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语落下,众人哗然。
“要知道“石中箭”之前之所以算是残片不过是通俗的叫法,主体都还是完整的,现在经过了爆炸,属于灵宝的本体都被炸得最多只有一截手指宽的残片了!”
“莫说是用时之沙,就算是用时之晶都没法修复了。”
“不到本体的三分之一,绝对是修复不了的废片!”
“这小子选了一件绝对是废片的残片!”
“又想再来一次‘废片逆袭’吗?”
无数的人都已经忍不住想笑着看好戏了。
终于连家老者身边的一个后生忍住笑嘲讽道:“小子,我们家老夫子不是没给你们退路,你却偏要这样自暴自弃,实在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怨不得我们了!”
“不错,与其拿一块连碎片都算不上的残片来赌,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直接认输来得好!”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听得这如浪涌一般的挖苦戏谑之声,吴易却是颜色不变,如坚毅磐石一般。
“我何曾说过要拿石中箭的残片跟你们赌了?”
“笑话,真是笑话!”听到吴易这句有点像小孩子赌气说出来的话,老鉴宝师差点笑出声来。
“不想另外买残片对赌,口口声声说要用‘石中箭’来对赌的人是你,说不用石中箭来赌斗的又是你……”
“你这般反反复复,莫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戏耍不成?”
“殊不知你这样小丑一般的举动,只会把自己昨天好不容易攒来的一点名声败得精光!”
吴易听得老鉴宝师的喝骂,脸上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平静地回答一句。
“你说完了没有?”
这样一句冷冷冰冰的话竟一下子将老鉴宝师给呛得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吴易已是俯下身来,从石中箭爆炸的废墟之中信手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残石,托在掌心里对着众人道。
“这才是我要跟他赌斗的东西!”
这一下,不仅天字号庭院的二百多号人,就连外面围观的几万人都惊住了。
“拿石块跟龙鳞对赌?”
“是这小子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他哪根筋搭错了!”
也有之前就嫉妒吴易的鉴宝师私下笑道:“真是千古奇谭,赌器赌到最后居然拿石头跟残片赌起来了,恐怕这件事情不仅要让瑞雪城笑十年,要让北域都笑上十年。还要载入鉴宝师的历史!”
但吴易昨天的惊人举动,包括今天挑战四大世家鉴宝英才的举动也为他吸纳了众多的拥趸,当时就有有人反驳道。
“那连家长老成名已久,好不容易到了半步宗师的境地,要是被武易大人用一块石头给赌败了。更该载入鉴宝师的历史不是?”
吴易到了北域瑞雪城之后就化名做了武易,虽然也有人怀疑他就是那个南域和东域诸多宗派悬赏捉拿,据说还勾结了妖王的凶人吴易,但两人相貌完全不一样,就连说话声音都不一样,便没有人再怀疑他了。
“你们看!他手里这石头有神异!”人群之中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被这句话给吸引到了吴易手中的石块吸引了过去。
吴易手中的石块光滑无比,形状就好像是一只石质的鸡卵一般,远远看来,又好像是一枚心脏。
倒还真的似有一些非凡之处。
毕竟吴易只是俯身从爆炸中的碎石中挑了一块拿了出来,在能够将“石中箭”都炸得粉碎的爆炸中居然有一块这样还算完整的石头。的确是一件比较蹊跷的事情!
但是立刻就有人驳斥道:“不过是形状有点特殊罢了,能够代表什么?”
“我们鉴宝师学的是《鉴宝经》又不是《鉴石经》,拿一块石头装神弄鬼糊弄谁呢?”
此时在天字号庭院之内,两百多人在看到吴易拿出一块石头要跟连家老者赌斗时,表情各异,十分精彩。
不远处人群中站着的韩飞雪抿嘴微微含笑,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蔑笑。
韩飞雪身边的姜维则鼻子微微一动,哼了一声,一副等着吴易出丑的模样。
鬼先生和念月则是神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出面制止吴易这看起来近乎疯狂的举动。
连家老者看了看身边众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吴易,笑道:“既然你执意要跟老夫用这石头赌斗,老夫也没有办法,那就开始吧!”
虽然胜负并未有定数。但毫无疑问的是,吴易今天拿一块石头参加鉴宝赌斗的事情必然会载入历史,并被之后无数的鉴宝师引为奇谈。
戚家看守天字号庭院的年老鉴宝师面露不屑的笑意对吴易问道:“用古器、残片、阵纹赌斗,我都见得多了,唯独你这样拿石头赌斗,我实在没有见过……”
“请问这石头如何鉴定?又如何显出神异来?”
吴易看了看那年老鉴宝师。轻声说道:“此石内有玄机,我将它切开应能水落石出!”
听得吴易的话,终于一大群人都忍不住笑了。
“切出来?你还要切?”
“你还嫌手里的残片不够残?不够小吗?”
“少于三分之一的部分,修复的机会本来就已经很小了,你居然还要切小一号?”
有人立刻下断言道:“看着吧,昨天才鉴定出金龙翔天阵纹的绝世天才,今天起就会变成整个北域的笑话!”
“而且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面对这几乎要将唾沫星子喷到脸上的嘲讽,他微微点头,脸上流露出认真的神色,取出一柄银质的刀片,正在下刀突然他的手顿住了。
“怎么了?怕了?怂了?”
连家老者身边的后生们讥讽道:“现在后悔恐怕来不及了吧?”
“你倒是拿起刀来切啊!”
吴易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眼神突然森冷起来:“我有说不切了吗?”
“呃……”
吴易掂量了掂量手里的石块,看着天字号庭院的一众鉴宝师说道:“不如我们赌一盘外局如何?”
“又要赌外局?”
也许是太多人在鬼市里被吴易用金龙翔天阵纹在外局上坑得太惨了,众人在听到吴易又要赌外局时,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又有诈吧!
吴易当然料到了众人的反应。抬起手来,须弥护臂里的须弥戒指一齐丢了出来,他意念一动,所有装着灵石的须弥戒指一齐放光。
耀眼的光芒之中。一堵垒起来足足有三人高的灵石小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吴易缓缓说道:“这里一共是一百三十万枚灵石,除去我要拿来赔这‘石中箭’的一百万枚灵石,还有三十万枚灵石,就拿来做这外局的本钱,你们可敢来赌吗?”
听到吴易说已经拿出了所有的灵石。立刻好几个人都动起了坏脑筋。
“这个小子身上的灵石,据说是跟刃雪门借来的三十五万枚灵石做的本钱……”
“本来我们就算坑了这小子一百万枚灵石,他三十五万枚灵石的本钱几乎没折,最多是让他丢了点人,挫了锐气,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啊!”
“但如果这小子把所有的本钱都输在这里的话,恐怕刃雪门也不会放过他的吧!”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啊!”
“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们!”
隐藏在人群中的几人稍稍商议,立刻就有人应声来了。
“我们跟你赌!”
人群之中,一名鉴宝师越众而出。从怀里取出了三枚须弥戒指,居然也扔出了三千枚三品灵石,折合普通灵石就是三十万枚灵石,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吴易的对面。
吴易笑道:“还有人没有要跟我赌外局的?你们反正都认为我必输无疑美,为什么都不下注呢?”
也不知道是吴易这句话起了效果,还是看到有人出手,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又有好多人下了注,不过片刻功夫,吴易以三十万枚灵石为本钱。已经有六个鉴宝师跟他对赌了。
也就是说,如果吴易落败,这些鉴宝师将平分三十万枚灵石,但倘若吴易获胜。与吴易赌外局的这六名鉴宝师的一百八十万枚灵石将全部归吴易所有。
不仅弥补了一百万枚灵石的亏空,还会有赚!
吴易看了看面前比自己这一堆灵石还要高的小山,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起了手中的银刀。
“咔嚓!”
切石的声音一响,周围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时。没有人再说赌斗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甚至连眼珠子都停住了转动,直勾勾地盯住了吴易的那一双手。
尤其是他握住银刀的手。
石粉簌簌坠落,银刀运转的很快,不多时拳头大的石头已经小了一半,依然是白花石,不见异象出现。
虽然姜维明等人想取笑,但却笑不出来,在这种郑重的气氛下,甚至有些紧张。
最后,石料已经不足李子大,还未见有什么稀弈之处,许多人再也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绝大多数人都相信,不可能切出东西来了,已经这么一小块了,还是白花花的石头,里面一样,都是光滑无比。
就好像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卵石一样!
要知道,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理应在切开石头的一瞬间就会有反应,怎么可能切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异象?
即便是黎淳道也沉不住气了。
所有人都望向吴易,
可是他还很是镇定,精准的落刀,快速的切石。
“咔!”
当切到不过荔枝大时,石头的颜色终于有了变化,成为了暗红色,许多人惊呼。
吴易放慢了速度,小心的刻落石皮,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不再出声,静静观察。
最终,一颗形似心脏的暗红色石块被录了出来。
在那一颗石心出现时,很多人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也仅仅只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已!
在不可思议之后,更多的是惋惜和不屑。
“这石心固然精妙,但毕竟也只是一枚石头而已。”
“既不见阵纹,又不见神异的功能,最多只是算比较稀罕的石头而已……”
“石头……除了装饰品,还有什么用?”
“暗红色的心形石头,难道拿去送给心上人吗?”有人哂笑道。
“拿这一块石头来跟很有可能是太古神龙鳞片的残片赌斗,简直就是笑话!”
见在场的许多经验丰富的鉴宝师都下了这样的结论,很多下了注的鉴宝师后生顿时猖狂地大笑了起来。
“好了,三十万枚灵石我们笑纳了,直接送上来吧!”
“你可以滚了,没有你的什么事了!”
吴易没有理会,继续落刀。
他居然不死心,还要再切开那一颗石心,似乎是想要取出里面的什么!
“这人真是死要面子!”
“与其说是不死心,不如说是固执算了!”韩飞雪撇了撇嘴说道。
“还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吗?”姜维冷笑道:“胜负都已经这样明显了!”
果然暗红色的石心被切开后,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说,除非天字号庭院犯了忌讳,鉴出了一件祸国殃民的凶兵,哪怕那龙鳞不是什么神物,只是一件寻常的灵宝古器,也可以赢下这一场赌斗。”有人分析说道:“胜负已分了!”
“哈哈…………”下注等着看吴易好戏的人肆意地笑着,充满了嘲讽与戏谑。
天字号庭院之内,一片哗然,很多人都后悔不迭,恨不得捶自己的一顿,错过了如此大好的对赌机会。
“嘿嘿”…”戚家负责天字号庭院的年长鉴宝师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
鬼先生与念月亦摇头,觉得吴易实在太冲动了,这等于在平白无故地将手里仅剩的三十万枚灵石给送了出去。
吴易依然很平静,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黎淳道却冒出了汗水,什么也没有切出来,这是一件废片,彻底的废片!
这是个很大的打击。
尤其是见姜维与韩飞雪天等人嘲讽,他更是窝火。
再见到其他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忍不住叹气。
“怎么,说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