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陈寅还站在雄伟的神殿之中,仅仅是穿过了被奥罗撞出来的大洞,下一秒陈寅就置身于一个充满了奇幻意味的巨大虫巢中。
脚下,是并不修饰的黄沙地面。可是陈寅踩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沙子的松软,反而有些类似石头地面的质感。
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的沙土,发现沙土之中似乎掺杂了某种东西,让松软的沙子结成了硬块,有点类似干燥了的混凝土层。
再往前走几步,沙土硬化地面上就开始多出了一些淡淡的花纹。随着越来越深入虫巢,地面上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直到那些淡淡的色彩变得极为艳丽。
“看来,外面的冲洞,都是这么形成的。”陈寅踩着脚下那已经变得虫壳一样坚硬的地面说道。
“这不奇怪,那些其拉甲虫吃进沙子,跟体内分泌的液体搅拌之后再吐出来,时间长了就形成了这样色彩艳丽的花纹其实只是因为每个其拉甲虫体内的微量元素不同,所以突出来的沙子颜色也就不一样。”
维托莉亚没有跟进来,只是远远的站在洞穴的入口处看着陈寅慢慢的走进洞穴的中央。
“你好像有点害怕”陈寅转了一圈,有些好笑的看着表情不自然的维托莉亚。身为有着无数可怕传说,甚至可以止小儿夜啼的魔女大人,居然害怕这些黏黏糊糊的虫卵
“我,我才不怕呢”
“呵呵”
“我只是有点讨厌黏黏的东西而已没错,就是讨厌”维托莉亚瞪着小隐隐的陈寅,有些恼羞成怒了,“你怎么还不烧掉那些虫卵婆婆妈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好吧好吧。”陈寅耸耸肩,缓缓举起了那张奉献。
洞穴深处,一枚巨大而又透明的虫卵内,与之前的奥罗有着完全相同外观的怪物忽然睁开了眼睛,在充满了液体的虫卵中默然的盯着陈寅。
“它又动了快点干掉它们”
“我看到了,马上”陈寅的灵压猛然上升,一层层淡淡的蓝色光雾已经在他的卡戒之中酝酿着。
就在奉献那金色的火焰马上就要挣脱束缚,将所有的虫卵全部吞噬掉的时候
虫卵中的奥罗猛然破卵而出,比之前那只奥罗小了一圈但依然庞大的身躯游动到陈寅身边,垂下巨大的脑袋对陈寅说道:
“尊敬的持戒者下,请稍等片刻。”
“”陈寅愣愣的举着卡牌,脑筋飞快的开动着。
之前奥罗的强大陈寅已经知道了,但是因为那只奥罗不小心踏入了魔法阵的缘故,转瞬之间就被吸光了灵魂能量变成了一坨死肉。
可是,这一次陈寅所面对的,将不是一个那个仅凭本能行动的虫子了,它不仅仅开口说话,陈寅甚至在它的眼中看到了智慧的神色。
它想干什么
陈寅默默的后退着,手中的卡牌也从奉献变成了传送。之前维托莉亚设置的传送阵依然可以使用,只要这只刚刚出生的奥罗做出任何有威胁性的举动,陈寅就会毫不犹豫的传走。
“首先,您不用担心,我不会攻击您。并且您也不用过于防备,因为刚刚出生的其拉领主,在没有经过洗礼的情况下,也不过是比普通的其拉虫族强一点点而已,以您和您对有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毁掉这具奥罗的肉体。”
陈寅用了一下真视效果观察这只新生的奥罗,果然,它的属性与之前被吸干的那只相差很远,只有4攻、1防、8血而已,其他的技能之类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奥罗”说的是实话,但陈寅却敏锐的察觉到,说话的似乎不是“奥罗”它的口气有些高高在上,有种将奥罗当做一只传声筒的感觉。
“你是谁”陈寅紧紧的攥住了传送卡,虽然奥罗的属性不算高,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寅对眼前这只大虫子有种来自于本能的忌惮。
就像被某种猎食者盯上了的感觉
对没错,就是哪种感觉。
此时,站在奥罗面前的陈寅,就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数只长耳狼追杀时的紧张。仅仅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陈寅的手心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呵呵你不是刚刚带着我的老朋友,来到我面前见了我一面吗”
“克苏恩你不是被封印了吗”陈寅猛然一震,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没错,就是我。老朋友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一面呢”奥罗不,克苏恩的语气丝毫没有怨气,根本不像是在跟封印了他数万年的敌人说话,反而热情得像个真正的老朋友,在向多年不见的好友寒暄一样。
不知怎么的,陈寅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一团色雾气从陈寅的卡册中冒了出来,随后化为一只乌鸦轻轻的落到陈寅的肩膀上。
“看来你挣脱枷锁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即便我已经放弃了六识,你依然察觉到我了。”乌鸦克林顿的语气有些居高临下。
“当然,你身上那陈腐的味道是怎么都无法抹肖的。”克苏恩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的客气,但他说的内容倒是尖锐起来了。
不过克苏恩这样的说话方式,反倒是让陈寅放下了一丝警惕之心。
毕竟像刘邦那样在面对仇敌的时候可以谈笑风生,甚至在自己父母马上就要被炖成肉羹的时候依然笑着要分一杯
那种人如果真要站在面前的话,陈寅只会觉得不寒而栗,然后有多远躲多远。
所以一个面对着生死大敌有着情绪波动的克苏恩,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你别被他骗了。”乌鸦克林顿自然感受到了陈寅的松懈,“这家伙已经活了不知多久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引导人心的力量,他刚刚那么说就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接下来就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对他产生好感。”
“不过,对我来说这一套没用。”乌鸦克林顿眯着眼睛盯着附身于奥罗的克苏恩,
“小克啊,既然有我在,你就收起那套蛊惑人心的手段吧,既然你都已经现身了,那就说明肯定有什么想要求助于我们的,如果在不说我们可就要烧掉你积累的这些东西,再把你重新封印到魔法阵里”
“您还是那么的睿智。”奥罗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既然您有如此的智慧,但为什么就看不清这颗星球的本质呢”
“你想说什么”乌鸦克林顿身体微微前倾。
“我想说的是,在这颗星星球上,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会是你们的敌人。相反,在这颗星球上,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对手”
“灰雾。”
“没错,就是它。你觉得如此强大、如此睿智的灰雾真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吗不,不是的。我能感受得到,它有着堪比正科星球上所有生命之和的灵魂强度。在这里,它才是真正的神。”
克苏恩通过奥罗的嘴,将事情娓娓道来。
“即便没有麦迪文的束缚,我也无法从这颗星球上逃脱,甚至可以说除了麦迪文他们那群堪比泰坦的强者之外,没有人能从这里离开。所以我们的敌人都是束缚着我们,将我们当做家畜来饲养的灰雾”
“共同的敌人这一点你没说错,但我要纠正你一点,如果没有了麦迪文的封印,你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大肆捕杀这颗星球上的其他生命,并且在攒足了力量之后趁灰雾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离开这里。”
乌鸦克林顿饶有兴致的看着比它大了无数倍的奥罗,打定的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缓缓的叙述出来:“所以,你不用在封印上做文章了,无论你想说什么,至少重新加固封印这一点是绝无退让空间的。”
“当然,您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对于您说的我丝毫无法反驳。”奥罗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这片黄沙覆盖的大陆上,只有我有能力对抗灰雾。”
“没错。”克林顿点头。
“然而我却被封印了当然,这个封印是绝对不能解除的,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你需要其他的力量来帮你抗衡它,将它的力量牢牢的吸引在这片土地上。”
“你想要什么”乌鸦点头认可。
“这些虫卵。”克苏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么多年来你就攒下来这么点家底我不相信这个孵化室应该是刚刚建造的,我相信在洞穴深处,你一定隐藏了更多”
“我并不否认。”克苏恩诚实得令人发指。
“我考虑一下。”说着,乌鸦克林顿就低下头,稍稍沉思了一会,“你可以保留虫群,但是你要献出虫群之心。”
“虫群就是我,我就是虫群,您的这个要求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满足。”大虫子奥罗顿了顿,似乎克苏恩也没想到乌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我要的是神力结晶和神魂。”乌鸦的身体微微的前倾着,严肃的表情配合着动作,压迫感陡然倍增。
“可以给一半”
“所有。”
“如您所愿,所有。”克苏恩很快妥协了。
“还有。”乌鸦克林顿的语气有如予取予求的上帝。
“我在听。”
“废掉折叠空间。”
“”克苏恩陷入了沉默,既不同意也不否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社么。
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态度,乌鸦自然收到了克苏恩想要表达的东西。
“魔法阵不会启动。”
“成交。”
陈寅和维托莉亚静静的站在那里,屏住呼吸听着那两个家伙暗藏机锋的对话,虽然有些地方听不太懂,但克苏恩和乌鸦他们两个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
对于陈寅来说,他还是第一次刷新了对乌鸦的认知那个熟悉的逗比对与克苏恩的予取予求,克苏恩实力的冰山一角,以及那些让陈寅费尽心机才勉强干掉的那些强大的传奇
无形当中,乌鸦的形象变得伟大了起来。
克苏恩与乌鸦的协议很快就被执行了。
承载着克苏恩的祭台缓缓的从天空中降落下来,一直落到陈寅他们挖掘出来的魔法阵上。随后乌鸦飞了起来,轻轻的落到了那根将克苏恩钉在祭台上的木棍顶端。
阵阵耀眼的金色光芒,在克苏恩的体内缓缓亮起,沿着木棍一只流动到乌鸦的身体中。
这一切足足持续了10几分钟,当那金色的光芒终于暗淡下去的时候。克苏恩的那具干枯的眼球下方与触手连接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嘴巴一样的裂纹,随后4颗毫不起眼的色石头,被克苏恩吐了出来。
“拿上石头,我们走。”乌鸦克林顿落到陈寅的肩膀上,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
“请稍等片刻。”奥罗忽然拦住了几人的去路,“您几位进来的通道已经坍塌了,所以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不用。”乌鸦冷冷的说。
“那么,请您一定要收下它们。”话音未落,两只色的四足甲虫顶破了虫卵奔跑过来,在陈寅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其拉坦克甲虫,世界上最好最稳定的坐骑,它们将会送你们出去。”
奥罗缓缓的说完之后,看了看动都没动的两人,忽然俯下身子。
“我注意到,尊敬的持戒者下损失了一只十分强大的仆从,作为赔偿,我将这只奥罗赠送给您,希望您带着这个孩子创造更大的奇迹。”
说着,奥罗的身躯一震抖动,忽然化作一片蓝色的雾气钻进地面之中
当奥罗那庞大的消失之后,陈寅过去将那只石卡背的奥罗捡了起来,好奇的打量着它的属性。
“名称:快走
等级:快走
属性:”
“走吧,我们的任务结束了。”陈寅随手将卡牌塞进卡包,招呼维托莉亚一声,就跳上了那只色的甲虫。
“我觉得,我还是走出去比较好。”维托莉亚面有难色。
“没关系的,这只是甲虫而已,不会黏糊糊的。”陈寅笑着跳下坐骑,拍了拍维托莉亚的肩膀。
维托莉亚忽觉肩膀一沉,看着陈寅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眼角却严肃得绷紧了。
“好,好吧,着也没什么。”维托莉亚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咬牙,一闭眼,就跳上了那个模样丑陋的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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