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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苞米地被割去了一部分,有一块很大的空白地,在这片空地上搭起一个城堡么样的宫殿。
这个宫殿非常的小,总共有两层,从外观看这个里面能容纳百人而已。
我不知道这宫殿是否很结实,应该是用木头,还有铁皮之类的东西一起搭建起来的。
我不是很了解建筑风格这种东西,从我的知识储备来讲,这个宫殿应该属于那种哥特式的,看起来有点吓人,尤其是在晚上,在这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晚风一起的时候,发出很奇怪的声音。
我和叶云绕着这个宫殿转了几圈,其实这个时候,有许多车辆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他们把车停在苞米地里,这些苞米很高的,你可以把这些车辆淹没了,这种感觉看起来有点怪,有点像是潜伏。
已经过来的人,就开始纷纷在往这个方向凑,他们都是来看魔术表演的,这些人也包括我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而变得熟悉。
人和人之间总是很陌生,如果是看其他的表演,一场演唱会,或者是什么综艺节目,不同的观众之间或许能够营造出默契的氛围,可是在这里,这条规律是不起作用的,我们这些人,因为这个特殊的魔术表演而且得更加的隔阂。
人和人之间是害怕的,提防的,恐怖的。
我敢保证,这些已经到场的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他们都来过了许多次,完全是被这个魔术的毒性蛊惑,完全是上了瘾,根本就没法控制,如果不玩儿这个魔术表演的话,他们会因毒瘾发作而被活活的折磨死。
时间很快就到了,检票已经开始,过来的人纷纷拿出票往里走。
我没有随波逐流,跟着他们一起往里走,而是在外边多呆了一会儿,我想尽可能的把这个环境记得心里,也希望尽可能的,看清这些来看魔术表演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是我认识的,还是我不认识的?
事实上我并不认识这些人,他们的面孔都是陌生的,这些陌生的面孔显得非常麻木,面无表情就跟一个机器人那样,哦,我想起来了,或许是用另外一个形容词,会更恰当。
这些人更像是纸人,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却因为纸人的存在,他的灵魂和魂魄,完全寄居在纸人身上。
叶云这个人太聪明了,她一眼就瞧出我今天过来,可不是陪她看魔术表演的,我来这里,是有我的打算。
可是叶云并没有问我这些,只说了一个句:“还顺利吧!和你的计划是不是一样?”
我有点难为情,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我的计划还不止是这些,其实我想借助她的眼睛,因为我知道这个秘密,叶云有一双魔幻的眼睛,能瞧见别人根本就瞧不见的东西,我虽然也有这个本领,可是我的本领是在耳朵上,我的眼睛是见不到奇怪的东西。
我和她之间,如果融为一体的话,那真就是无敌了。
哈哈,想着这个我的心里一阵的痛快。
几个月之前,叶云就跟我说过这种事情,说是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可是当时我并没有注意,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女孩,她说的话有的时候是充满戏剧性。
可是有关于影子的描述,让我重新反省自己,是我忽略到某种信息。
这个时候 距离魔术表演的演出时间已经很近了,已经买了票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场了。
天也完全的黑了下来,这个地方,可能是远离城市的缘故吧,只要刮起风来,就是阴风怒号的,听在耳朵里心慌慌的。
如果再不进去的话,相信就会被拒之门外了。
我和叶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们的位置比较靠后,也是最后一排。
这个哥特式风格的小宫殿,虽然有两层楼,可是第一层楼基本上是空的,表演是在第二层楼。
一楼基本上没有派上任何用场,我在想,一楼的存在也许仅仅是装修上的需要,在一楼里都放的什么东西,我非常好奇的想知道。
整个现场是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鼓足了一股劲儿,就等着之后的那种野性的开始。
所有的人的手里都拿着工具,有的拿着刀子,有个堂拿着斧子,还有的拿的是锄头,这个架势,就像是要打群架了。
叶云从来没有看过这个魔术表演,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虚,看着这个场面的时候,显得很吃惊,问我说:“这是要干什么?他们都是演员,也想加入表演?”
“他们不是演员,他们是被演员的人。”我说的一点没有错,用词也是非常的精炼,这群人,你以为自己不是演员,其实他们就是笼子里的鸟,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自以为自己活得很精彩。
这个时候在场上鸦雀无声的,我示意叶云,不要说话了,一丁点的动静都会被别人听见的,不是说怕什么,只是说独立于他人之外,在这个环境当中,我们就会显得非常另类。
今天可不是玩非主流的,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小心一点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人都是疯子,什么事儿都可以看得出来。
叶云很聪明,根本就不用说的很痛,几个字的点拨她就心领神会了。
我们安静下来了,我能够听见在场所有的人,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个声音比平时要快很多,因为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最精彩的时刻。
深更半夜的,肯花大价钱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他们可不是为了看表演的,他们是为了体会血腥的魅力。
这个时候,在场所有的灯突然间全部熄灭了,只有表演台上,几束霓虹灯依然闪烁着,闪烁在一个焦点上,这个焦点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大魔术师卤六。
今天的他依然是容光焕发,也是那个黑色的燕尾服,黑色的皮鞋,一个漂亮的领带,所以还拿着一个魔棒。
他的表演开始了,还是那些震撼人心,又有几分诡异的论调:“我亲爱的朋友们,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再也不属于人类,你不是牲畜,你们是动物,你们是最残忍的物种,你们可以陪着你们的近亲繁殖!”
“而我,将不再是一个大魔术师,我是一个驯兽师,你们这些畜生,在我的面前就是一些奴隶,是需要俯首帖耳的。”
“今天,这个夜晚是最梦幻的,你们将在这里得到你们所想要的一切,你们可以自由地发泄,可以肆无忌惮的屠杀,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一切事情。”
“今天,这里的舞台属于你们,你们是上帝,你们是天利,你们是万物的造物主,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行动不会受到任何干预,而你们的行动结果,也不会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这就是我们的魔术,这就是我们独一无二的东西,这就是疯狂,这是什么鬼,你们希望不希望成为魔鬼,告诉我,回答我,敞开你的嗓门!”
卤六的话音刚落,在做说有的人瞬间释然,想起雷鸣般的呼声,差一点把这个哥特式的宫殿给震坏了,回声在这个偏僻的空间里来回的流淌:“我们愿意,我们是禽兽,我们是野兽,我们是驯兽师手下的魔鬼。”
卤六发出雷鸣般的叫声,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中的魔棍,把这个东西高高的举过头顶:“从现在开始,我宣布,我们的空间正是属于我们。”
卤六举着手里的魔棒,高声呼喊:“请告诉我,你们谁需要复仇,请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这个流程,下面的人已经完全熟悉了,因为这些人绝对不是慕名而来,他们都来过好多次了。
其中一个人举起手来,站了起来:“周沅,他是一个败类,他抛弃了自己的老婆,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下面响起雷鸣般的共振:“该死,该死——”
下面的节目我已经知道了,卤六会执行惩罚,把那个抛弃自己老婆的人,用非常魔幻的手段,瞬间弄到这个舞台上,然后由众人挥起手中的刀具,同时将那个人砍去,千刀万剐尸骨无存。
卤六挥起手中的木棒,然后大喊一声:“抛弃自己老婆的人,过来接受惩罚!”
舞台上之前就摆好了一个大柜子,这个大柜子也是黑色的,能装进去一两个人。
这个大柜子是空的,为了让表演显得美轮美奂,卤六让一部分人上来,把这个大柜子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里面的确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时候,卤六走到这个大柜子跟前,用力一拽,大柜子门打开了,这家里面一个也没有的大柜子,这个时候突然多出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里面,这人用力的挣扎着,一边挣扎还一边喊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把我给绑上。
这个人就是那个抛弃老婆的人,众人眼睛都红了,也不问青红皂白了,至于这个人之前干过什么,没有干过什么,这些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这是一个好人,或者说是谁坏人,就在这些观众的眼目中,无非是不值一文的区别。好人如何,坏人又如何,最终的结果都要死在他们的刀斧之下!
在这些观众面前,人无非是一只鸽子,或者说是一条狗,是没有好和坏区别的,有的只是用什么方式来弄死他们。
这些完全是疯掉了,就是一群魔鬼一样!
瞬间,这个被绑在柜子里的人,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了,早就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可是这些人还不罢休,继续砍着,继续叫嚷着。
我和叶云坐在最后一排,我听见叶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些人都怎么了?为什么要去砍那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