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我跟断头台上等待着问斩的罪人没有两样,沈乐池久久没有动作,却令我内心的恐惧不断膨胀。
他只是雄赳赳地站着,站在浴缸里,站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一点都不害怕,或许能把这一切看成是一场旖旎的春梦,以这人的身材样貌,做我梦里的男主角是卓卓有余的。
男主角终于说话了,他说:“已经泡过了,可以上床了。”说完就俯身来抱我,我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他之前说要泡我是这个意思?就是把我放水里泡一泡?
“啊,放开我,放开!”我发愣时已经被沈乐池一把抱起,他的双臂紧紧箍着我的身体,我只能不停蹬腿,大喊大叫,但根本无济于事。
疲惫不堪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反抗,没多久,我被他扔在一张丝绒大床上,马上又被他死死压着。
他的身体很凉,性感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一手在我身上肆虐着,一手伸向我紧紧缠着的双腿。
我已无力挣扎,反而不知羞耻地产生了一点期待感,身体不住颤抖,缠着的双腿也慢慢松动。
算了,我心想,只要不是死亡或者残害我的身体我都认了,我不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吗?为了还债,我早就有被潜规则的觉悟了,比起被那些大腹便便的导演潜规则,我这待遇已经好太多了。
就是……就是……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想到这里,早上在费雅宁诊所那一幕又掠过我的脑海,我心中一亮,猛一甩头避开了沈乐池。
此时,那什么东西已经顶着我的私密处,我心头一颤,再也顾不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沈乐池被吓了一跳,直接从我身上翻开。
我偷眼看他,意外地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恐慌。
果然有效!他怕女人哭,早上也是因为我绝望落泪才逃过一劫。我心中微喜,哭得更加卖力,起先是装的,但哭了几声之后,心里的恐惧、委屈一股脑全涌了出来,眼泪顿时汹涌而下,真正哭得伤心欲绝起来。
我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但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醒来时发现回到了自己的租房自己的房间里,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
我心惊胆颤地看了看时间,十六号早上七点零二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熟悉的棉质运动裤和背心,这是我习惯的睡衣搭配,可是……难道记忆中的那些事情是一场梦?
我的西装、衬衣,手袋就在床尾,我一把扯来手袋,伸手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洪湖公园正门李大师。
不是梦!我心胆皆寒,颤抖着手打开手机搜索金晓旭,映入眼帘的大标题是:天妒英才,小鲜肉新星金晓旭车祸身亡。
一切都是真的,金晓旭真的死了!
那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沈乐池送我回来的?还帮我穿了衣服?
我感受了一下身体,没有疼痛感,就是……没穿内衣。
那怪物还给我穿了衣服,是怕我着凉吗?
我没有半点庆幸的感觉,越想越害怕,连忙起来打开了门窗,恨不得将太阳拿下来随身带着。
然而,看似温柔的阳光却带给我一丝灼热感,我下意识地退回阴暗里,感觉手背有点痒,翻过手背一看,只见两手的背部都黏着几朵小小的像是黑木耳的东西。
我心中一颤,以为那是飞蛾之类的虫子,连忙用手扫了几下,却扫不掉,而且,那一带的肌肤反而更痒了。
“这是什么?”我心中怕极,同时感觉肋下也痒起来了,掀起背心一看,顿时惊得天旋地转,两肋上也有好几朵那种东西,像是……像是长在我身上的木耳。
我强忍着呕吐和恐慌,颤抖着脱下衣服,发现大腿上也有那种东西,背部也是瘙痒得难受。
我身上长木耳了?我恐惧到了极点,恶心到了极点,浑浑噩噩地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疯狂地往身上抹沐浴露。
洗不掉,洗不掉……那些东西似乎在我身上生根发芽了。
杀菌啊,快杀菌啊!
我要疯了,极度恶心之下,我猛力扯了一把手背的木耳,嘶啦,一朵木耳被扯下来,带出一蓬鲜血。
扯得掉!我心中狂喜,只要能弄掉那些东西,就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但是,伤口处忽然变得更痒了,还很痛,我翻过手一看,眼睁睁看着黑木耳从伤口里长了出来,短短两秒钟就再次覆盖了伤口,而且,比我扯掉的那朵更大一点。
我五脏翻滚,扶着墙壁剧烈呕吐起来。
那一刻,我想过一头撞死算了,但我又想到了爸妈,我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啊。
我不能死,也不能失去工作能力,我要活着,我要活得健康。
我心慌意乱地裹了几层衣服,还围了围巾戴了帽子,然后下楼打的往医院去。
我挂号皮肤科,在走廊上等了半个小时才轮到我,期间,周围的人看我裹得那么严实应该猜到我得了什么皮肤病,个个眼带厌恶地避着我。
终于轮到我了,我将手背和两肋的东西展示给医生看,医生也吓了一大跳,眼神无比地凝重,问了我的身体感受,然后用剪刀剪下一点黑木耳去化验。
我在诊室里等了十几分钟,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医生回来了,脸色怪异地很,眼神带着恐惧,他说:“化验结果出来了,姑娘,你身上的这些,应该是棺材菌,我们这里……暂时帮不了你。”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但还是抓住了重点,颤抖着问:“什么是棺材菌?”
“一个人生前吃山珍太多,死后还有参气,入土埋葬之后,参气凝聚不散,日子一久,尸体的口里就会吐出菌柄来,一直伸展出棺盖外,在棺材头结成菌,就是棺材菌,这本身是良药,但是……你这情形,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医学认知,我们绞尽脑汁也无法解释你这现象,更别说医治了。”
我难受得又是好一阵干呕,又听医生说:“如果你留下来,我们会竭尽全力找出医治方法,但也有可能会耽误其它途径的机会。”
“其它途径?”我想起了方开宇民警给我的纸条,对医生说:“我再去别处看看。”然后惊慌离开。
灿烂的太阳光令我灼痛,但也一定程度缓解了瘙痒,我在街上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洪湖公园。
在洪湖公园正门下车,我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道路两边有些档口,有卖玩具的、卖小吃的、照相的,但似乎和我要找的李大师都没什么关联。
我正四处张望,忽觉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是个脸青唇白的小哥,样子还算好看,比我高一点,就是那脸色,好像三天没吃饭了似得。
“美女要手机不?苹果6s九成新只要500块。”小哥小声问,背对着人潮扒拉了一下外套,我看见了,外套里挂着好几排手机呢!
小偷!这是我的第一印象,火车站最多这种社会蛀虫,我也是见过两三次的。
我戒备着退后一步,也不好报警,因为这些人团伙作案的很多,报警不一定抓得到他们,反而自己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不需要。”我说。
小偷却不死心,掩着外套说:“我看你好像在找人?这附近我熟悉得很,你说说看呗。”
我以怀疑的眼神瞟他,心想问一句也没什么,就问:“我找李大师,你认识吗?”
小伙一愣,满脸意外地说:“我就是李大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