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珊珊这么不喜欢自己的乞丐装扮,周若然现在也真的想将自己这套行头给脱下来,说实话,周若然自己也照过镜子,这模样,真的很像自己的弟弟,真是令人讨厌并且也令人心烦的那个弟弟。
说起自己的弟弟,周若然的心中也是充满唏嘘。
周若然记得,在很小的小时候,他的这个弟弟曾经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但是,自从一场高烧之后,这个可爱的弟弟就再也没有了。这场高烧将弟弟的神经系统烧坏了,因此,从此之后,周若然的这个弟弟一直就是一个白痴。
说来也奇怪,一旦一个人变成了白痴,渐渐地,他的相貌也开始改变。原本的那个玲珑剔透的弟弟不再存在,渐渐地,那个模样可爱的弟弟变成了一个相貌让人一看就感到厌恶的乞丐模样的人。
一直以来,虽然周若然有心去爱护和关心这个弟弟,但是,如今的这个弟弟却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并且行为很是古怪的傻瓜。所以,时间久了,虽然行动上还是很关心这个弟弟,但是周若然原本对他的爱却不复存在了。
说实话,有一点周若然也想不通,那就是,为什么他在法国巴黎遇到的那个僧人要刻意将自己装扮成模样很像如今自己的弟弟的模样呢?周若然觉得这有点残忍,因为原本他是那么爱他的弟弟,弟弟如今这样,也是他心中的一块疤,一种痛。让自己扮成和弟弟相似的人,无疑很像经常给自己扇耳光一样。不过,天意难违,最终,周若然也只能忍受。
而最终,如果说要周若然自己来解释那僧人的行为的话,他认为,这一切,或许也是一种缘分,不过,这不是善缘,而是一种孽缘。
在法国巴黎,虽然那个地方不是佛教盛行的地方,但是那毕竟是一个比较自由的地方,思想的自由就让很多流派的思想都在那里生根芽了。在那个地方,周若然认识了一些比较精通佛教的东方人,并且,也从他们明白了一些有关佛教的思想和内容。
一直以来,周若然都不是那种死的人,而不以一种生搬硬套的态度去对待书本的态度也是周若然的人生态度。对于任何宗教,周若然都不会全信,他相信的,是他自己的理解,他的灵感,他的悟性里告诉自己的那些东西。
而在巴黎的那段日子里,周若然接触到了佛教以及其他的一些宗教教义。
周若然很喜欢宗教,任何一种宗教,都是叫人为善,都充满了正能量。周若然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极端的偏激的东西,任何战争的借口,任何极端的煽动,任何自私自利的自大的权利纵横的东西,周若然喜欢博爱平等,友爱互助。
所以,在巴黎的那段日子里,周若然见识了很多宗教流派和各种思想,而对周若然印象最深,或者促动最大的,是佛教的一些教义。
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说,一些对佛教知道不少的人和周若然交谈,谈到一些佛教上的具体的东西,周若然常常并不知道,并且,周若然觉得,知道那些刻板的枯燥的,或许在佛教领域里出现的具体的人人事事,或者很多具体小故事,周若然认为这些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具体的故事,它们都是为了论证观点而存在的工具,一个人,如果他相信这种教义,绝对不能将自己的信仰盲目地放在这些宗教的各种工具上,而忽略了其灵魂所在。
因此,周若然觉得自己已经悟道了,他就不需要去将这些为了证明道理的工具看得太重要,并且像一些人一样,把这些工具当成了教义的膜拜品。
周若然信仰佛教教义中的很多精神,并且自己也觉得自己对这些有着比较深刻的领悟和感受。
对于一些事情,周若然相信因果。很多事情的生和出现,都是各种因果循环的道理。来生往事就如同人类的生生死死一样,循环,本身就是一种存在和客观。
所以,因果,是周若然接受的理论。
就像这一辈子,如果碰到一些比较难缠的人或者事情,这些一般都是往世积累下来的积怨在今世爆。你这一辈子逃脱了这种积怨的烦恼,你以后总会遇到。因此,一些怨恶,该来的,就让它来,到化解的时候,自然就化了。
佛教叫人行善,不做小恶,行善也是为了积德,积德,说到底也是为自己积累各种善缘,已让自己在来来回回的命运长河里越来越舒坦。
说实话,周若然非常鄙视那些自以为聪明,就无恶不作的人。似乎在这个世界上,一些人自己懂了一些比别人稍微高明一点的手段,于是,开始不顾他人厌恶,始终为之,死也不知悔改。这类人,一来估计是来生作恶太多,这辈子大脑不好使,长着猪脑子出来害人,坏事做了,给自己积怨,今后生生世世往返循环,越陷越深,给自己打耳光作孽。第二类人就是内心邪恶,心中只有自己,不顾他人,阴险阴郁,这些人,也不是善类,同第一类人差不多,也是作恶造孽的那种。
更有人,恩将仇报,坏事不停地做,不懂自尊,没有脸皮,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死不要脸,长着一张猪皮脸。这些人,一般来说,不是过于愚蠢,也就是过于蠢,就是过于恶。蠢和恶有时候也是想通的。都是善缘不够,这辈子做人还远远没有合格,估计下辈子或者不久的将来,命运又会再次轮回,苦海无涯,永远如同畜生牲口一样地存在。
这是佛教的教义和精髓,也是一种符合自然规律的精神界的一种平衡理论。周若然能够感受到它的光亮,感受到那种理论和神奇与正确。
好了,不知不觉,周若然的思绪也是飘远了,此刻,周若然需要的面对的,是云珊珊。
在周若然的内心深处,他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女孩。五百年前,虽然那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但是,在内心最最柔软的地方,五百年前的记忆在梦里的时候,却似乎依然清晰。但是,每当周若然想升出手去触及那一方温暖的时候,却现,记忆中的东西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