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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凌飞宇的身上,似乎只有红袍男人猜到了他会出现,眼里带着一丝丝轻蔑的笑意。
凌飞宇没等面对的人说话,便先开了口,淡淡的话语在他冰冷的眸子中寒意十足:“钥匙给你们,我们可以离开吗?”
所有人均是愣了一下,来人的出场方式冰冷渗人,心中都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即将发生,然而,他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他们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了,难免一时有些错愕。
凌飞宇看向圣骑士和黑衣法师,他的话是有些幼稚,但还是必须要说,他见识过红袍男人的手段,即使他嘴上说要放过自己,手上也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轰杀,所以他主要把希望放在了圣骑士身上,而黑衣法师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至少能少面对一个也是好的。
见来人的目光始终没在自己身上停留,红袍男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他还是十分乐意地笑了起来:“这是当然,我们也只是想要钥匙而已,交出钥匙,你们马上就能离开。”他和善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真诚,但在凌飞宇心里则是一阵鄙视和痛骂。
黑衣法师和圣骑士看着对方询问的眼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他们依然沉默,这种隐含着威胁的话语他们自然也是听得明白,没人喜欢这种一上来就被他人威胁的感觉,即使对方想要的只是一条活路。
凌飞宇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红袍男人见自己的话被对方直接无视,心中怒火节节攀升,但他还是死死地将怒火压制了下来,现在还不到爆发的时候,他们都没见过钥匙长什么样,一个有能力杀死骷髅法师的战士,想要毁掉一把钥匙几乎不是什么难事。
魔法师在其死后并没有多少人能将他们变成骷髅法师,黑衣法师不行,就连大师级的亡灵法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一次失败,亡灵火焰就会把魔法师的尸身烧得一丝不剩。对于骷髅法师,凌飞宇并没觉得有多可怕,毕竟他并没有在它手里吃过什么大骨头,他不知道的是,骷髅法师的火球飞射速度是慢了点,但要是他被轰中一下,亡灵火焰就可能直接就把他烧成飞灰。
此时的凌飞宇,遗迹上的微风吹起他扎着的长发,额前的发丝轻轻地拍打着他的额头,年轻俊气的脸颊却如一块无法被任何情绪消融的坚冰,冷漠、倔强,褐色肮脏的衣服与他欺霜赛雪的肤色格格不入,衣服上布满多处被尖牙利爪撕扯的痕迹,旁人无法想象他之前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斗,一把生锈的断刀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内敛,却在阳光下闪着隐隐的金属光泽。
“你是他的同伴吗?”圣骑士看着凌飞宇,嘴角一泯,这是赞赏的微笑,她对一个能不顾自身安危为战友同伴挺身而出的人值得她做出赞赏。
“不是,”凌飞宇看着即将失去意识的兽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并不认识,但他是一名值得我尊敬的战士。”
听到凌飞宇的回答,包括一直压抑怒火的红袍男人在内,所有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一些人在惊讶过后,露出一脸不齿的冷笑,认为这是他自以为可以自保的伎俩,想要获得大家赞赏和同情,从而全身而退。对于有这些想法的人,一些被忽略的细节,他们总是有无数的想法来自圆其说。
黑衣法师看着凌飞宇沉默了一会,也露出了微笑,赞赏的眼光毫不掩饰,“我很欣赏你,你可以带着他离开,如果还有机会再见,我会很欢迎你加入到我们。”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有点傻眼,凌飞宇也是,心里暗想“好像自己是来救人的吧…”他不知道的是,黑衣法师没在意不是他有没说谎,而是他刚才施展的能力,一种冰霜之力,一个能使用元素能力并且杀死骷髅法师的近身战士,如果有机会招募,是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红袍男人看着凌飞宇冷冰冰的面孔,他讨厌这种表情,这种讨厌几乎达到生理上的厌恶,当他听到黑衣法师的话后,也是怔了一下才明白,明白过后他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一个与自己元素之力相克的对手,注定要不死不休,这种争斗会一直持续到其中一个完全毁灭为止。
圣骑士对凌飞宇的话深信不疑,这也跟她之前表现的一样,即使是对站在对面的黑衣法师,她都很容易相信。她横眉冷竖,向黑衣法师看去:“克莱尔,收起你那些让人堕落的话,我敢保证,他绝对会受到领主的承认,并获得他应有的荣誉。”
所有人都呆傻了下来,遗迹上的气氛有些沉默。
既然知道黑衣法师和圣骑士对自己并没什么恶意,凌飞宇也就稍微放下了心,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从怀里掏出了钥匙,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他转身看向兽人,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个大问题,他想了一会,朝着圣骑士看去,露出一脸尴尬。
看着尴尬的凌飞宇,看着他从一脸的冷漠与倔强突然变成了此时的手足无措,圣骑士突然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她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变得有些可爱,她微微侧头看向了将脸藏在斗篷下的黑衣法师,眼神中隐隐有些感伤,这些感伤稍纵即逝,她手中单锤一扬,兽人便被白光包裹了起来。
见到凌飞宇交出了钥匙,红袍男人眼神一亮,打算将凌飞宇瞬间击杀,然而从黑衣法师口中传来的轻飘飘的话语却让他刚迈出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
“老家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杀了他可以,但不是今天,我一个人是收拾不了你,但两个人那就不同了。”
红袍男人一阵咬牙切齿,侧眼正看到圣骑士剑眉微拧,满脸警告,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停在半空的脚收了回去。
凌飞宇取出了一些药粉和水,这些药粉是他根据那张画着植物样本的纸张采集了一些植物做成的,药粉磨得并不细致,参杂着根茎残叶的药粉就这样倒到了兽人的嘴里,然后又灌了一些水,兽人才勉强吞了下去。他扶着清醒后的兽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兽人仍是满眼通红,他看了凌飞宇一眼,隐隐有些抵触,但并没表现出来。
凌飞宇不是第一次救他了,如果现在是第一次,或许兽人会直接推开凌飞宇,然后再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慢慢离开,可现在是第二次了,凌飞宇的表现让他知道他真的没有恶意,既然能还第一次的人情,那自然也能再还一次,何况人情已经欠下了…
凌飞宇就这样搀扶着高他一截的兽人,慢慢地走出了所有人的视野。
地上的钥匙代替凌飞宇和兽人的背影,进入了所有人的目光中,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今天发生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这把钥匙,既然钥匙出现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击败所有对手了。
红袍男人自然是一脸阴沉,自己折磨兽人的时候凌飞宇没有出现,现在出现了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而且本该属于他一个人的钥匙也变成了所有人抢夺的目标,他呼吸变得急促,双鬓的红发似乎有向上蔓延的痕迹。
黑衣法师也是一脸深沉,他看了看即将爆发的红袍男人和圣骑士,思索了一会才说:“你们不会想打过之后再进去吧,进去里面说不定还要花费不少力气。”
确实,红袍男人和圣骑士听完才冷静了一些,要是现在打得筋疲力尽再进去祭坛,肯定会被盘踞在里面的阴暗生物包了圆,之前的骷髅法师和骷髅战士便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