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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胖从一辆军车的后座上抱下来一只火箭筒,研究半天,最终叹息着把东西又放了回去。
听到我问他,连忙摇头说:“这我也不清楚,S市的信息早就回到原始时代了,又没新闻、又没广播,更没网络。几个月前我是听到过有大动静,可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究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占据了这里,不进去瞧瞧恐怕是猜不出来的,金三胖在广场上收获不少武器,能装进口袋或背上肩的他都没放过。
车站主楼的大门紧闭,这难不倒三九,他几下就把门给弄开了,一楼大厅内的情景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
地上满是碎玻璃渣和背包、行李、手机、鞋子等物品,但凡人在火车站会带的东西,这里全有。
可以想象,某个时刻发生在此处的画面,人们惊慌失措,想要逃出大厅,让他们恐惧奔逃的,应该是售票窗口后面的东西。
因为售票处的玻璃窗口是从内部向外被撞破的,破裂边缘处一丝血迹都没有,显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阿雪,你发现什么啦?”金三胖凑到我旁边,也盯着我在看的玻璃窗口问。
“有东西从这里冲出来。”我爬上售票窗口的窗台,站在下面是看不清的,只有站在这个位置,才能看到售票员旁边的地面上,有若干个大洞。
看到这个画面,我突然有个猜测,博物馆地下室的地洞,这里的地洞,会不会林敏的秘密实验室,就在地下的某处?
所以,人们才会感觉那些怪物是一息之间忽然冒出来的,其实它们早就潜藏在城市的地下,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
正当我琢磨从这些地洞能不能直达怪物老巢时,三九在扶梯口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金三胖端着枪,压低身子向前走,姿势和鬼子进村差不多,我快步超过他。站到扶梯口处向上望。
入眼的是一片白,乍看之下很像一大片白布挡住了上一层的空间,可若仔细再看,又不尽相同。
我在脑海里搜索着贴近的形象词,最终想到了李妙雪家乡的雪雕。用雪压实砌成各种建筑,包括墙壁。
但是假如真有这么大一堵雪墙在楼上,而空气中温度只能算微凉,它是如何保持固态形状不融化的呢?
金三胖懂得噤声,却没控制他的面部表情,惊讶之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我推了推他,瞪他一眼,叫他别这么夸张。
三九悄无声息地登上扶梯,我和金三胖没他那两下子。只能蹑手蹑脚地慢慢往上走。
三九站在白墙近前,伸手挨近墙面,并未真的摸上去,仅是感受一下它的温度。
他扭头对我做了个‘雪’的口型,金三胖走到雪墙前,用一根手指轻戳墙面,然后收回手指捻了捻,跟着点头表示他也同意三九的说法。
我探出精神力,试出雪墙后没有尸体,车站主楼一共就三层。第三层是钟楼,除了一楼的大厅,只剩二层最有可能成为怪物的栖身之所。
而占据火车站大楼的怪物,极有可能就在雪墙的后面。三九给金三胖使了个眼色,三胖便跟他一起,用匕首在墙上打洞。
我领会到他们的意图,赶忙阻止,放出六具尸偶,伸出爪子开挠。速度比穿山甲还快,看得三胖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雪墙足有60厘米厚,尸偶掏出一个一米高,半米宽的小门,我是故意这样做的,金三胖看到这他无论如何也钻不进去的小门,满脸不解地盯着。
我对他比划几下,意思是让他拿好武器守在这里,有怪物逃出来,他就负责敲闷棍。
他拍拍胸脯,还朝我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其实我的真实目的是不想让他进去冒险,万一里面的东西连我和三九都对付不了,起码他在外边比较方便逃跑。
雪墙后的空间也被雪覆盖着,凝而不化的雪组成了不同的东西,有桌、有椅、有床,还有四米多高的陈列架。
不过架子上摆的并非古玩艺术品,而是人!
“你们来了。”
我仰起头,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刚刚全部注意都被陈列架上的人吸引了,这才发现原来头顶有个大洞。
那是钟楼被炸飞后弄出的破洞,现在成了某人进出的大门,而从这大门跳下来的人,还是我们的‘老朋友’。
“赵宁,吴枫呢?”看到是她,我非但没觉得安心,反倒更忐忑了,现在的赵宁给我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不是外貌上的变化,而是内在的,气质上的蜕变。
不,我隐约觉得,她不是赵宁!
“吴枫?你说的是CE3吧,他……现在是我的收藏品之一。”顶着赵宁甜美脸蛋儿说话的人,指向身后陈列柜左上二层第二格的人说。
“你是谁?”发问的是三九,看来他也发觉面前的人有些不对劲了,何况他认识赵宁的时间比我久,对她了解自然也更多。
“你们可以叫我A,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归我使用了。”自称A的赵宁还转了个圈,好像在展示新造型。
“爱用你就用,但那个人是我们的朋友,我来带他走。”我调动尸偶,将A围住,连头顶的大洞都安排了一个尸偶用黑发结成网,阻止她逃掉。
“想要你就说,何必动刀动枪的,我无意与你为敌。”A一点都不紧张,转身走到陈列柜下,轻轻一拍手。
原本立在架子二层的吴枫应声动了动,身上包裹的雪壳簌簌脱落,跟着直挺挺从上面跳了下来。
A温柔地替他抹掉脸颊和头发上残留的雪渣,转头对我们说:“带回去记得别用火烤,要一点点捂暖才行。”
闻言,我不禁皱眉,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A眯起眼睛微笑着回道:“当然是…让他变得更完美!”
占据赵宁身体的A,如果不是‘世外高人’,就一定是个神经病!
我这样想着,同时施放傀儡术,令人心惊的是,傀儡术竟然被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