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蝶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后,客气的向老汉到了一声谢。
“老人家,打扰你了。”
老汉向几人摆了摆手,长吁短叹道:“这里不安生了,你们还是快离开吧。”
“谢谢你的提醒。”
沈梦蝶向老汉微微颔首,退至一旁。
老汉向几人点了点头,驱赶着牛车缓缓离开。
“我们现在去哪里?”
羿温文轻抚了一下怀中之人的发丝,轻声的询问道。
沈梦蝶垂眸思索了一小会儿后,叹息般的说道:“回去。”
她心中很清楚,自己就算在这些地方转悠,也不见得就能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总归到了最后,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这些事情。
此刻,日头正盛,几人离开了小镇,转头向回赶。
就在马车行至城门口的时候,一队士兵连忙迎了上来。
来往的路人见此情景,连忙后退,唯恐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青妙正驱赶着马车准备进城,在猛然看见向自己这边走来的士兵后,快速停住了马车。
沈梦蝶感觉到马车忽然停住,正准备开口询问青妙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道呼唤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太子殿下!”
领头的队长,正是被沈梦蝶指认为管理那两千士兵的李瑛。
沈梦蝶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撩开了帘子。
“李瑛,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知道对方无事自然不会来找自己,而现在带着人前来寻自己,必然是遇见了不得不需要她来解决的事情。
李瑛在听见她的询问后,果不其然在弯腰行了一礼后回答道:“太子殿下,外城今天再次发生暴乱,属下已经将之镇压。此次前来打扰,就是为了询问一下如何处理那些被俘之人。”
沈梦蝶听着对放的解释,在将转向身旁的羿温文看了一眼后,微微沉吟道:“既然如此,带我去看看。”
“是。”
李瑛一听太子殿下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连忙应答了一声。
随后,一行人快速的向目的地赶去。
“太子殿下,您请。”
李瑛抬手指向身后的建筑物,微微向旁边退了一步。
沈梦蝶淡然的轻点了一下头,一步步向里走去。
当她见到所谓的叛乱者时,微微愣了一下神。
只见围坐在一起的十几位男子中,唯有一人衣着最整洁,即便如此,那人的衣衫上也是遍布补丁。其余的人虽然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却是一副衣衫褴的模样。
“就是他们吗?”
沈梦蝶审视着眼前的这群被俘之人,淡淡的询问起身后的李瑛。
李瑛在听见她的询问后,连忙应答道:“就是这些人。”
“嗯,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沈梦蝶闻言,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头,转而对在场的其他人交代道。
“太子殿下……”
李瑛一听太子殿下要所有的人离开,心中虽然明白应该是有要事商谈,但在考虑到对方的安全后,心中却是带上了迟疑。
沈梦蝶听出了对方的欲言又止,抬手打断了身后之人想要继续的话语,继续吩咐道:“无需多虑,出去吧。”
李瑛看着太子殿下平静地模样,又看了看被束缚住的俘虏,只得点了点头。
“是,属下随时等待太子殿下的传唤。”
沈梦蝶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带人离开。
李瑛看着她的动作,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后,带着多余的人离开了。
青碧和青妙在这个时候,也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当现场只剩下沈梦蝶和羿温文两位后来者的时候,那边被绳索束缚住的人,也集体奖目光转了过来。
“你是太子殿下?”
中间那位衣着最整洁的男子,在审视了沈梦蝶两人半晌后,将目光放到了沈梦蝶的身上,略显疑惑的询问着。
沈梦蝶听着那人对自己的称呼,眸色暗了暗,一抹思索之色快速从眼眸中划过。
她在缓缓勾起嘴角,上前了两步后,用着平静地声音叙述道:“我就是太子,你们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讲?”
“太子殿下,我叫王祥,我有事情想要与你谈谈。”
这位自称王祥的男子,在面对沈梦蝶的时候,态度显得十分的恭敬,并未因为自己乱民的身份,而对身为皇家之人的太子显得愤恨不已。
沈梦蝶闻言,将目光转向了那位领头人。她见对方的神情中有疲惫,有无奈,但却没有愤怒,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说吧。”
她注视着对方,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在好奇对方会向自己说些什么。
王祥见她同意,静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陈述道:“太子殿下,我们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因为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
说道这里,此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沈梦蝶见此,眼神闪了闪,并未开口询问,而是等待对方继续陈述。
王祥在深呼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后,再次缓缓叙述道:“现在种地已经养不活自己,更何况是家人。赋税每年都在涨,我们底下这些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沈梦蝶默默倾听着对方的叙述,中途并未插话。直到那人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全说出来之后,她才在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王祥,你所说之事我得查证之后,方可处理。不可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就贸然向女帝禀告。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王祥见太子殿下听进去了自己的一番话语,心中顿时欣喜不已。
他们这种民间的组织,虽然可以从袭击富商和权贵获得一时的温饱,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却会受到来自四方的威胁。更何况在过去多次的行动中,他也明白了光凭自己的力量,想要改变目前的窘境,完全是异想天开。
“既然如此,我们要去一趟你们的聚集地。”
沈梦蝶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当见到对方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紧张的缩了缩手。
她不得不感叹,在长久的压迫下,这些人纵使现在奋起反击,骨子里却深藏着属于这个时代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