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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檀不由分说的,一拳头砸到大师的肩胛骨。
大师很狼狈,大概是没有任何提防的原因,这一拳头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身上,差一点就跌倒,他的身体往后倒退几步,没有站稳,正好碰到那个香台,香台倒了,他自己虽然没有摔倒,从香台上跳过去,可是那个样子也是非常的狼狈。
等他站稳之后,大概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慕檀一个跳跃,再一次来到他的跟前,狠狠的拽住他的衣服袖子:“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给我说,谁是死人?”
大师知道这个人来者不善,是跟他作对的,可是大师毕竟是大师,不会跟其他人那样,见到强势的人就马上服软,他先是让自己镇定一下,没有急忙回答这个问题,避免冲突进一步加大。
大概一分钟之后,他才说:“我是就事论事,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大可以不听这些,你们想干什么去就去干什么。”
“你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你这是诋毁我们,诋毁完事了,想走就走,没有这么容易的事儿,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慕檀也是不依不饶的,他说什么要这个人给出一个说法,“你给我们造成的影响,这个你怎么说?”
这个时候事情又发生了改变,现场又起了一阵骚乱。
梁最这个人有点反复无常,刚刚明明就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是结束,所以慕檀才会放开他。
哪知道这个人又开始兴风作浪了,因为他已经重新获得自由了,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有人替他包扎好,一切妥当之后,他又吩咐梁家的人,大声喊:“不要怕这群流氓,我们人多,有什么怕的,给我打,狠狠的打,替梁澈报仇!”
梁家人本来就伤心欲绝的,凶手是谁还不知道,又闹出这么多事了,这个时候,他们都讲我是他全是擦拳磨掌,恨不得找一个人较量较量,打一架。
听到家里的主事人这样吩咐,他们自然不会落后的,这些人撸胳膊挽袖子冲着我就冲过来了,这个架势非常的大,分明是要跟我一决生死。
我真弄不明白,这些人是疯了不成,这样的话也相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跟他打的话,他们这些人当中不都是五大三粗的,还有细胳膊细腿,年老体衰的,还有老弱妇孺,让我跟他们打的话,也不是说肯定会处于劣势,最起码这几个人当中,我还是可以打的过的。
可是,打架可不是解决办法的,往往是越来越糟糕。
这个情况可真是够麻烦的了,我在这个村子当中说话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就算是我的父母,在这个村子当中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物,他们只知道保护我,用身体护住啊,可是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村长有点生气了,当然了,他更多的是着急。
在村子里发生这种事情,多多少少有点难堪,如果有人报了警,这是非常严重的治安问题,警察是有权利介入的。
我们村子里有个习惯,大事小情的,如果可以的话,能自己解决就是自己解决,尽量不要去惊动警方,其实我知道的,我们村子里的人并不是很喜欢警察,有一种天然的隔阂。
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我从来就没有问过,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对村子里的这种情绪,已经耳濡目染多年了,渐渐变成了自己身上的一种习惯。
村长大吼一声:“梁最,你给我住手,我不允许你这样放肆,如果你再不听的话,可以从这个村子里出去,是这里的人,就必须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村子话还是非常有分量,震撼力还是有一些的,他的话刚刚说出来,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梁最也不再那样猖狂了,安静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
梁家的人也都平静了下来,不敢再为所欲为了。
村子又开始吩咐:“其他的人都可以散去了,不要在这里围观,今天实在是太乱了,乱乱糟糟的,不可以再这样了,人聚的越多会越麻烦的,你们现在离开吧,这里的事情由我们来解决,解决完车之后,我会告诉你们结果的。”
村长这样吩咐了,其他的人都很听话,一个个的都渐渐散去了,因为这些人都是出于一种好奇心才过来的,或者是,他们希望借助这次法事,能够替自己争取一份好的运气,事实上,他们的家人并没有遇到伤害。
哪知道今天这事便成了一场闹剧,变成了看笑话,村长吩咐了,这个笑话他们是看不上了,只能回去。
梁家的人是不可能走的,因为这个地方就是梁家大院,况且今天的事儿梁家是核心,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利益和情感。
我也没有走,因为我知道,梁家的人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时候我的离开。
如果我离开了,在他们的心目当中这不是离开,这是逃避,就是逃之夭夭,他们希望我留在这里,就地正法。
这样的话,我索性成全他们的心愿,虽然他的举动已经伤害到我的情绪,并且对我的名誉造成极大的影响,从前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当我是精神病,脑子里总会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现在好了,除了精神病这个大帽子吃饭,我还扣上一个死人,妖魔鬼怪,吃人肉喝人血的罪名。
不管别人相信还是不相信吧,最起码也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是我的名誉权呢,被赤裸裸的侵害了。
我没有走,那我的父亲就不可能走了,他一直守护着我,生怕我遇到什么危险。
其实他是不知道的,我倒是好希望他快点离开,他担心我受到伤害,我更担心他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我这个人的命硬,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遇到多大的危险,都会遇难呈祥的,都会是有惊无险的。
我对我自己的安全,非常有信心,可是我对身边的安全却没有多大的信心,我最担心的是,有人用我亲人的安危来威胁我,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大的死穴。
我不走,还有一个人也不会离开的,慕檀。
还现场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大师,这位大师是满脸的愤怒,因为之前被打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找谁去申冤,只能在原地来回的徘徊着,咬牙切齿的恨着。
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人一少之后,气氛也就不是刚才的疯狂了,更多的是一份理性。
“在这件事情上,谁也没有证据,我看就直接说好了!”村长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这是个最好的办法。
可是梁家的人不太满意,尤其是梁最,他作为梁家的主事人,作为主梁骨,他有必要维护梁家人的利益,有必要维护那个家族在村镇当中的地位,他并没有问村长,而是直接问大师:“你是大师,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是显得很为难,他在跟前儿站着的是慕檀。
慕檀的态度太明显了,如果他再说我是怪物,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家伙,慕檀肯定会一脚把他的骨头踢断,在这种状况之下,大师是左右为难的,既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他咬着嘴唇,权衡了许久之后,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村长知道,如果就这个问题继续商讨下去,事情永远都不会解决了,还会把事情推向死胡同,到那个时候,好多人都会遇到麻烦的。
村长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默契,之前也没有共过事,可是我的智商还算可以,能够想到他这意思。
我主动站出来,来到大师跟前:“我想还是这样吧!你说我是死人也好,说我是活人也罢,我们把这个问题放一放,今天得出的结论,未必就是真的,没有得出的结论,未必就不是真的。你对我的判断,还是先搁浅吧!等过一段时间,过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再请你过来,到那个时候,或许许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把一些问题搁浅,不要去议论了,这是村子的意思,也是村长的智慧,可是这番话,只能是由我来说出来,因为我是涉事人,只有我说出来之后才会最有说服力,别人才不会不依不饶的坚持。
大师也不傻,听出来了,知道这是今天最好的解决办法,他连连点头说:“这样也好,许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对人和事物的判断也是如此,今天的判断,未必就是明天的判断。那我们改日再见,我这里有点事,得回去处理下。”
说着,这位大名鼎鼎的人就灰溜溜的打车离开了,可是梁家人有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他们觉得他们家人被戏弄了,要么是被这位大师戏弄了,要么是被我这个无名小卒给戏弄了。
梁最也是咬牙切齿,整个人也是晕沉沉的,他满腹中都是委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束手无策,之前从来就没有办过这种事儿,他是无能为力的,双手插在衣兜里,来回的走着。
他冲着大师问:“我给你的那些钱,是不是应该退回来?”
大师:“我们的行规是,既然拿的钱,就绝对不会退回去。”
梁最要攥紧拳头,然后又缓缓放下,最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真倒霉,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村长走过去安慰:“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这么快下结论,肯定是你的错,大师的话我们是要听的,毕竟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可是郑叶也是我们村子里土生土长的,这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干嘛这样冲动,如果把人家给打了,伤了,你于心何忍?”
这个时候唯一没有说话的就是慕檀,他目光凶狠地盯着梁最和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