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科幻小说 > 阴阳媒人 >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道医
    。

    胖子酒瓶砸他头上,中分头一声不吭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和刚才那后生一模一样。

    胖子虚了,扔下半截瓶渣拉起我开跑,周围人哪里肯罢休,乱哄哄扑上来摁我俩,大家差不多年纪,就算胖子比同龄人块头大,按理说也架不住那么多人围殴。

    但很奇怪,这伙人体质出奇的弱,跟七八十岁太公太婆似的,别说胖子,连我都能随意掀翻他们。

    很快,我俩便冲到门口。

    门口的人抄椅子想挡去路,胖子二话不说连人带椅一起丢翻,随后他拉开了卷帘门,我俩还没踏出门坎,背后忽然有人说话。

    “莫走,有种打死我。”

    我回头瞧,中分头不知啥时好了,目光呆滞瞧着胖子,不过他和之前有些不同,眼睛鼓起老大,眼仁儿竖成白线,他黑眼圈本来就重,眼仁儿成一条线看上去像黑眼眶的猫。

    我见过这玩意儿,徐三带的尸童就是这眼神。

    胖子没见过,虽说他也觉着古怪,但他最受不了挑衅,再加上打红眼的人本身气势壮,管你是人是鬼统统不卖帐,胖子不吭声闷头倒转,估摸距离差不多了,跳起身一拳头砸过去。

    中分头没躲,拳头正中鼻子,我听到咔一声随后鼻梁歪向一老婆,中分头依旧笑,鼻子也不见流血。

    胖子吃惊的看他,趁这会儿空当,中分头搂住胖子撅嘴亲了上去。

    准确的讲不算亲,是嘴对嘴喂东西。

    啥东西瞧不见,只觉着有股风往胖子嘴里钻,胖子眼睛瞪成铜铃,喉头上下蠕动,脸上表情惊恐无比。

    我急了,想起刚才符纸对后生有效,手里正好捏着有,赶紧扑过去贴胖子背上,果不其然,符纸“啪”的燃起来,中分头像被烫着似的松开手,胖子掐自已脖子往后退。

    我拉了他就跑,玩命的跑,出了门远远听见中分头在笑。

    嘎嘎嘎的笑。

    胖子情况很不好,嗓子里像是卡了东西,脸憋着通红,时不时停下来吐酸水,省城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有瞧病的地方,我想找人问路,过路的以为他喝麻了,躲我俩都来不及,根本搭不上话。

    我扶着胖子沿街走,拐了几条巷子瞧见有家铺子挂着葫芦,师父说以前瞧病的,都会挂一支葫芦,葫是壶的谐音,代表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我赶紧扶胖子进去,店里有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面皮白净斯斯文文。

    年青人问杂了?我说同学喉咙卡了东西,年青人问啥时候的事,吃什么卡住的?我没吭声,总不能讲是让人亲成这样的吧……

    年青人让我把胖子抬到床上,捏开嘴让他瞧,胖子牙咬得死紧,我费了老大力气都不行。

    年青人说我来,随后在胖子耳朵后面随意捏了几下,胖子便张了嘴,我注意到的手保养的很好,细细白白像女人,指甲也修得整整齐齐。

    年青人掰开胖子嘴瞧了一阵,又把胖子翻了个个,胖子后背上有符烧过的黑印,他用手摸了摸印子,没说话站起身来回踱步子。

    半晌他问我:“你会用符?”

    我不敢接茬,谁知道他是谁想做啥?我对陌生人陌生地方,有天生的不安全感。

    年青人瞧出我有戒心,笑了笑自顾自继续说:“符里头会凝聚画符人的精气神,人不同气儿也不同,哪怕化成灰也不同,小哥,廖仲勋是你什么人?”

    我一楞,他说的是师父吗?师父姓廖没错,可我并不知道全名,其它人也称呼的廖师父。

    “你不说我不救他,你同学吞了尸虫,活不了多长时间。”年青人语气戏虐,调侃道。

    我急了,咬牙说:“我师父的确姓廖,但我不知道他全名,真不知道!”

    他招手示意我过来,扯开衣领瞧胸口,我胸口上那个紫符烧出的印记清晰可见,年青人满意的点点头:“放心吧,我不是坏人,我认识你师父,我姓李,单字一个松。”

    说完,他动手开始干活。

    那会儿胖子已经不省人事,李松用绳子拴住脚,扒光胖子衣服,将他双腿岔开倒吊在房梁上,随后又在屋里搁了脸盆,盆里装着黄土铺上钱纸,坟包插上坟标,活生生微缩坟头的样子。

    李松解释说:“尸虫不是真的虫,只是怨气化成的玩意儿,对付怨气最好的法子是化解,让它们尘归尘,土归土。”

    他点了香摆上倒头饭,我原本以为他要作法事,没想到都是摆设。

    他取出一支锦布包的盒子,从里面抽出极长的银针。

    是真的极长,一点不夸张,足有小孩儿小臂长短,但坚硬部份不超过手掌,其它都是有韧性的银丝,银丝上雕刻古怪花纹。

    他先从胖子龙尾骨开始,针刚扎下去就有反应,胖子小腿上鼓出一条条东西,长长细细像虫子,李松轻轻揉银丝,鼓起的东西也跟着窜动,在皮肤下扭来扭去,缓缓靠向银针。

    等东西全部聚到针尖,胖子屁股上吊起一团大包,李松口中念念有词,将怨气引向银丝,我看不到它们长啥样,只瞧见银丝上的雕纹有一截渐渐变成暗红色,腥臭味也跟着漫了出来。

    接下来,李松沿着背一直往下扎,我恍惚有此印象,针行的路线貌似是师父说过的督脉,最后一个在头顶,叫做百会穴。

    果不其然,最后一针的确在头顶,胖子面皮下鼓出怨气,扭来扭去整张脸都变了形,看上去相当的恶寒。

    李松拔针的时候,银丝雕文全都变了色,他干这活儿也不轻松,白白的脸上全是汗,他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将针插进土盆又烧了钱纸。

    他起身拿毛巾擦汗,冲我说道:“没事了,等他醒转来,你去给他买几瓶水果罐头补身子,吃水果好,他胖成这样该减减肥了。”

    我点点头问他收多少钱,他想了想扔下毛巾:“给你打个折吧,收500行了。”

    五百?!那年头连百元钞票都没有,五百相当于普通农村劳动力两年收入,我家得四年!

    我手脚冰凉说不出话,李松噗嗤一声笑了:“没钱?没钱瞧什么病。你同学连这几个钱都不值,卖的也太贱了吧?”

    正说话胖子醒了,听到我们说话,他憋红脸吼:“你才贱!老子没钱只有拳头,要好多有好多,哪个吊的老子?放我下来!”

    “嗬,小胖子精神头不错嘛,挂成片儿猪还叫的那么欢?”李松邪邪的笑了,转到胖子前面伸手弹了弹小丁丁。

    胖子又羞又气,捂住下面破口大骂,他身子圆滚滚光溜溜,两腿叉开还真有点像片儿猪,农村杀猪都是吊着脚倒挂起来,然后再从中间剖开,剖开的猪肉是一片片的。

    胖子让我把他解下来,他要找李松说事。

    这哪儿成,人家救你命你还打人家?更何况咱还欠汤药钱没给呢,我劝胖子消消气他不听,急了吼道:“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放我下来,又不让你动手,你看热闹就行了。”

    我犹犹豫豫扭头看李松,他抄着手饶有兴趣的打量胖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魁罡入世,七杀朝斗,以后有你的苦头吃,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造化咯。”

    我看他没生气,悄悄挪向床边想解下胖子,李松嘘了一声,示意等下再解,让他先吃吃苦头。

    胖子瞄见了,嚷嚷说:“他让你不放就不放啊?你杂这么听话呢?他是你爹?”

    我还没出声,李松戏虐的笑笑,抢先替我回答。

    “算半个爹吧,我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