈子才嗖地冲到车子，拉门闪上。
请原谅我一向矮穷矬，车牌标志还未搞得清楚，想装下大逼，却是度娘也懒得点击，我对物质的要求，从来如此混球。
我和龙月不熟，就碰面过二三次，粗壮厚实的一个小伙子，脸目很顺眼，没有阴鸷的气息，直觉比南会好相处很多。
“你来接我，那没人看着戈洛宇吗？”我问龙月。
“大少从营地调回铁子，正跟着他呢。”龙月朝我笑了笑，憨实中带着精明。我从不是个心思纯洁的人，看着此类笑容，莫名就自惭形秽。
“营地是什么？”
“就是营地啊。”龙月坦然得很。
“不想说别说了。”我一翻白眼，拿过一本课本揭翻着看。
“文文姑娘别这样了。”龙月叹了一口气：“我们跟了大少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他用心去记挂的女孩子，好好听他话，有事也直接问他好了。”
我没说话。
回到戈苑，戈家兄弟都还未回来。我乘着空闲，把苏甜的课堂笔记仔细看了一次，重新课文，再圈点下来，便已明个九成了。处理了两个科目，有点累，我蜷缩在偏厅的沙发里打瞌睡。
舒适安逸，没有人打扰我，恍然间，我有一种女主人的感觉。
梅兰来去地观察了我好一会，还替我盖了毛毯子，直至我迷糊着睁开眼睛，才上前来柔声说：“他们马上回来了，你需要收拾一下吗？”
我摇头继续睡，半晌，感觉有人拍我的脸，迷迷糊糊撑起身子，说：“打我干什么，打他们啊靠！”
“你是打架打上瘾了吧？”低沉悦耳的声音伴着低笑轻轻扬起。我懵懵地睁大眼睛，戈洛寒正半跪在沙发前，朝我俯身凑来，脸面离得很近。
我要爬起来，却已经是被他勒着右臂穿过左腋窝捧坐在沙发上。我脸红耳热。他却笑了，亲了我一下，低声说：“起来，带你去看一个人。”
我懵懵的点了点头，戈洛寒拖拉着我，带上戈洛宇，南，驱车出门，朝郊区一直驶去。
这是南受伤后我第一次见他，脸色略显苍白，精神还好。他当的司机，戈洛宇在副驾。我和戈洛寒坐在后座。车子启动后，摇了几下，我倒是清醒过来了。
车内一直没人说话，戈洛宇老是扭头看着我，我才懒得理他。半晌，我忍不住了，把脸凑向前面坐位的中间隙缝处，小声问：“南哥，身体还好吧？”
“已经没事了，谢谢文文小姐。”
“坐好，就不怕突然刹车？”戈洛寒把我拉了回去，大手箍着我的腰固定在他身边。
戈洛宇回过头朝我说：“又让哥哥训了，还让我饿肚子，你一点也不好。”
我一翻白眼，小声说：“才不用你觉得我好。”
“你朝我翻什么眼晴。”
我偷望了戈洛寒一眼，他眯眼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一放肆，瞪着戈洛宇扮了个大鬼脸。
“你朝我吐什么舌头。”
戈洛寒瞥了我一眼，吓得我一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