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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顾不上那个香炉,一把紧握住手腕,死死咬着牙,疼得我冷汗直冒。
我侧头看去,只见这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头上扎着个大马尾,上身红色羽绒服,下身紧身牛仔裤,这他娘的不是古静的打扮吗?
只是她现在似乎很狼狈,羽绒服上都破了不少大洞,裤子和脸上都还有不少血迹,我还注意到她两只手上都拿着把银晃晃的飞刀,看这样子,这飞刀不是她扔的还能是谁。
此刻,我心头压抑了一整晚的烦躁,也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了愤怒,心说这娘们儿,他妈果然有问题,骗我来送死都不说了,这会没死还给老子补上一刀。
可还没等我爆发出来,古静已经先开了口,语气似乎十分惊异。
“你从哪惹来只绝地极煞?这都有意识了!”
“我惹你%&@&¥。”这一瞬间我是真火了,张口就是一通乱骂,我长这么大,把我坑得最惨的,我以为就是我那老板娘了,没想到又遇到这娘们儿,这娘们儿坑人是不带活路整的。
不过她好像也没功夫理我,神情似乎很焦急的样子,我见她把小刀分别在自已的手指上轻划了一下,沾上了些鲜血,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握刀姿势,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这两把小刀竟然泛起了点点银光,银光中又带着一丝鲜血的殷红,看起来十分妖异。
“小小术修,坏我好事,看我不生撕了你!”这时,那只长发红衣的鬼东西忽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大叫,声音极尖极细,破人心神,这一瞬间,我甚至感觉我的耳膜都在隐隐作痛。
话音未落,她红衣上的那些墨黑符咒忽然泛起了阵阵黑光,整个身体也缓缓浮起,与此同时,她的头发也开始疯长起来,无风自动,四散纷飞。
有一部分已经向古静伸展过去,速度飞快,张弛有力,这看似软绵的头发里,似乎蕴含着某种奇特的强大力量。
这时古静口中的音节也豁然一顿,脸色都变的苍白了许多,但她手上的飞刀却是银光大长,似乎还在隐隐颤动,见发丝袭来,也没有丝毫慌乱,一扭身,脚下踏出几步怪异的步伐,用力甩出了飞刀。
嗖。
两道银光一闪而过,斩下无数发丝。
这一瞬间,我甚至都有些愣神,单凭手腕的力量扔出的飞刀,竟然能打出破风声,这得有多大的力量?
我忽然有点后悔了先前对她的乱骂……
我忙朝她对面望去,只见那两把飞刀,一把插在那红衣鬼东西的左胸,刀柄被它两手紧抓着,我甚至还清晰的看见,它的双手都冒起了丝丝白烟,而另一把却定格在它额前半寸左右,仔细一看,那把飞刀的前端似乎缠绕了很多发丝,却是被生生挡住了冲击力。
“叽!”那只东西忽然又发出一声极致尖细的怪叫,周身符咒黑光再涨,它额前的那把飞刀,被它用发丝缠着猛然一甩,直接没入地下,也不知道打下去多深,两手上白烟更胜,表情似乎也极为痛苦的样子,但我发现,插在它胸口的那把飞刀,竟然在被它一点一点的拔出来。
“该死,精血不够了。”忽然,我听见古静一声焦急的暗骂,我忙转头看过去,我发现她脸色极为苍白,两手正极力的捂着耳朵,表情似乎很痛苦。
她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了看我,不过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神里明显得闪过了一丝大喜之色,顿时,我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她纵身一跃,几步就来到我身前,一只手握住我被刀钉住的手腕,急切的说道:“对不起,但需要你。”
我心里一颤,刚想挣扎,就见她左手掐着一个怪异的手印,口中轻喝道:“天清地明,浩法自然,气荡魔邪,破灵斩妖!”
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她一把抓住还插在我手心里的飞刀,竟然就这么直接拔了出来,我疼得一声大叫,甚至,我还看到有一缕鲜血像水柱一样,一下从我手心里飚了出来。
此刻我心里真是把她祖宗十辈的人都问候了一遍,但是她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转头死死的盯着那正在拔刀的红衣鬼东西,侧身一转,便将沾了我鲜血的飞刀扔了出去。
飞刀速度依然奇快,我只见一抹红光一闪,这把飞刀竟然已经深深钉在了那东西的额头上,同一时间还有无数的发丝缓缓零落。
飞刀命中,那东西再是一声怪叫,表情忽然也变得极为痛苦样子,但我觉得,那似乎更像是惊恐?
它的额头上,伤口中不断的有黑烟冒出来,但它根本没有试图去拔这把刀,而是慌乱的后退了一大段距离,惊声大叫。
“是你,你来了,饶……”
它话都还没说完,声音却已嘎然而止,漂浮的身体也一下落了下来,周身竟然开始冒出了无数的蓝色火焰,它那一大团头发几乎是瞬间就被烧了个精光,而它自已也不过在片刻后,便化成了一抹飞灰。
这一幕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本来我看古静那吃力的模样,还以为肯定完了,没想到最后又来了个大逆转,而且从那东西最后的话来看,似乎是古静的什么身份被它意识到了,想要求饶的样子,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但我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意思,那什么煞是没了,可他娘的古静还在呢,虽然她是人,但我怎么都觉得这娘们儿比鬼还可恶,要是我也有她这本事,我现在一定跳起来一刀戳死她。
但话说回来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这种奇异的东西?
我的手腕还被她紧握着,虽然心里充斥了各种情绪,但我也不敢发作,只能极力的思索着脱身的办法,不过我忽然发现古静看着那团蓝色的飞灰似乎有些出神,她的眼神似乎很诧异的样子,或者说,是一种极为意外的神色。
不过当她转过头再看向我时,眼里的那种神色又完全消失了,反之似乎带了点歉意,但更多的好像还是不满?
只听她道:“对不起,但也都怪你!”
这一瞬间,我真有种飞身暴起给她一顿的冲动,道歉我已经不能接受了,你他妈还怪我?你挖的坑哪个老子没跳,老子哪里又不是躺着中枪?
不过一想到她刚才的手段,我又怂了,没办法,根本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心想着,等老子出去了,叫上个百十号弟兄,把你丫的从东街打到西街,再绑住腿从西街拖到南街,老子免费为城市划地标线。
她没理会我这快要吃人的眼神,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又对我说道。
“忍着点。”
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真接打开瓶子就往我伤口上倒,我甚至做不到挣扎,她的手劲出奇的大。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灰色的粉末,倒在我的伤口上,这些粉末有一大股中药味,似乎是某种疗伤的药材,但药末上手的一瞬间,我差点没再叫出来,钻心的疼痛使我的额头瞬间又布满了冷汗,这感觉,我十分怀疑,她这粉末根本就不是什么中药,而是已经浓缩到精华的盐巴!
我疼得直吸凉气,想缩回手,但她的手劲实在太大了,我用尽力气也撼不动分毫,没办法只能咬牙硬挺着。
她忽然又说道:“你一个大男人,硬气点行不行。”
说着,也没看到她从哪掏出了一卷纱布,开始认真的给我包扎起来。
看着她这专心的模样,这一刻,我忽然又有些质疑心中的想法,古静似乎也不是真的想要害我,这会我已经明白,我是被那什么煞给诓了,我只要动了那个青石,或许它就会得到某种收益,从而更加难以对付。
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脑海里充斥了太多的疑问,定了定神,我问道。
“你能不能对我讲一次实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