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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看着顾子岩被那若空识折磨的体无完肤,几近丧命,你却还要试着将那若空识推向更远。【愛↑去△小↓說△網 Qu 】想让更多的人不好过,所以你从不反驳,反而变本加厉的想要得到若空识。然而也仅是停留在一个‘想’字上面,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引起更多人多力量的渴望,让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去抢那若空识,为之疯狂,沉沦。”平乐道。
“你陷得太深了,已经迷失了方向。信亭说得对,季叔叔是你害死的。”平乐道,“赤峰剑毁掉的是季叔叔的灵体不错,可是到了季叔叔危难的时候,你想的并不是怎么去救他。你的眼里还是只有那虚无的上古神力。”
“如何不是!”阿玖呐喊道,“若空识我练了那么多年,如何不能起死回生?!”
“看,你还在自欺欺人。”平乐缓缓道,“你看看我吧,我也是在生死边缘走过好几次的人,可是如今我却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以为是什么做到的呢?”
“定魂珠,乾元珠,若空识……你有一双好父母,总之一切好东西都能给你拿来。”
“不对,你说的不对。”平乐道,“我有一双好的父母是不假,因为我的这条命,一直都是父母给的,无论是出生还是重生,都是父母给的。这其中唯一能起到用处让我姓名保全下去的,只有一颗定魂珠。”
“我现在的命是用我爹娘的命换来的。”平乐道,“我知道。前段时间,我和信亭去看过我爹,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气若游丝。若不是曾有一次机缘巧合的让我闯了进去,骤然看见阿爹活活的立在我的面前,我差点真的会以为,我爹真的是灵力衰竭到那种地步,难以再有转圜。”
平乐说的自然就是那次廖师兄情急之下将他护到须弥幻境里,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平乐突然看见寒玉床上躺着的那人能走能说话的事情。
想到那一日的情形,平乐不禁有些怔忪,那是真得,陈望朔曾真真切切的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过,能走能说,心里的万千情绪,也只化作眼底一道浅浅的投影。“可是现在我明白了,玉蝉仙姑补全了我的魂魄将我救醒,阿爹存在我身上的一魂一魄突然凝成了一只冰晶玉莲,那时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全是我爹我娘用自己魂魄给我续的命。你看我这眉心的朱砂,就是我爹娘用了半世求索,为我祈来的一场幻梦。”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白白得来的东西,有得就会有失。”平乐问她,“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只想着白白索取,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事儿?”
阿玖彻底陷入了迷乱,“不……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人心是经不得试探的。”平乐叹道,“从你欺骗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你们会越走越远,你们之间的鸿沟是你自己挖的,怪不得别人。”
“不,我不听!”此刻的阿玖已然失去了神智一般,张牙舞爪的,连冼天笔也不用了,纯粹用一种原始的方法——肉搏。连四处乱晃的光柱也不管了,赤手空拳的就朝平乐扑来。
对于迷失了神智的人,平乐只是轻巧一个闪身便躲了开,那阿玖一击未曾得手,回身的时候没有提防,左臂又被那光柱晃到,但听得“嗤——”的一声,好似白水滴到滚烫的铁板上哧溜烧开的声音那般,阿玖的左臂霎时间化为一堆粉末。
抱着自己残缺的左臂膀,阿玖眼睛里一片赤红,“不,不应该的!你是要迷惑我,欺骗我!才不是这样!什么权势地位,我不稀罕的……我只是想活命,想活命而已……那些权势,那些地位,是顾子岩自己捧到我的面前的,他害的我那么苦,我又凭什么不收下?而且有了这些,我总算和季悖走得近了,季悖再也不会忽视我,不管我……你看这百年来不就是好好的么,他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等着我……”
“可是你们便是朝夕相处了,心也不复当初。”平乐提醒道。
“是了,终究还是变了……”阿玖赤红着双眼已经看不清什么了,她脑里翻来覆去的只剩一下一句:晚了……完了……什么都没了……
便是这样了,失去神志的阿玖也不消停,“既然什么都晚了,那我们就一起毁灭吧。”说话间阿玖拔身而起,冼天笔一指便勾出一个大阵——除魔咒!
这又是诛心又是除魔,魔障了的阿玖可不管那么多,一笔一划间招招都是索命。必真道人怎会由得他如此?拂尘一扫,立刻和信亭平乐两个三面包抄过去,也不知是不是那除魔咒和诛心阵所属同宗,彼此有生有克,除魔咒刚刚拉起,洞内的光柱就慢了下来,这也给了其他三人充足的缓冲时间。
只是便是如此,疯魔的阿玖也不同常日,此刻的阿玖并不介意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出来,一心只想捏成除魔咒。
平乐因立刻道,“除魔咒以形拟声,以声夺势,待我用骨哨来会会她。”
说话间平乐便掏出骨哨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虽然都是不成章法的曲调,听来也只觉得聒噪,但用来扰乱除魔咒的魔音倒也足够了。
必真道人和信亭也就趁这个机会一举将阿玖拿下,必真道人的拂尘一扫,尘尾便好似重重蝉蛹的将阿玖周身缚了个结结实实,信亭拔剑一挥,直击阿玖仗着冼天笔的手腕,阿玖手上一痛,冼天笔直直落地,在岩石上发出“咯噔”一声碎裂的声响,冼天笔一下变作两段。方才还狂躁难安的阿玖霎时间静了下来,眼底的赤红一点点散下去,眼神放空的只盯着那碎裂的冼天笔——
“碎了?”
是啊,碎了,就像过去的那人,过去的那些情谊,都碎了……碎在自己的手中。阿玖周身被缚,动弹不得,只仰天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那喊声又绵长又凄厉,那是彻彻底底的覆水难收,绝望死心。整个声音听得整座太行山的飞鸟都惊得一个哆嗦,扑棱扑棱着翅膀,飞得远了,玉蝉和汝怜便立在那山洞的入口望了望里面——
“就是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