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从迷糊中醒来了,看看身旁的杨毅,睡得跟猪一样,整个蜷缩着取暖,我应该算是被冷醒的,在山里,清晨,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站起来,伸个懒腰,看看四周,我们是在林子中,而那边,昨天看到火光的方向,也就一千米左右的距离真有一个村子,很古老的那种村子,
看看大家都没醒来,我还是悄悄朝着那边的灌木丛后走去,我才刚找到个好隐蔽的地方,用脚把地上的草都踩踩,压平了下去,就听到树上传来了廖擎极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我惊得抬头看着他,压低着声音说道:“小声点,我尿尿,你一边去,不准偷看,”
他从树上跳下来,指着那树边上的一个草丛说道:“你选的好地方,”
我还一头雾水呢,就看着他扯掉了一些枯草,那边的小土堆就露出来了,那哪里是什么土堆,分明就是一座小坟,我的背后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意,他拉上我的手,往前走了六七米,还帮我把地上的草,都踩平了,才转过身去,离我有个三四米的树后面说道:“动作快点,”
我笑着:“看不出来,嘛,你冷冰冰的老头子也有这么体贴的时候,是不是小国突然不答应跟你走了,你就来巴结我来了,哈哈”
“我会让他跟我下水的,他妈是个贪财的人,很容易控制,”
“小国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下水会有死的可能了,就他那性子,真要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绝对是当逃兵的那个,起雾了,这里是水汽还真大,”
等我解决好问题,廖擎极带着我回到原来的营地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真的就是不见了,地上,我是包还在,他们的人和包都不见了,火把也不见了,天完全亮了起来,雾开始更浓了,那边的村子开始淹没在雾中,
廖擎极邹着眉,看着地上的痕迹,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我更焦急地叫着:“他们去哪了,别人我不敢说,杨毅肯定不会就这么丢下我不管的,而且,刚才我们距离他们也就二十米左右,他们要是要走的话,喊一声,我们肯定能听到,”
“别说话,”廖擎极说着,我只能闭上嘴,看着他,
他从腰包里掏出了罗盘,我也凑了过去,天池的指针在剧烈的摆动,但是都是正南正北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很有规矩,
“南就是北,北就是南,现实就是镜像,镜像就是现实,他们已经进村子里了,”
“那村子”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宁可他们是躲起来吃好吃的不让我们看到也不别急着走啊,昨晚上我们就是在那边看到的镜像火光,现在看来根本就就是几百万公里的距离,也就是说,那边的村子,跟这边是现实是有几秒钟的差距的,是时间差,时间就是一个维度,要是他们真的已经进了那边村子,根本就是不在一个维度里了,
四维空间啊,我艹,就算我们现在追过去,也有可能永远碰不上他们,或者是他们成了永远失踪者,回不到这个现实维度的空间中,
好吧,这个应该是我自己的推论,偏科学向的推论,廖擎极的说法是,他们进入镜子中,要能找到破阵的点,就能出来,不管是他们那边在镜子中找到,还是我们在现实中找到,现在只能算是兵分两路,只是我们不能认输,认输就是永远失踪的下场,有可能是他们永远失踪,也有可能是我们两永远失踪,因为,有可能我们才是在镜像里的那个,
廖擎极并没有带着我直接走向村子,而是朝着附近的山上走,我们要尽量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就像迷宫一样,走在迷宫里,不停的转来转去,很难走出来,但是如果我们能把迷宫平面图拿到手的话,就会容易很多了,
爬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上了山顶上,我们也能看清楚了整个村子,在我们停下来的地方有着好几棵很大的老果树,有龙眼还有沙梨,都是广西这边,很常见的老兜果树,这种果树,有些甚至是几百年野生的,
廖擎极给我摘了很多果,吃不完,还用草绳绑成一串拎着,我在这拎着果,躲着中午十二点的大太阳,他就站在山边凸出的山石上,用本子画下整个村子的大概布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点酸酸的,就跟我吃的沙梨一样,他这个老头子,其实也挺好的,这么突然的出来,还是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却把我照顾得跟出来郊游似的,还说,晚上要是不能跟他们汇合,就抓几只山老烤着给我吃,
突然很庆幸,我是跟他在一起,要是我跟着杨毅在一起,估计就只有挨饿的份了,还是这种老头子好,野外生存技能杠杠的,
我也知道,广西这边,风水先生也有很多细分,有的叫道公,给人做道场看阴宅的,这些是属于道教的分支,是广西地方化的文化传承,还有的叫地理先生,这些是走山走岭,看宝地,寻龙脉的,中国地图上的大龙脉,就是经过广西然后到南沙的,国家坚持保南沙一来是祖宗基业不能丢,二来,中国的大龙脉一直延伸到那,要是那地方丢了,后果就
网上不是有个漫画,就是一条大龙在岸上,尾巴垂到水下,结果就有鱼来说,那尾巴是他的,那漫画还画得真形象,
廖擎极是广西本地的廖家,而且看得出来他对壮蛊也有涉及,只是自己不做而已,那么地理先生的差事,应该难不倒他,现在他做的就是地理先生的活了,地理先生,经常是走个好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的,在野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贴贴嘴唇,山老,很好吃的,酒店里卖得贵死了,
我折了龙眼树的树枝,抖掉上面的虫子,做成草帽,走到他身旁,他画画还画得挺像的,“怎么样,能确定阵眼吗,”
广西,以居布阵是很名的,就像之前我们去的那困着阴神的地方,就是个困兽阵,用房子来布阵,
他画完了把图转给我:“一共八十一座房子,太远,不能确定年代,有几座坍塌的现象,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里面的磁场,排序上很乱,房子的朝向,全在一个方向,罗盘受影响不能用,只能凭感觉了,”
“阵眼是镜子吗,”我问着,我还学着杨毅,用手机摄像头来调焦,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没看到哪座房子上有镜子,
廖擎极吃着沙梨,说着:“不一定,有可能,那边的村子根本不存在,那村子就跟那河村下的村子一样,我们看得到,却是镜像的,他们已经进到镜子里面去了,”
“任意门,”我心中冒出了这个词,也就说了出来,
廖擎极疑惑着看着我,这个老头子没童年,他的童年都在棺材里睡过去了,“任意门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走到了一个点,然后自动通过这个点,进入了另一个地方,就好像,那边是镜像,不是真的,那肯定有本体才有镜像,现在杨毅他们是在本体的村子里,那地方根本不是那边,他们就被任意门,咻一下,给传送到本体那边去了,”
看着廖擎极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没听懂,跟老头子还是有代沟的,
我看着他在图上,已经把八门都标注出来了,就问道:“我们要不要下去,进村里去走一圈,”
廖擎极从我手中抽走了那图,说道:“他们人多,还有食物,困几天没问题,我们现在先下山,下去天都了,明天在进去找他们吧,”
那时候天空已经昏暗下来了,天空中到处飞着蝙蝠,
我拎着果,廖擎极拿着一把枯草,就在那山上的回程上,熏山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场版的熏山老,以前就是挺同学说过而已,
廖擎极动作还是挺熟练的,找到老洞,确定里面是山老而不是大蛇之后,他开始点火扇风,不一会就有大山跑出来了,叽叽喳喳的好多只呢,廖擎极皱着眉头,拿着棍子却没打下去,
我站在一块突兀的大石头上,兴奋地叫着,就差没自己上去打了,廖擎极顿了一会之后,拿着棍子,放在洞口,就不动了,
“干嘛不打,”我叫着,
“别说话,”他厉声说着,
从我的角度看看到洞口的情况,但是却隐隐看到了一点老的身子,那刚从洞口冒头的那是山老,都有小狗崽这么大个了吧,我只看到了尖尖的老嘴,那昏暗的光线下,好像有几根白色的毛嗅嗅廖擎极手中的棍子,
廖擎极没打它,撤了火,踩灭了火星,我嘟嘟嘴:“今天不吃山老了,”
“那只老都快成精了,它嘴上的几根虚是白色的,它知道该怎么做,走山,有走山的规矩,老祖宗说,这种不能打就不打,”
我从大石头上跳下去,也没敢反驳他,我们刚要继续下山,就看到刚跑出来的那几只大山都到了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也不敢动,整个呆住的,老竟然在排队,这些老真的成精了,我惊讶着,
“人家给你送上的贡品,”廖擎极这次没手软,几只大山就被草绳串了起来,
他也不肯多说话,我只能自己理理顺,就是说,这几只出来送死的山,是那白胡子大山送给我们的,靠,那大山也不是什么好货,为了自己不死,送上自己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