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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林晓夜先开了口:“嗯,今天晚上,我要将一切告诉你。你是想先听我成长的经历,还是想先听关于异种的事情?”
“先听你成长的经历吧。”我最终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好。”林晓夜目视远方,静静地回忆起来。
“我生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家庭,家里有我的姐姐、妈妈,和爸爸。我的爸爸天性嗜酒,再加上当时社会物质也比较紧张,只有我妈妈撑起这个家,”林晓夜低下了头,“当时我爸爸一有钱就去买酒来喝,和一帮社会混子搅在了一起。我的妈妈辛勤地工作,我看着都觉得她很辛苦,但我爸却不理会,有一次把全家的钱都赌光了。我妈不止一次哭着求着劝告过我爸不要再这样子下去了,但我爸的脾气太暴了,根本没有听进我妈的话,还经常打我妈。到后来,我爸喝酒发了疯,竟然错手杀死了我妈……”
“我觉得我爸不可原谅,他不但害了我妈,也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的家庭。如果我爸那个时候不喝酒、不混日子就好了,但过去终究是过去,再也回不去的了。”林晓夜说,“他后来被警察抓了,结果被判了无期徒刑。”
“我和我姐,那时亲眼看见我爸一边骂着,一边将一个玻璃啤酒瓶砸在了我妈的头上,我妈疼得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喊出来,她头上的鲜血慢慢流下来,那情景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而我和我姐却无能为力,只能软弱、胆怯地站在墙角哭泣,默默地看着这个场面。一个在身边养育你的人突然死在这个世界,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失去母亲的痛楚、什么也做不了的绝望,眼巴巴看着妈妈在我面前慢慢倒下,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林晓夜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我们两姐妹自我爸被判无期徒刑后,从小流浪于整个倪城,临香、灵草、晨光、雾天我们都有去过,最后我和我姐被临香区的政府部门收留了,给了间出租屋,而且每个月都有补贴。”林晓夜说。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是不公平的。凭什么有一些人就因为荣华富贵就可以狂妄自大、唯我独尊,而有一些人就要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地来讨好有钱人家?”
“一切都是因为被欺负者太过弱小而造成的。”林晓夜擦干眼泪,“就像我一样,我从小就被人厌恶、唾弃,因为是异种的原因,被人欺凌而不能抱怨一句话,只能被人远离、被人嘲笑。我姐比我大三岁,她也是异种,每次她都会挡在我面前保护我,即使她自己受到什么伤痛,她从来都不说。我姐姐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我很少见过她笑,每次都是嘴角下垂、眉心紧锁。而且每次遇到人们的欺凌和冷嘲热讽的眼光,她总是挡在我的面前、拼了命地保护我,我问她为什么,她对我说‘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活着,不单只是为了自己,甚至可以说我是为了我姐活着的。”
“但是,经过那一次之后,一切都坏了……”林晓夜咬着嘴唇,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我见她这副模样,也于心不忍,摸了摸她的头。
林晓夜哭了起来,由一开始的流泪,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直接就像个孩子一般,呜咽着抽泣着,一吸一顿地哭,双眼紧闭,嘴唇被咬得通红通红的,我看着听着也心如刀绞,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哭成这样,简直是撕裂人心。我也不知该做什么好,只能不停地安慰她,让她别哭了。林晓夜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眼圈红红的,仿佛是想起了极度痛苦的事情,虽然林晓夜已经泣不成声,但她还是说了声抱歉。
“没关系的,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痛楚和不想再回忆起来的事情。”我安慰着她。
林晓夜就像爆发了久久的压抑和凄凉,身子不停地发抖着,好像十分寒冷一样。她双手捂着脸,似乎不想让我看见她哭泣的样子。哭泣声源源不断地传来,我也只能安慰她,因为别无他法。
看着这样的林晓夜,我真的感觉很心疼。
过了十分钟,她终于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起来。
“我那年十一岁,我姐加入了晨光区异种组织。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姐了,也没有联系过了。我怕她受到危险,而且怕她在外面受到委屈没有一个安慰她的人,我甚至害怕她会不会已经不在了……虽然我去过晨光区找过她,但就是找不到。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再也没有一个朋友了,痛苦只能在心里藏着。一个人独自、独自……”
林晓夜这段话,提到了那个倪城晨光区异种组织,我倒是挺熟悉的,因为几个月前的寒假我就在少林寺和林浩宇、孙俊云一起遇到过,不知林晓夜她姐会不会是当时见到的四个面具少女中的一人?如果是的话,当时为什么又要屠杀少林寺?
我又想起了那个面具上印有蝴蝶的少女说的话:“我,晨光区异种组织黑蝴蝶之首,蝴蝶。来日方长,一定有机会和你再次见面。”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根本搞不懂什么意思。
林晓夜继续说道:“遇到你之后,我立刻产生了共鸣,你来到班上那一刻,我只是和你对视了几秒而已,就了解了你所经历过的痛楚和难过,所以,我把你视成我的归宿。”林晓夜的眼神透露出淡淡的忧伤,“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了。所以,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我问道。
“不要离开我。”林晓夜对我说。
“好。”我说。同时心里感觉很软,很暖。
“接下来,我要说说关于异种的事情了。”林晓夜说,“其实关于异种的起源和构成,我不是很了解。但包括入魔、眼瞳、怪须之类的,我还是略有所闻的。”
“先说说入魔吧,入魔是异种的第一象征,通常在异种极度的暴怒时,会进入入魔的状态。在异种入魔的时候,意志会比较模糊,而且脑袋会很疼,就像产生了巨大的爆炸一样。多次入魔,会造成脑袋的巨大损伤。”林晓夜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听到林晓夜这话,我倒是感慨万千,因为每次入魔时,就如她所说,很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脑袋会十分地疼。
“入魔之后,大脑的意志会进入短暂的休眠,又因为异种类本身的杀戮、残暴的性格,所以在入魔中异种会变得十分恐怖,自身能力也翻倍提升。”林晓夜说。
这话我也很确信,因为我也试过几次。以前二中,林浩宇被捅了那次,然后我爆发得把别人都吓跑了……还有那次追打着那个欺负陈诗婷的男生,那时跑的超他妈快。还有就是今天入魔,打那二十来个初三的真是杀气凛冽……
“再说说眼瞳吧,异种入魔后,双眼会变成血红色,这是异种的正常表现。像你那种双瞳异色、具有双瞳力的能力的异种实在是稀少再稀少,像你这样双瞳力的异种,自身能力会比普通异种强大且恐怖许多。”林晓夜说,“但关于双瞳力……我实在了解得太少。”
“最后说说异种的怪须。怪须通常长在异种的后背,一般都是几条的样子。当然,那些很多条的我就不清楚了。怪须的生长是因为异种某种极度的痛楚,是要比入魔时的暴怒再恐怖许多负面情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