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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话,当下就确定了他知道404的事,赶紧腆着脸打听。
“少问。”清清冷冷的两个字把我的热情一下浇透了。
到底是他喜怒无常,还是404真的不能说。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他对我坦诚相待,可是,一点点都不能告诉我吗?这让我感觉他太把我当外人了,他的心离我好遥远,。
我知道他是为了那个东西,才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以为,他对我至少是还有点感情的成分存在的,那些点点滴滴,我不相信都是伪装的,就算不是喜欢,起码有着朋友的在意吧。
心里涩涩的,喜欢一个人真是太容易受影响了,他的一言一行直接牵引了我的喜怒哀乐。
许是秦子墨察觉到了我的难受,他拉着我的手,又紧了紧,“相信我,是为你好。”。
我点了点头,任他牵着我的手走。
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就像纸扎张说的那样吧,许多事情要等时机,到了我该知道的时候,他们就会将一切告诉我。
一路上,我时不时得就会看秦子墨一眼,路边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
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轮廓和弧度,显得安静又美好,和真正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让我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死,而是真正的人该有多好?
可是又想到,如果他不是鬼,我根本没有认识他的机会,更不能现在能陪在他身边。
可是,他那么年轻就死了,真的好可惜,不对,他这么强大,怎么会好端端得死了。
有人害了他?难不成,他现在寻找那样东西就是要变得更强大然后报仇,还是说……
我一边考量,一边猜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自言自语,让那些话不小心溜出了口,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秦子墨狭长的桃花眼泛上一层悲伤,我不由得心疼,梗着脖子说道:“不管害你的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会帮你把他找出来,这事儿没完。”
他的大眼睛一瞬时有点失神。
“秦子墨,我知道你很强大,不需要我的保护,或者说,我太弱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你记住,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在我面前伤害你。”
刚说完这话,秦子墨猛地扣住了我的纤腰,垂眸看着我,我分明见到他眼里燃着某种我看不懂的目光,像是弥漫着一层阴霾,让我为之一振。
“我……那个,”我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一下子搞不明白他这是想干嘛,声音出口竟有点儿结巴。
问鬼生死的问题好像是个忌讳,特喵的,秦子墨该不会生气了吧。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我的下巴,双目灼灼,低沉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过去的事,我不记得多少了,可是,我知道,我的死应该不关别人的事。”
我一哆嗦,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的?
我紧张的呼吸有些不规则,我仰起头看他,既害怕又觉得好奇,最终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为什么?活着多好,为什么要死?”
说着,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因为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一霎那,我的大脑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的,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一边哭,我的手一边颤抖着抚上了他如雕的面庞,“失去了意义?曾经,发生了什么。”,他反握住我的手,眼神里多了一抹柔情,“过去了,我早已经不在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刻除了心疼,还有一丝我不懂的内疚。
回去后,我心里乱糟糟的,趴在床上,估摸着睡一觉应该就会好受了,闻着秦子墨身上味道,只觉得那股清茶的气息越来越芬芳了。
我一愣,好像从阴阳路回来后,哪怕我不是生魂的姿态,还是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清茶的味道。
看来收获不小,除了知道那么多事外,我的鼻子还变灵了,这么厉害,以后没准还能收获个小猎犬的封号呢。
呸,我丫的说什么呢,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狗的,我才不是狗。
可是,小姨说我22岁的那个大劫,让我感觉,我的脑袋像是挂在裤腰带上了似的,一不留神,可能就不见了。
那时,我的父亲真的会回来吗?
他离开并不是怨我克死了母亲,而是帮我找破劫办法了吗?
母亲为我挡灾,到底是什么灾,非逼得要她舍弃了生命?
我现在脑袋里,跟装了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全特喵的是大串的问号来回缠绕着。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闹心。
我逼自己睡觉,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催眠还是失败了,直到天亮了才眯着。
……
可是,没想到,我特喵的一睡又睡到十点多,昼夜颠倒的,要么不睡,要么睡就睡个狠够,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啊。
我坐在床上发呆,正想着秦子墨去哪里了,就听到门响的声音。
我一看到他,嘴角弯起就是个笑意,每天起床就能看到喜欢的人,果然整个人的心情都会美好起来。
我起了身,听他说话,知道他是去警察局送证据了。
我问秦子墨,我现在恢复清白身了,我现在是回学校还是要去干嘛,他却从口袋掏出两张动车票。
我登时就惊呆了,秦子墨用假身份证买的动车票?我张口想问,转而又闭了嘴,反正问他,他要么会说“少问”,要么会忽略我这种对于他来说无聊的问题,直接不回答。
但是,接过动车票的那一刻,我的手忍不住颤抖了。
因为,那个目的地是我老家。
秦子墨握住我的手,他看向我的眼睛,清越的嗓音很是沉稳,“我也不想逼你面对,但是为了你的生命,我不得不带你回去。”
不得不回去。
可是,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我就好压抑,过去的那个我,真的好软弱,好让我鄙视。
秦子墨摸了摸我的头,用力拥我入怀,“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有我,没人可以再欺负你。”
我看向秦子墨的眼睛,扯起一个笑脸,“好。”
我要强大起来,首先就要坚强,只有打败那些让我痛的,才可以迈出成长的第一步。
谢谢你,给我勇气。
车票的出发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收拾好东西,我们就离开家了,对,这里对我来说,不是简单的住处,而是家,因为有他。
上了动车,动车飞驰起来,看着周遭风景不停倒退,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沿途风景再美,不如在你身边徘徊。
我下意识得就看向了秦子墨,感觉有他在我身边,心里很平静,哪怕目的地是我憎恶的地方,也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怎么?”清越的嗓音缓缓沉起,真是好听。
偷看又被抓包了,我心虚得吐了吐舌头,说了句没事,就望向窗外。
万家灯火在夜里显得很是唯美,不知道看了多久,我觉出困来,歪着头有点迷糊,结果一不小心就靠在了右边乘客的肩膀上。
我意识到了之后,一边道歉一边起来,结果左边一只挺凉的手猛地就把我拉过去了,将我的头用力的按在了他肩膀上。
“秦子墨……”
“闭嘴,闭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点生气了,声音就算隐忍也沾带点恶狠狠。
这样靠着,因为秦子墨肩膀上没多少肉,有点硌得慌。
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开心,心里甜甜的,好像他刚给我吃了糖。
秦子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也许因为动车就算平稳,身体也会有移动的感觉,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做梦又梦到那个少年,他背着我,我抓的他紧紧的,他跑起来,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青草碧连天,视野特别开阔,心情特别好。
他转过头,笑脸盈盈,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他的脸,仿佛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那个少年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叫他哥哥?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薄衫,正趴在了谁的背上。
原来动车到站秦子墨也没把我叫醒,就一直默默的背着我。
我打了个哈欠,就问了一句,“到郑州了?”
秦子墨颀长的身材一僵,这就松手把我放下来,凉凉的说:“自己走,还是我背?”
“我想下来动动,脚好像麻了。”我收起身上披的衣服,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去,却看见秦子墨肩膀湿了一块。
作孽啊……我睡觉还流口水了?
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我自己身体流口水就罢了,作为一个纸人还这么……真特码的奇葩。
尤其还是在秦子墨面前流口水,我自动脑补自己那个画面,感觉面红耳赤的,太那个了吧……
“秦子墨,你怎么没叫醒我啊!”
“你跟昏迷了一样,叫不醒。”秦子墨的声音还是爱理不理,可是带着隐约的笑意:“满口还‘飞唠飞唠’的。”
刷新丢人新高度……
不过我偷偷笑了,然后问秦子墨现在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再转客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