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白夜夜和江雪见走了,我打算陪着马文,便返回了医院,马文依旧睡着,旁边床铺没人,我躺在上面睡了一会,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我起来了,可还是觉得身体困乏,人老了,想当年网吧通宵两天还觉得浑身都是劲儿,现在全身酸痛个要命。
马文这时候醒过来了,他双眼的往上看,呆呆的,跟受气了一样。
“你是我认识的那个马文吗”
马文一愣,然后苦笑,他说:“我是你认识的那个马文,那个没用废物的马文。”
我笑了笑,我说:“你怎么了,情绪怎么不太高。”
马文看向了我,欲言又止。
我说:“马文你别憋着行不行。”
马文了无生趣的叹了一口气,说:“许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可是我现在觉得生不如死。”
我说:“马文,你这么说都对不起我,你看我这头,我这胳膊。”
我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绑着绷带,形象很不好。
马文苦笑着说:“我知道是我欠了你,你给了我一条命,可我现在想起来的越多我便越恨自己,那个人,不,那个我掌控这个身体应该比我出色,他做我不敢做得事,他说我不敢说得话,他没错,我确实是个懦夫,像他那样潇洒的活应该不错。”
我笑了。
马文很疑惑,他问我,“许超,你笑什么”
我说:“我笑你真是够蠢,你不是懦夫,你是没脑子,怎么,现在羡慕你另外一个人格了,他敢杀人就是英勇,他敢强奸就是魅力大,放屁,记住,他只是个疯子,而你是个正常人,你想当那样的人我不管,但我保证,我会亲手了结他的。”
可能是被我的凶狠吓到,马文唯唯诺诺的说:“我没有,我不会再这么想了。”
我心里清楚,虽然马文说不会,但是种子已经埋下,他向往着另外一种生活。
十一点左右,江雪见和白夜夜过来看马文,屁股还坐热,江雪见电话响了,接电话的时候,江雪见脸阴沉的跟狂风暴雨将落一样。
“出了什么事”
江雪见说:“又死了一个人,好像是欣欣的男朋友。”
我问,“难道欣欣的男朋友就是杀害欣欣的人”
江雪见说:“现在还不清楚,我去现场。”
白夜夜随行,我也跟着去了,倒不是我想看热闹,只是我觉得人多力量大,没住我会提供另外的思路。
死的人叫王喜,男,三十一岁,工作稳定,在国企上班,一个小主管,经济条件不错,一个人住。
据邻居说,昨天半夜王喜家传出异响,谁都没当一回事,因为这个王喜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喜,为人却不讨喜,经常有扰民的举动,邻居们找过他好多次了,他每次态度都很不错,可是依然我行我素,物业找了,警察也找了,但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据邻居们说前些天,王喜跟人大吵一架,吵得很凶,很多人都听到了,内容很丰富。
算算时间,正好是欣欣出现在马文家的前一天,推测欣欣就是前一天死的。
邻居们有人认识欣欣,看她来过王喜家,并且当时欣欣跟马文挺亲密的样子,判断是男女朋友,我觉得这有些绝对了,看起来亲密还有可能是纯洁的肉体关系,也就是炮友,也可能是不纯洁的肉体关系,就是嫖客和小姐。
我倒不是对欣欣有偏见,但是她骗了马文一万元,选择那个行业也是可能的。
欣欣跟王喜吵得很激烈,具体原因是欣欣发现王喜有了其他的女人,两个人大吵大闹,一点羞耻心也没有。
我发现越没有羞耻心的人越成功,比如欣欣她没有欺骗别人而感觉不安,她就白得到马文的一万元。
王喜骂欣欣是臭婊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下面都臭了,不知道有多少病菌,这个我觉得有些过了,再怎么不堪王喜也享用过,欣欣越下贱,王喜也就越烂,这是用生命来人,不过人的同时也完成了自。
邻居们会认为王喜和欣欣是一对狗男女。
王喜很成功的把欣欣骂跑了,欣欣哭着跑了,按照路线可以推论她是去找马文,我真为马文感到可惜,欣欣伤痛欲绝正是马文乘虚而入之时,不过按照马文那尿性,有贼心也没有贼胆。
今天上午,王喜新勾搭的姘头来王喜,电话打不通,微信联络不上,这妞便杀上门来,估计欲火难耐,加上奸情正热,敲门,没人应,打电话,铃声隔着房门响了。
这妞心里那个气,她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老娘送上门的那个啥,王喜你竟然不开门,不开门我却知道你在家,你几个意思。
然后这妞就找了个开锁的,把门给撬开了,开锁一般要通过警局,但这女人多塞了钱,金钱的诱惑大于法律。
门开了,这妞就疯了,因为在她面前的是地狱。
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岁数挺大的,虽然化了妆,但还是盖不住脸上的皱纹,目测有三十五六,样子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也算是风韵犹存。
她是王喜的同事,细追究的话是王喜的上司,应该是办公室里眉来眼去就勾搭上了,王喜这兔子就吃窝边草。
在女人身边的是开锁的,他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好在他知道这锅不能自己一个人背,打开门后,女人要跑,他给控制住了。
女人脸色不好,好像呕吐过,脸上还有眼泪,妆有点花。
江雪见询问她,这女人第一句话是别告诉她老公。
我这是婚外情啊王喜是小三啊这是图什么呢,紧张刺激欣欣长得也还可以的说,起码比这个女人强,我是不懂了。
女人处于惊恐状态,我估计那眼泪也是因为纸包不住火,怕被单位家庭知道,所以才流的。
问是问不出来什么,我们三个上楼,进了王喜的家。
王喜死在客厅,他做在一张椅子上,身上都是抓痕,一道道的触目惊心,身上的肉碎的都快成肉馅了。
王喜身上是残缺的,因为有的肉被甩到了墙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家伙血流了不少,在脚下汇聚成河,有一大滩,在血中间是王喜的脑袋,被割了下来,眼睛是睁开的。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恶狠狠的,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现在很难受,屋里面的血腥味逼人,加上天气炎热,屋里面有怪味道,其实最难受的事一个人变成现在这样子。
不过我还算心理素质强的人,有两名警员受不了,跑出去吐了,我不知道看到这样的场面会不会给他们造成困扰,但心理阴影面积一定不小,没有回头就辞职不当警察了。
江雪见也有不适的反应,我其实反应比她大,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我是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丢脸。
看气氛有些凝重,我笑着说:“刚才那两个人心理素质也不行啊回头会不会扣工资啊”
没人捧场,白夜夜查看屋内,看有没有欣欣的线索,江雪见则专注于证据,我,则感到有些尴尬。
突然,在血中王喜的头动了,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发出哈哈哈的笑声,把我吓一跳,死就死了,安静一点不行吗
王喜的头一下子吸引全部视线,hold住了全场。
笑声过后,这头又开始说话了,“我对不起欣欣我对不起欣欣我对不起欣欣”
这头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白夜夜站在一边,手中多了一道符,就在这时,王喜的头不哭了,他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咬牙切齿道:“都怪你”
说完,这头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很快便到了我面前,露出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