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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而强烈的刺鼻味道,像是在医院四处弥漫着的甲醛味,我们获救了么?这是我第一个念头,试着动了动手脚,浑身的骨头似乎都散了架似的酸痛,挂在我头顶的却是一盏昏黄的吊灯。
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这里已经不是刚才那个房间了,刘玲也失去了踪影,整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浴缸,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那是刘玲?
房间的四壁都是绿色的钢板,潮湿且锈迹斑斑,我的右臂似乎骨折了,动弹不了,只能用左手扶着慢慢移动,很快就来到了浴缸的正面,浴缸里似乎是个女人,没穿衣服,呈现一种非常特别的造型,皮肤已经白的不像样了。
我定了定神,还是走了过去,这时候我赫然发现在浴缸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刘玲!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走到了鱼缸的旁边,我问出来了,这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浴缸里的女人,很瘦,但是身材很好,长的很清秀,娇小,胸前被开了一道大口子,皮开肉绽的地方已经被防腐溶液跑得发白膨胀,像是一个鲜活的标本。
我弯下腰看了看刘玲,呼吸还很正常,不过后脑的位置上有血,其他的地方却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痕,看样子应该是被打晕了搬到这来的,便把她抱起来挪到了墙边坐下,这样能够有效防止血液凝聚在头顶造成神经压迫。
这个房间很诡异,竟然没有门,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镶嵌在墙壁上,看样子应该是个单面镜,这就是说我们完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但是对面的人却可以清清楚楚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绕着房间走了几圈,除了镜子后面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实墙,并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存在,难道门是在镜子的后面?
很快,刘玲也开始有了苏醒的征兆,喃喃了几句听不分明的话以后肌肉也跟着有了些动静。
我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这种莫名其妙的空间对我来说是十分难受的,一秒我都不愿意多呆下去。
那面镜子安装的并不是严丝合缝,从一些地方甚至可以听到风通过狭窄的缝隙所发出的那种悲鸣。
我把耳朵凑了上去,仔细的听着,想听听镜子后面究竟有什么,这种单面镜用的玻璃十分的坚固,没有趁手的工具想要打碎是十分困难的,况且如果贸然打碎,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什么东西,红毛猩猩那种东西我可不认为只有一只。
为了安全,还是先搞清楚再下手比较好。
我趴在墙缝上贴了一会,除了风声,就只剩下了一种沙沙沙沙,沙沙沙沙的摩擦声,就像是用砂纸打磨什么生了锈的东西。
一直过了有五分钟,那声音还在继续,不过刘玲却是终于醒了过来,轻声唤道:“莫染……”
我快步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她,顿时目瞪口呆。
之前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有字,不知道是用什么写的,黑色的文字每一个都有指头肚那么大,密密麻麻的趴在刘玲的额头上。
“嘘……“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默默的看着那些字”你有三个选择:1:杀了刘玲,自己离开;2:自杀,刘玲离开;3:吃了马微,你们就能一起离开。时间:10分钟”
短短一句话却让我触目惊心,吃了马微?!
这是一个选择题,三个简单的选项,没有对与错,无论选择哪个别人都没有资格评论对还是错,但是这种选择往往是最难的。
心中强烈的思想斗争和直觉共存,但身体还是老实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浴缸的前面,刘玲并不知道我在他额头上看到了什么,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出神的看着我问:“我们怎么会到这来?那个尸体是谁的?”
我一直站在那过了大概5分多钟,心中的焦虑已经到了极点,无数次想转头向着刘玲的方向夺路而逃,但是理智告诉我,这具尸体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砰,砰,砰”三声轻响,没有丝毫预兆的从镜子的那边传了过来,接着是一个十分微弱且模糊不清的女人说话声,,依稀应该是在说:“白,白莫染?是你么?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声音就是一阵鸡血,让我瞬间又有了希望,冲到镜子前,疯狂的敲击着,大声回应到:“安娜?是你么?!”
安娜在镜子的那边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镜子竟然稍稍的变得透明了起来,镜子的背面原来也是一个房间,房间格局和这边一模一样,就连浴缸摆放的位置也是分毫不差。
刘玲见状,也走了过来,安娜冲着我使劲指了指房顶,让我往上看,我们这才发现,刚才因为没有门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四面墙壁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顶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凸出来的部分还套着一个扩张器,犹如长满了奇形怪状的喇叭花,隐隐透着一股怪异。
“这是空气炮??”刘玲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十分的难看。
“空气炮?是那种能够瞬间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喷出压缩气流的空气炮?”我问到。
刘玲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嗯,以前我在警校的时候见过这东西,稍加改造之后完全可以当作近战杀伤性武器来用。”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刚才那个房间里看不到的鬼究竟是什么了。
不过此时此刻就算明白了,却也并没有什么用,房顶的空气炮每隔二十公分都有一个,根本无处可躲。
所有人的几乎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刘玲尽量把身子压低,想要离开那些发射口远一些,不过我们都知道,空气炮的威力虽然会随着距离快速消减,不过从这个房间过低的吊顶来看,‘死神’是不可能给我们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的。
一旦这些空气炮同时发射,我们必死无疑。
安娜用力的敲击了几下那面镜子,自从她发现了说话很费劲之后,直接放弃了用说的,手脚并用的示意我们她那边是安全的,只要打破这个镜子就行了。
刘玲和我对视一阵苦笑,对这镜子刘玲比我更清楚,他们警局里就有好几块,想要打破,哪那么容易,虽然也有穷凶极恶的凡人砸裂过,那也是至少有个板凳的情况下,现在这种处境,难道让我们用头去撞?
‘死神’显然并不打算留给我们太多思考的时间,没有丝毫预兆的,一个角落里的空气炮“pong!”的一声闷响,一股白色的压缩气体喷涌而出,触及地面瞬间便炸裂了无数细纹,强力的冲击力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