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宵禁的原因,春城的街上人很少,主街上的商户都挂着白布。
李薇:“这唐吉有这么重要,一条街都挂白布?”
墨欲绝:“这条街的商户都是唐家的。”
好吧,李薇觉得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走到十字路口,被墨欲绝派遣出去查探的阿长带着人回来。
墨欲绝:“查到那座宅子是什么人了吗?”
阿长点头:“是唐宅。”
李薇很惊讶:“唐宅要这么多小丫头干什么。”
阿长:“唐家老夫人要为二爷办风风光光的葬礼,二爷生前最为喜欢小姑娘,因此,老夫人要找四十九个小姑娘替唐二爷殉葬。”
我去,李薇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心情,这唐家真是一屋子的魔鬼,生前害了那么多人,死了还要祸害人。
李薇:“这么惨无人道的事,就没有人出来管管?”
墨欲绝:“在春城,唐家就是土皇帝,别说四十九个小丫头,就是再添加四十九个,也不是问题。”
李薇:“那现在怎么办?”
“去唐家看一看。”
唐宅正门,青砖绿瓦,在这样一座用土墙做城墙的地方,这座大宅看起来威仪无二。宅子一水的江南园林景观,引活水进宅,人工湖可划船直通沱江。宅子后面的大山,同样是唐宅的私家园林,真真的是一处风水宝地,背山面水。
唐吉的灵堂就在唐宅进去的正厅,府邸挂满白幡,看起来庄严肃穆,仆人都是一身孝衣,灵堂周围一群乐师正奏着哀乐。
正厅外的院子里除了唐家自己人和仆人外,还跪着四十九个穿着孝衣的小丫头,李薇和墨欲绝往里走的时候,看见这些小丫头跪在地上,全都面无表情。
李薇快速的看了一眼,看见大丫和二丫在中间,但两人目不斜视,根本没看见自己。
耐着性子,墨欲绝和李薇两人还进去给唐吉那恶心玩意三鞠躬,唐义带着几个年轻后辈作为主家一脸悲伤的回礼,李薇专门看了看,唐家的小辈中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从灵堂里出来,墨欲绝主动提出去探望唐母,唐义没有拒绝,只是他抽不开身,让大管家带墨欲绝去隔壁母亲的亲厚小院。
“老太太身体可还好?”李薇开口与那管家套近乎。
“老夫人听闻二爷出事自是伤心,但老夫人性子豁达,很快就想开了,不仅亲自操办二爷丧事,还宽慰大爷、孙少爷,孙小姐,不要太伤心,说这会让二爷走得不安。”
“刚刚进来看见院子里有许多小孩,那些小孩都是从何处而来?”
唐管家:“这些都是唐家商号下面各分号送来给二爷哭灵的,老夫人平日里行事简朴,最不喜麻烦别人,这次也是怜惜二爷生前喜欢小孩子,想为他做好最后一件事,成全他一片慈母之心,才接受了下面人的一番好意。”
这唐家管家一番话还真是冠冕堂皇,李薇想大骂,特么的慈母之心,这才是真正的毒妇,活人殉葬这种事都能干出来,也不怕损了阴德。
很快便到了唐老夫人的亲厚小院。
与整个唐府占地面积宽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同,这府中最最尊贵的老夫人的居所,非常的小巧古朴,甚至连侍候的下人也没几个。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名贵花朵,只有一株葡萄,再加上一口老井。
李薇原本想拿唐义也是快六十了,这唐老夫人算起来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再怎么也应该是白发苍苍。
可这唐夫人却是一头乌发,皮肤白皙,看起来也不过是五六十,甚至比那唐吉还要年纪。
李薇和墨欲绝上前,见那唐老夫人一身素袍,头发上无半点装饰,一个简单的发髻,手中拿着一串念珠。枯藤老井再加上一个老嬷嬷,一股阴沉的凉意从足底升起。
李薇这才发现,此时本是正午阳光最好时,这个小院中却一点阳光也没有,很是阴翳,可以说毫无生气。
“我儿在船上有劳二位照顾。”唐老夫人声音犹如古井起波澜一般,明明就在眼前,李薇却觉得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而来。
墨欲绝:“应该的。”
“两位专门来找我这个老婆子应该是有事吧?”
本来还纠结怎么说,既然这老婆子自己说出来了,李薇也就不客气了。
“不瞒你说,我的几个孙女昨日晚上失踪,我们追查半天才知道是被你们唐家抓走。”
“刚刚在大厅吊唁唐二少,我们发现我那孙女正好跪在院子里。”
李薇说完,小院一阵沉默,大概过了几息,才传来堂唐老夫人冷淡的声音。
“夫人应是看错了,那院子里的小丫头都是我家下人找上来的,贱民之女。”
“老夫人,你这话就可笑了,我不能连自己孙女都认不出。”
许是李薇的态度实在太过无礼,倒引起那唐老夫人的兴趣,抬头正眼看了一眼李薇,只那一眼,李薇看不见一点属于人类的温情,只觉得凉薄,且隐隐透出的阴沉让人很不适。
“你今日前来是来问罪的?”
李薇:“我是来接我孙女回去的,那两个丫头是我家老大的掌中宝,唐老夫人舔犊情深,当能理解我家老大的一片爱女之心。”
“我说了,唐家没有你孙女。”
这是不想放人了,李薇大怒,正欲翻脸,墨欲绝开口了/
墨欲绝:“要如何才能放人。”
“人不在,你要老身如何放人?”
说完,那唐老夫人又说道:“我儿死在你们船上,我唐家未追责,你们不思己过,倒上门来兴师问罪,这是何道理?”
“老身知道你们要借道前往常绿城,若你们现在走,老身便行个方便。”
“若想要在春城闹事,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是明知道是李薇孙女,但不打算放人,而且这唐老夫人根本未将墨欲绝和李薇放在眼中,李薇甚至怀疑,她就是故意这样做,目的是为唐吉出气。
想到这死老太婆草菅人命还这么嚣张,是可忍熟不可忍,李薇这暴脾气快要忍不住了,反正今天来也没打算忍气吞声的离开。
不过在李薇发作之前,墨欲绝已经先她一步翻脸。
墨欲绝:“爷看你年纪大,本欲好好说话,现在看来你倒把爷的好意当成软弱了。”
那唐老太太丝毫不将墨欲绝放在眼中。
“年轻人,老身劝你莫要太自以为是,有些人你得罪不起,莫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后悔。”
墨欲绝冷笑:“那爷就更要看一看了,到底谁惹不起谁。”
说完,墨欲绝对着天空大吼一声。
“阿长,抢人”
唐家屋顶瞬间出现数百名弓箭手,张力全开,指着唐家宅子内的侍卫。
一下成为压倒性的状态。
李薇赞叹这墨欲绝办事就是大手笔。
但下一秒,好端端的艳阳天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压顶,由昼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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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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