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科幻小说 > 第三者 > 正文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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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的第二种假设中,如果杨涛杨莹在录下录音后就被人杀死了,无疑那个所谓的Kitty就是凶手之一,那么她来找你究竟是什么目的我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我奇怪的是她的借口,照顾杨涛杨莹的养子,假如你问起她有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不知道,只能含糊其辞,可这样显然会引起你的疑虑。我觉得一个主动和你搭讪的凶手不会这么愚蠢。”

    “你的意思是…但是…”我张了张嘴,想告诉川江昨晚我见到杨姨了,但是又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个噩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我的意思是你们忽略了一个很有疑问的家伙,那就是杨涛和杨莹的养子,杨文!”川江没有在意我的闪烁其辞,继续着他的分析。

    “你不觉得这一切虽然貌似突然,但都像是早有预谋的,而且时间还是在杨文出现之后。”

    “可是,他再怎么有嫌疑,终究还是个八九岁孩子啊。”我认为川江未免有点草木皆兵了。

    “但愿如此,现在说什么都只是我的臆想,还是先洗个澡睡一会儿,等马子晚上过来了再说吧。”川江伸了伸胳膊,去浴室洗澡了,我坐在椅子上回味着川江的话。

    确实,川江分析的有一定道理,我和马天宇之前都想得过于简单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是无稽之谈,还是等马天宇的情报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不到下午三点,马天宇就面色凝重的跑到我家。

    “绅哥,于队现在在家吗?”我打开门,把人迎进屋里。马天宇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一进门就问起川江。

    “在里屋睡觉呢,先喝口水,我叫他去。”看到马天宇这副模样,我预感到事前不妙,急忙过去叫川江起床。

    川江睡眼朦胧的坐在沙发上,接过我递给他的浓茶,喝了一口,一脸不高兴地问马天宇:“你咋这会就跑过来了,不是说好了下班再过来么?”

    “于队,刚才鉴识科出结果了,我一时拿不准,所以就提前跑过来问问您。”马天宇说着把塑料袋打开,递给川江和我一人一叠文件,继续说道:“首先是那几个摄像头,鉴识科检查过发现上面没有任何指纹或者油脂分泌物,这种摄像头一直由国内的一个小作坊仿照sony的一款微型摄影机生产,至今估计有五六年历史了,质量一直不怎么样。目前市面上还很常见,几十块钱就能买到,追踪物品来源应该是没戏了。奇怪的是报告显示这几个机器好像很久以前就坏了,或者说压根就是坏的。这种摄像头本身不具备联网或者夜视功能,所有的拍摄录像都储存在机器侧面插入的SD卡内,然而咱们同事并没有在SD卡内发现任何文件,做完数据恢复也显示没有碎片,意味着这些SD卡自始至终就没有录入过数据。”

    “还有我和绅哥在杨涛家卧室衣柜里发现的档案袋,通过最新的GSQ-3A+型CT仪器显示里面是一份病例,于队您看下手里最下面那张扫描照片,我把原档也带来了,您瞅瞅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拆开看原件。”马天宇说着从塑料袋里掏出了我们拿到的档案袋。

    “这是…病历?”我和川江瞪大了眼睛,扫描出的黑白照片模糊不清,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份病历,但是上面手写的字迹糊成一片,让人无法分辨到底写了些什么。

    “嗯…”川江低头缄默,半响开口道:“把原件打开看看吧,一会儿你叫猴子再过来一趟,把它粘好了再放回原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马天宇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档案袋,尽量减少对封口处纸屑的破坏。袋子里面装有一份北大六院的病历和几张脑部CT照片,还有一大堆粉色和绿色的收据。病历封面上几个空格的位置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杨莹,女,45岁,无药物过敏史”。翻开病历,医生龙飞凤舞的笔记着实让我们看的眼花缭乱,仔细研究了半天,我们得到了一条让我们大跌眼镜的重要线索。

    杨莹居然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以前和她接触的时候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真是愧对我的职业。按照病历中医生的诊断,杨莹开始时患有较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并伴随轻微的精神分裂,病史长达7年,发病原因尚且未知。医生给出的治疗建议是平时应当多服用利培酮和奎硫平等抗抑郁症药物进行预防控制,出现较严重症状时应当适量配合肌肉注射剂辅助治疗,其他建议是进行长期心理引导找出病因,并且要求积极配合、主动治疗。不过随着病情的治愈,这本病历一年前就停止了更新。

    谈起妄想,其是思维变态的一种主要表现。妄想是一种在病理基础上产生的歪曲的信念,病态的推理和判断。妄想内容一般都与个人经历、社会和文化背景有关,有时也会明显反映现实生活的内容。不过只要病人坚持积极治疗,随着知识的掌握,通过教育和生活经验的积累,是可以纠正过来的。

    被害妄想则是妄想症中最常见的一种,患者往往处于恐惧状态,感觉被人议论、诬陷、遭人暗算、财产被劫、被人强奸等。被害妄想者往往都有自杀企图,如不早诊断早治疗易酿成大祸。发生妄想症的人,往往有着特殊的性格缺陷,如主观、敏感、多疑、自尊心强、自我中心、好幻想等等,这常与病人童年时期受过某些刺激,缺乏母爱,缺乏与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等有关。

    杨莹竟然有被害妄想症!一瞬间,之前所做的所有推断都被打破了,那段最有力度作为证据的录音很有可能是杨莹发病时自己在幻想出来的场景中录下来的。

    “啪!”川江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缓缓地吸着,“虽然事情不幸成为了我所推断的第三种可能,可也不排除那录音是在杨莹正常状态下录的。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肯定那几个摄像头,十有八九应该是杨涛装的。”

    “为什么是杨涛呢?”马天宇不解的问道。

    “首先,按照北京这边的风俗,咱们每户人家过年之前都会‘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尤其像杨涛和杨莹这样的土著老人自然是不会落下这些风俗。因‘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也附有‘除陈布新’的涵义,每逢春节来临,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如果摄像头是在此之前装上的,那么打扫时一定会被老人发现,所以推算其安装时间是在过年之后。”川江嘬了一口快烧到底的烟,吐了个烟圈,接着说:“可是一般指纹,只要是在半年内留下的,警方都能检测出来,而现在摄像头上没有指纹。虽说有可能是人在安装的过程中一直戴着手套,但是这个摄像头太小了,戴着手套在那些狭小的空间内安装,难度未免有点过大。要是事后擦掉指纹,像固定端这里有一些细小的缝隙,不会擦得如此彻底,一点也没有。”

    “所以说明这摄像头是…”我听得晕头转向的,还没琢磨过味来。

    “这摄像头只有是由杨涛夫妇在半年以前安装的,才可能做到没有指纹且不会使人感到异常。”马天宇接上了川江没说完的话。

    “对,尤其是这份病历,更能说明问题。”川江掐灭了烟屁股,接着又抽出一根,刚要点上,被我一把夺了过来。

    “你别再抽了,整个屋子都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我想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摄像头是之前杨涛装在屋子里监视杨莹的,希望借此来观察杨莹病发时可能会出现的自杀倾向,来推断杨莹病情是好转了还是恶化了,再和医生反应来调整药物等治疗因素。”

    “算你还不傻,你可得感谢这颗烟,不抽它我能这么快想明白嘛!”川江又起身从我手里把烟拿了回去,迅速点上放在嘴里,得意地冲我撇了撇嘴角,我只好再次跑过去把客厅的窗户打开。

    “还有一点就是这几个摄像头都是过时的款式,现在新型可联网的摄像头用来监视别人更加方便。如果你是坏人,你会傻到每隔几天都跑到对门去拷贝记忆卡里的文件吗?一定是直接买新型的,自己在家里通过网络观看转播,舒舒服服地进行监视。而且杨涛也没必要隐藏安装摄像头这件事,估计当时找人在家里安好了之后就直接用线连在电脑上,这样录下来的视频直接存在电脑上,也就不用频繁的来回拔插SD卡来拷贝文件了。不过随着杨莹的病情有所好转,渐渐地杨涛就不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了,但自己又不会爬上去把它们拆下来,所以就被一直挂在窗帘轴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SD卡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我们从一开始就走到了误区里,怪不得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件事,还是于队厉害!”马天宇听完了川江的分析,崇拜地看着川江,毫不吝啬地拍着马屁。

    “少拍马屁,摄像头的问题解决了,这件事情也就差不多清楚了,那录音八成是杨莹之前病发时录下来的,这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说不定老两口是真的出去办事情了。至于那个小姑娘和阿绅你说的话,也可能只是随口一说的。都不要那么紧张兮兮的啦,马子你再联系下猴子,把这个粘好了放回去。”川江把病历放回档案袋,推回给马天宇。

    “行嘞于队,这次是我小题大做了。”马天宇把东西拢了拢,收回到来时带的白色塑料袋里。

    “等一下。”我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好像还有什么被咱们落下了。”

    “阿绅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前两天还给我讲你看到什么活着的肉。太紧张真的不好,你可得抓紧时间休息好,我这还有个大难题等着你帮我处理呢。”川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

    “那于队、绅哥,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马天宇见事情解决后,起身准备告辞。

    “等一下,我想到了,马子你先别走。”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拉住已经走到门口的马天宇。

    “绅哥,哪还有问题呀?”马天宇被我拉着又坐回到沙发上。

    “是啊阿绅,哪里还有问题?刚才我分析的哪里不对吗?”川江倚着房门,斜着眼睛瞅着我。

    “还是中午的时候,川江你和我说的,杨文有问题!”

    “那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啊?”马天宇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国《收养法》规定,收养小孩的一条重要标准就是收养方父母必须未患有过医学上认为不应当收养子女的疾病,才可以收养孤儿。而不适合收养儿童的疾病最主要的两种,就是精神病和传染病。翻译成人话,就是只要收养方中一人患有精神病史,那么她就绝对领养不了小孩子!”我看着川江和马天宇,一字一顿的说道。

    “目前规定有这么死板吗?一般多掏点钱都能解决吧。”

    “不会,我也是从之前一个很有钱的女病人那知道的。她就是因为身体问题生不了孩子,长期被公婆嫌弃加指责,工作压力又大,才患上的抑郁症。在我这治疗了好一阵,等病情基本控制住了,她就想和她老公领养个孩子,结果直接被孤儿院驳回了申请。她为了能领养孩子还特意跑过来找我开证明说她的疾病已经痊愈并且没有过暴力倾向,家境水平也很富裕,希望能被孤儿院批准,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法律的关系没有收养成。咱们国家一般和法律沾边儿的问题都卡的很严,拿钱也不怎么管用。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老想着走后门呢,我找时间得去你们纪委那里举报你。”我白了川江一眼,心说于川江这个警察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于队,我记得有回看电视的时候,有个电视剧也说过这么个事,还作为热门话题上过报纸,被人们讨论过呢!当时我妈还和我激烈地辩论说应该修改这条法律,不能因为人家得过病就剥夺他做父母的权利。”马天宇接着我的话茬说道。

    “按你的意思是,像杨莹这种有严重精神疾病史的人绝不可能被批准领养孩子?”川江的眉毛再次收紧。

    “没错,杨文的身份有问题,他应该不是由正规福利院审批后交给杨涛夫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