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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转眼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这天早上,人们很早就开始忙碌,大街上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热闹,原来又到了一次赶集的日子。
“咚!咚!咚!”
三道鼓声突然从天边传来,使原本热闹的气氛霎时间安静了许多,这是鸣冤鼓,已经很久没有响起了。
鸣冤鼓一响,它的声音就会远远地传播出去,整个邱平县都能够听到这声音。
鸣冤鼓,同样也暗藏着这个世界的棋道之力,所以才会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却也不会觉得震耳欲聋。
鸣冤鼓一响,不用说也知道定是有人告状,这种情况已经极为少见,当下便有一批群众,如海浪一般涌向了邱平县的衙门。
击鼓的人不止是一个人,而是十几个人,此时他们都脸色愤怒,手里揣着凌氏云峰,正在衙门口候着。
为首的是李家的家主李志雄,他昂首挺胸,摆着一副倨傲的模样。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紧接着一道大喝传来:“升堂!”
“威~~武~~”,众衙役扯着嗓门高喊。
只见在公堂之上,杨知县一身官服威严地坐在官位上,右边下方则坐着黄师爷,两边站着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威风凛凛。
公堂之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明察秋毫”四个大字。
杨知县神情严肃,再次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传击鼓人上堂!”
话音落后,十几个人以李志雄为首,一同迈入了公堂之中,一同单膝下跪,对着杨知县行大礼。
大梁律法,无功名者,见知县半跪,只有棋士功名的人,才能在堂前免跪,棋秀功名者甚至能公堂赐坐。
李志雄双手托着状纸,大声说道:“草民李志雄受乡亲所托,状告凌家茶商贩卖有毒茶叶,共有四十二家百姓受害,重病者十五,轻者二十八人数,呈上状纸请知县为民做主!”
“请知县为民做主!”,其他人齐声喊道。
黄师爷起身接过状纸呈上去,杨知县粗略地游览一遍之后,对着捕头说道:“孙捕头,速传凌家凌鸿等人上堂!”
随即拔下令签,直接丢给了孙捕头。
“卑职领命!”
孙捕头接过令签行礼,随后带着两个衙役,向着凌府方向快速走去。
……
凌府,小院之内。
凌鸿正在其中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喃喃自语:“完了,这下完了,鸣冤鼓三声,定是有人将我凌家告上了公堂,这可如何是好?”
“爹,你在为何烦恼?”
这时凌弈走了过来,因为现在时候还早,刚刚吃过早餐,所以并没有去茶坊。
“小弈,你刚刚也应该听到鸣冤鼓了吧!”
“是的!”
凌弈点点头,缓缓说道:“爹是担心有人将凌家告上了公堂么?”
“可不是么!”
凌鸿叹了口:“现在我们凌氏云峰风头正紧,李家和赵家更是虎视眈眈,我估计定是他们两家有意牵动,让乡亲去击那鸣冤鼓。”
凌弈闻言脸色一变,没想到李家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开始用这种手段对付凌家了。
“倘若真是李家带头,爹也不用过于着急,我最近正好查出了新的情报,此次上公堂,凌家反倒能借此机会平反!”
“此话怎讲?”,凌鸿眼前一亮。
凌弈当即附耳过去说话,片刻之后,凌鸿生气地说道:“真是李家在陷害我们?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凌弈苦笑起来:“没有最直接的证据,我哪里敢乱说?何况爹因为茶叶的事情忙得头都大起来了,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让你更有压力么?”
“罢了!不说了!没有证据,这些都是猜测!”
“爹,一会儿上了公堂,就让我来和李家对质吧!”
“你来?”
凌鸿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好,反正上了公堂我也没啥能说的,你不是查出了点头绪么?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爷,少爷!”
凌白鹤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老爷,孙捕头来了,说是奉了知县之命传您去公堂!”
“该来的还是来了!”
凌鸿叹了口气,带着凌弈和凌白鹤一同来到了府外,孙捕头他们正在此处等候。
孙捕头抱拳说道:“凌家主,知县大人传您去衙门一趟!”
“有劳孙捕头传话,请!”,凌鸿还了一礼。
“跟我来吧!”
孙捕头走在前面,紧接着是凌鸿和凌弈,另外两名衙役则断后。
望着迅速他们远去,凌白鹤心里满是焦急,无奈地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了衙门,众乡亲一见凌鸿和凌弈到来,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凌鸿,你们总算是来了,哼,今天乡亲们将你告上公堂,就是要将你绳之以法!”
“今天就是你们凌家的报应,我看这一次,杨知县定会判你们十几年的徒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真想不到,你们凌家竟然会有今天,整日挂羊头卖狗肉,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呸!”
“肃静!都给我肃静!”
孙捕头厉声一喝,众人这才闭上了嘴巴,但眼神中依旧流露着浓浓的恨意。
孙捕头冷哼一声,不说二话,当先迈入了公堂,将令签交还给了杨知县:“启禀大人,凌鸿父子已到衙外!”
杨知县点点头,大声说道:“传凌鸿父子上堂!”
话音落后,凌鸿和凌弈进入了公堂,首先第一眼就见到了半跪在一边的李志雄,正以一种得意的目光看向这边。
凌弈脸色一变,心想果然是李家带头将凌家告上了公堂,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击垮凌家了。
“草民见过知县大人!”,凌鸿和凌弈在另一边单膝跪下,行起了大礼。
“啪!”
杨知县一拍惊堂木,全场一片肃静,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威严地开口:“现有状纸告凌府茶商凌鸿贩卖不合格茶叶,致本县四十二家百姓因此犯病,堂下凌鸿父子可有话说?”
“这……”,凌鸿额头冒汗,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启禀大人,学生凌弈有话!”,凌弈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
“讲!”
“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凌氏云峰掺入了少量毒素,才导致乡亲们吃下茶叶后纷纷犯病,但这仅仅只是表面,实际上并非是我凌家投毒,犯案者另有其人!”
“你说什么?”,杨知县脸色一变,眼睛微微一眯。
李志雄立即拱手说道:“启禀大人,他在撒谎!明明就是凌家故意往茶叶掺毒,以此来偷工减料,赚黑心钱!”
“你住口!本县还没问你话呢!”,杨知县厉声一喝。
“凌弈,你接着说!”
“是!”
凌弈整理了下思绪,缓缓说道:“其实我家凌氏云峰在包装之前,都会严格地检查茶叶,所以我家的茶叶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陷害我凌家,便以某种手法将茶叶暗中调包。”
“你撒谎!撒谎啊!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一名老伯气得咬牙切齿。
“你们这些黑商,到了公堂上竟然还敢胡言乱语,简直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凌弈,原来你跟你爹都是一个德行,伪君子,真小人!”
“肃静!肃静!”
杨知县一拍惊堂木,雄厚的声音更是震耳欲聋,吓得堂下众人不敢开口了。
李志雄不以为然地冷笑起来,向凌弈投来了讥讽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白痴一般。
凌弈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李家的家主,李志雄!”
此言一出,李志雄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其他人同样大吃一惊。
“胡说!那小子分明就是胡说!”
“可恶!竟然反过来诬陷李家主,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人啊!”
堂下众原告恶狠狠地开口,但是声音却非常的小,不敢直接喧哗出声。
“大人,你看他……他分明是在撒谎啊!”,李志雄脸色愤怒。
杨知县也有些不信,不过却也感到好奇,莫非这个案子还另有文章?
轻轻地扫了一眼李志雄,见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立即对凌弈说道:“凌弈,你且细细说来,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本县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片面之词!”
“学生知道,但是在说出后话之前,学生有几句话要问诸位原告!”
“准!”
“谢大人!”
凌弈拱了拱手,转首对众原告说道:“请问诸位,在你们买到凌氏云峰离开茶坊之后,可有遇到李家的李远,或者是其他人?”
这句话让原告不明所以,却让李志雄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
这时那名老伯说道:“听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一天我买到凌氏云峰后,确实遇到了李远那小子,他还请我去喝酒呢。”
“我也遇到了李远,当时他不小心把我撞倒,我还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可是这跟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遇到的人是李华,那天我买的东西太多,是他帮我提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