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云鹤最鼎盛的时候,他只有百分之五的股权,每年能分到的分红都有上千万,要是他能够拿到更多的股份……

    他说出自己的条件:“要我放过你很简单,首先你要撤诉,其次我要云鹤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加上他手里原本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样他就能拥有云鹤的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成为云鹤的最大股东,到时候就算江予歌是云鹤的老板,实际上话语权还在他的手里。

    而且云鹤是江予歌母亲的产业,她不可能任其衰败,这样一来,他只用坐享其成就可以。

    江予歌稍微一想,就知道荣丞心底打的小九九,若答应下来的话,跟把云鹤送给他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她不可能答应。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俞雁,要是她拒绝的话,说不定会让她们陷入危险当中,最好的办法是拖延时间,等拖到晚上,商褚言发现她还没有回家,一定会意识到她出事了。

    江予歌沉下心来,摆出一副纠结的姿态。

    荣丞也没有急着催促,而是细细的品尝他泡的茶,舒服的眯起双眼。

    一个小时过去,他茶都喝完了,江予歌还是没有给出回应,他渐渐失去耐心。

    “你考虑好了吗?”

    江予歌还想拖延时间:“毕竟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我需要慎重考虑清楚。”

    荣丞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耗着,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了。”

    江予歌不敢去赌荣丞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她眼里盛满不甘心的神色,难道真的要把母亲的心血拱手让人,而且还是给他这么一个白眼狼?

    她攥紧双手,指甲陷入掌心恍若未觉,她唇瓣微张:“我……”

    话还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

    荣丞面色瞬变:“你报警了?!”

    江予歌神色愕然,她是有报警的打算,可是手机刚拿出来,就被保镖给踢飞了。

    那报警的人是谁?

    俞雁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嗓音自耳旁响起,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你不用害怕,是我报的警。”

    早在看到江予歌被那么多人围攻的时候,俞雁当机立断,第一时间选择报警,之后才加入战局的,只不过这里离得比较远,所以警察来的比较慢。

    好在荣丞自大,给了拖延时间的机会,俞雁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江予歌悄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要不是她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荣丞匆忙的想要离开,警察鱼贯而入,根本不给他机会。

    “都不许动,抱头蹲下!”

    警察举着枪,要是谁没有按照他的话所做,一律当做罪犯当场击毙。

    荣丞胆小惜命,立马按照指令,抱着头蹲下来。

    而那些保镖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还不至于到豁出性命的地步,纷纷听话照做。

    警察给江予歌她们解开手铐,关心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他摆了摆手,其他警察给荣丞等人戴上手铐,统统带走。

    到了警局,荣丞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绑架,只是邀请她们到别墅一起喝茶,至于手铐是他们之间的一点特殊爱好。

    江予歌毫不留情揭穿他的谎言:“他胡说!”

    她撸起袖子,露出跟保镖打斗留下的伤痕,这些都是荣丞绑架的证据。

    俞雁同样站出来,诉控荣丞的罪行,只有凌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当警察问到她的时候,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认罪,江予歌却站出来,拉住她的手。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朋友她惊吓过度,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行,当时我们都是在一块的。”

    因为她们是受害者,警察简单做了个笔录,就放她们离开了。

    走出警局,俞雁不解的问道:“明显她跟荣丞狼狈为奸,引诱你过去,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出来?让她尝尝牢饭的滋味。”

    江予歌想过把凌萱送进去,但是想到她是商褚言的人,选择给她一个机会,听她解释再决定如何去做。

    “凌萱,说吧,你为什么要帮荣丞来谋害我?”

    凌萱有点不敢去看江予歌的眼睛,她低下头,小声的解释道:“是荣丞,他……”

    凌辱的画面浮现脑海,她的眼眶盈满泪水,有些难以启齿。

    “对不起,我不想帮他的,但是他的手上有我的不雅视频,我不想后半辈子都毁掉,所以才走了歪路。”

    江予歌叹息一口气,对于凌萱遭遇这样的事情,她表示同情。

    但是,这不能成为她拿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凌萱,其实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出来,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这一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会把一个曾经想要谋害我的人留在身边,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江予歌带着俞雁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凌萱心头弥漫无尽的悔恨,要是她选择不一样,最后结果是不是也会变得不一样,可是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车上,俞雁叮嘱江予歌:“以后你要长记性了,不要那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更不要毫无防备的单独跟别人出去,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包括我。”

    江予歌没有回话,而是愣愣的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到江予歌的家门口。

    “雁姐,你说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牺牲所有人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俞雁回答,她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不止是这次的凌萱,还有之前她所谓有血缘关系的家人,都是如此。

    她垂下眼睫,敛去眸中复杂的神色,难道一个人不管遇到谁,都要充满防备,锁上层层枷锁,以虚假的一面去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