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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增阳只是匆匆见过两面,根本没什么交流,这个李老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全名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大部分人只知道我的姓氏,见面了叫我一声“小焦”,都是点头之交而已。
我看着老王,忽然想到他和李道士亲密,又有很多的接触机会,就试着问他:“王叔,你跟李道士说过我的全名?”
老王一愣,然后才点头说:“啊,对,那个……昨天他问过我,我就跟他说了。”
老王说得很不自然,好像有事瞒着我,大概是怕我继续追问吧,本来挺好奇这封信的,也不敢在我跟前看着了,回到自己床上,直接躺下了。
我没理他,拆开信封背后的火漆,把信纸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内容不长,第一句话写的竟然是:
“此信事关机密,请务必于左右无人时,才展开观看,切记切记!”
嗯?
机密?这个李道士,到底搞什么鬼?我看了看老王,见他闭着眼睛,刻意躲着我,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心里纳闷,便继续往下看着。
只见信上接下来的内容是:
“你梦中所见女子,并非鬼类,乃我族中要人,关乎重大,成败兴衰,全系你一念之间!无奈时机不到,天机难透,你只需与我遥相呼应,便可保大事得成。此事你知我知,不足为外人道也,切记,切记!”
我一边看着信,背后已经起了一层起皮疙瘩。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有些头皮发炸,又把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只见信上说:
“此信事关机密,请务必于左右无人时,才展开观看,切记切记!你梦中所见女子,并非鬼类,乃我族中要人,关乎重大,成败兴衰,全系你一念之间!无奈时机不到,天机难透,你只需与我遥相呼应,便可保大事得成。此事你知我知,不足为外人道也,切记,切记!”
这封信的内容不长,不过一百来个字,却用到了四个“切记”,而且还藏着这么大的信息量!
那句“你梦中所见女子,并非鬼类”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梦中的红裙姑娘,根本就不是个女鬼?可是李增阳连续来了两天,还把事情说得特别邪乎,他每天在那做像模像样的法事,难道不是在驱鬼?他比比划划的,难道只是在那儿糊弄人?
我忽然想起他贴符的那手功夫,又觉得不像。
还有,他说红裙姑娘“乃我族中要人”。“要人”我明白,无非是说地位显要、作用重要,可是红裙姑娘满身是血,看年纪也不是很大。这样一个年幼孱弱的姑娘,真的够得上“关乎重大”四个字吗?
最关键的还是“我族”这两个字。李增阳也没说清楚,这个“我族”,到底是单独指的他和红裙姑娘两个啊,还是已经把我包括在内了,这个“族”又是什么族?难不成,我真的是那“族”中的一员?
这太耸人听闻了!
信中又说“成败兴衰,全系你一念之间”,这句话就有点儿玄乎了。“成败兴衰”这四个字,个个都有千钧之重,哪里是我一个小司机能够承受得起的?
当然,这句话倒是的确可以理解为我的作用挺重要的,但是我更关心那个“一念之间”。我总觉得这个词,好像又指的是梦境。迄今为止,红裙姑娘除了在摄像头中出现之外,就只在我梦中出现过,而且,她貌似只能通过梦境,才能和我交流。这种状况,不正是在我的“一念之间”吗!
接下来,李增阳又说“无奈时机不到,天机难透”,言语间透露出一股无奈之情,仿佛有很多难言之隐。不过,这句话倒是解释了,他为什么好几次欲言又止,为什么有话不说出来。
“天机”这两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他虽然说没法透露,但是和“成败兴衰”联系到一起时,已经能够看出这个“天机”的重要性了。
至于后面的“你只需与我遥相呼应,便可保大事得成”,很明显是让我配合他。那意思,他虽然没法跟我明说,却能够引导着我,保证能够做成最后的“大事”。
可是,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凭什么就相信你?
最后的这句“不足为外人道也”,自然是让我保密了。李道士神神秘秘的,连这封信件中的内容,他都扣上了“机密”的帽子,肯定是希望我看完之后,最好是直接烧掉了。
可是还是那句话,凭什么?
我立刻就想起,他指着我的鼻子,让李铁看紧了我的那个场景。当时心里就是一阵反感。
没错,我的确没想过要逃走,可是我主动留在这儿,和被人关在这儿,从根本上就是两回事,好不好?凭什么你凭白无故的一句话,就左右别人的命运?这有点儿太不讲理了吧。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愤愤不平。
不过,另一方面,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发现这事儿,好像越闹越大了!
不管这封信是李增阳忽悠我的,还是确有其事,现在能够肯定的一点是,李增阳想要让我配合他,他葫芦岛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瞄准了李铁,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他面上让李铁看住了我,背地里却来搞这一套,这种手段,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
我摇摇头,还是把信收了起来,藏好了。看老王时,他还在那装睡,我心里正不爽,于是就拿起旁边的卷纸,朝老王扔了过去。
“嗖”的一下,纸卷打在老王胸口,吓得他一激灵,老家伙明显是醒着,可是他还是不肯睁眼,继续在哪儿装睡。
“行了,王叔,我知道你没睡着,别在那儿装了!”
老王不动弹,不睁眼,只是说:“小焦啊,你那个……也赶紧睡吧,这两天都怪累的。”
我说:“行了,你就别躲了。我有话要问你,李增阳是怎么跟你打听我的?”
“这个……唉!”
老王一叹气,终于装不下去了,翻过身子对我说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李大师打的那个罗盘吗?”
我忙说:“记得,他今天不是也拿出来了?”那个罗盘,正是我心中的疑点之一,我以为老王知道些什么,于是打起精神听着。
老王说:“我昨天看到了罗盘上的情况。李大师刚把罗盘拿出来的时候吧,一放平,指针就跟疯了似的,嗖嗖嗖的,转个不停。正转还不算,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反转。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终于停下来,可是那指针停下来的时候,指的却是你!”
我在一旁听着,心说,原来罗盘上,竟然是这种状况。我以为能从老王身上再挖出些东西,就急忙追问:“那后来呢,李增阳跟你说为什么罗盘会这样了吗?”
老王却摇头说:“没有,他再也没提过罗盘的事。不过一上车,就开始跟我打听你,问你是哪儿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岁数,是不是结婚了。反正就跟查户口似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知道的那些……就全跟他说了。小焦啊,你不会嫌我舌头长吧?”
看来没什么有用的了,老王掌握我的信息也比较少,我就说:“没事,又不是问我银行卡密码。”
老王见我没生气,这回来劲儿了,捡起刚才的兴头儿,开始问我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一笑,翻身过去,不再看老王,只用后背对着他,“想知道的话,明天自己去问李老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