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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春歌的话说完之后,我禁不住的苦笑了一声,其实我早该预见到是这样的结果。
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我的秘密,关于我的种种,每每问起胖子和蒋薇都是三缄其口,就连村长那老东西对我如此惧怕,却也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春歌,又怎么可能告诉我呢?
“爷爷,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啊?”
到了现在,我已然彻底明白了爷爷卷钱而走的初衷,也许和我做的那场梦有着关系,但更多的估计还是在躲着我,从而避免我缠着他打听自己的身世。
“石羊孕养于大极之地,自那荒野大漠驮八卦符而来,铺开一条阳间道的同时,也是将这流囚之地撕开了一道口子,它们是不是用来做界石的?”
何马的梦境当中,曾经昭示出了九阳之地,当时我死活都是解析不透这一点,如今终于是让我窥到了答案,那间房为一阳,八卦符便是那剩下的八阳。
既然是九阳,那就要将这些东西融合到一起,最妥当的方式自然是用来作为界石,毕竟羊是石头雕刻打磨出来的,做界石是再合适不过了。
“十三哥哥说的很对,我赶它们过来,就是当做界石用的!”春歌在回答我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只羊已经是到了那碾盘的跟前,咩咩一叫便是停了下来。
恰时,春歌的鞭子也是停止了抽打!
“你要做什么?”我问她。
“拉磨!”
春歌说完的刹那,手中的鞭子已经是啪的一声甩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那匹高头大马的身上,那匹马发出凄厉的叫声同时,也是挣脱了碾套朝着牛车奔了去。
咩咩……
马声落,羊声起,随后那八只石羊便是齐齐的聚集到了碾盘的旁边,当春歌将碾套搭在它们身上之后,便疯了一样的拉着碾子转动了起来。
当初的马是顺时针而行,如今的羊却在逆时针而动!
伴随着石羊的飞奔,那碾盘也是急速的转动了起来,透过那卷动的涟漪和气流,我能够看到何马的那张脸,正在一点点的发生着清晰的改变。
之前被石碾碾出来的狰狞痕迹正在变浅着,那股浓郁的衰败气息也在渐渐的消融着,生机正在一点点的复苏着,气血也是有了充盈的迹象。
在何马这张脸发生变化的同时,我也是注意到了罗翔的脸,此时已经是停止了蠕动,且上面的痛苦神色少了很多,看起来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春歌的叱喝声,当我回头的瞬间,发现她的手已经是朝着碾盘点了过去,那速度就宛若闪电一样,直接将何马的一张脸给扯了出来。
咔嚓、咔嚓……
当那张脸脱离碾盘的瞬间,刺耳且密集的声音接连回荡了起来,那巨大的碾盘正在崩裂着,一道道细密的裂痕凸显了出来,看着触目惊心。
砰……
嗷……
炸碎的声音跟凄厉的嘶嚎一同升空时,我才发现那居然不是个碾子,或者说那不是死物,一直一只身、首分割开来的巨大山龟,壳子是碾盘,那硕大的头颅便是碾柱。
只不过这个时候,它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狠厉之象,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沉闷声响起来,巨大的身躯已经是炸成了尘雾,随后便是洒落了一地。
这些声音还在回荡,牛马的声音也是加入了进来,抬头我看到那辆车已经是朝着村庄的外面冲了去,留下来的只有那巨大且清晰的车辙印。
除此之外,还有那口巨棺之中的敲击声!
那声音砰砰砰的异常沉重,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一样,只不过没有给我们去查看的机会,因为山风将那些声音吹得越来越远了。
“十三,带着他们回去!”
这是春歌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且语气异常的低沉,她望向那远去巨棺的眼神当中,也是藏满了的凝重,如果我没有领会错误,还匿没着浓郁的杀机。
“嘶,怎么这么沉?”
春歌将何马的那张脸递给了我,原本我以为一只手就能接过来,可出乎我预料的是那张脸无比之沉,就宛若一个大活人的重量那般,直接掉在了地上。
如同我的感觉一样,一张脸砸在地上直接发出了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何马痛苦的惨叫:“十三兄弟,我已经多次给你道过歉了,何必公报私仇呢?”
“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一脚踩死你!”
我对何马着实是没有好印象,如果不是为了偿还何足道的那份儿恩情,如果不是因为胖子那句古燕之地,皇族为姬,我绝对不会来到这里的。
更别说为了救他,差一点儿把我们的性命都给搭上了!
何马闭上了嘴,于是我卯足劲儿将他弄回到了屋子里面,然后把罗翔也是弄了回来,让胖子跟蒋薇小心看护的同时,我再一次来到了外面。
“春歌,这界石要怎么弄?”
“当然是按照八卦的排序树立界石,生门便是那条阳羊粪路!”春歌说着的时候,已经是围着那座房子转动了起来,随后将一个个点都给确定了下来。
界石,需要一半儿入土,一半儿留在外面,于是我又返回去拿来了工兵镐和工兵锹,心急火燎的将那八只石羊都是给半埋了起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蒋薇他们不见了,声音也是消匿了……
“这才是一座完整的房子!”
春歌说着的时候,已经是顺着羊粪路走到了门口,当她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我蓦然听到了惨叫声,进去一看才发现村长正在地上剧烈的翻滚着。
“十三,这老不死的突然癔症了,你们赶紧想想办法?”胖子正在着急。
“没用了……”
我望着那村长摇了摇头:“他非人、非鬼,之前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流囚之地,所以他才能够存活下来。可是春歌铺开了一条阳间道,将外面的气运以及阳势都是给引了进来,所以不仅仅是他会受到波及,这村庄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莫说是初涉玄学的我们,就算是我爷爷也不一定救得活他们。”
“救我,救我……”
蝼蚁尚且贪生,更莫说是这村长了,他之所以附着在何马的头上,目的就是为了出去转生,自然是不甘心这样消亡的,可我真的是做不到。
而且,这种非人非鬼的东西,本身就不应该存活着的,灰飞烟灭虽然残酷,却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春歌,跟我有着一样的想法,她轻轻走过去将村长那张脸扯下来,一面向外走着,一面轻声的说道:“在这不死不活之地徘徊了那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救我,救我,你们一定有办法的……”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有办法,但你觉得,我会救你吗?”春歌的声音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是你,是你?”
春歌的话刚刚说完,那村长的声音里面猛然充斥起了巨大且强烈的恐慌,似乎比即将消亡还要可怕:“这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会活着?”
“我能活着,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善恶终有报,你该去了。”春歌的声音更冷漠了。
“不,你不能杀我,你该去杀了他,他才是刽子手……”那村长的有了发疯的迹象。
“他?”
春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声将村长的脸扔了出去:“我不会放过他的,但同样也不会怜悯你们,你的死,便是了结这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