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是林淼成年的日子,也是他成亲的日子。
南家不愧是天水城第一大家族,前来贺喜的宾客起码就有五千余人。
宴请宾客的酒席从南家内院摆到了南家大门口,足有六百多桌。
典礼从早到晚,从白到黑,可是累坏了林淼。
直到戌时一过,众人才散了去。
从各种礼节到拜酒,林淼就喝了不少,酒水下肚,他只感觉昏昏沉沉的,眼中景物都在摇晃。
他洗了一把脸后,整个人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接着便晃晃悠悠的赶往兰轩院。
那里还有一位佳人在等着他掀盖头。
……
南府兰轩院中。
悬灯结彩,一片喜庆。
婚房内传出令人血脉偾张的声音,但细听之下,却有抽泣哀嚎之声夹杂其中。
一炷香过后,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边穿着衣服边走了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房内衣不蔽体的钱馨,哼笑了一声,“小娘子的皮肤真是嫩滑啊,哈哈哈……”
又扭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丫鬟,叹了一声,“他奶奶的,没想到南府上的丫鬟都是上品尤物,怪我出手太重,真是可惜了,”
说罢又蹲下身去在丫鬟身上摸了两把。
这一幕,却正好落在刚刚进到兰轩院的林淼眼中。
林淼一眼望去,婚房之门大开,门口蹲着一个中年男子,地上躺着的两个丫鬟正是柳兰和丁慧。
而那中年男子的手已经伸进了柳兰的衣物内。
轰……
林淼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强撑着瘫软的身子朝男子冲了过去。
只是未等林淼靠近,那男子便冷哼一声,抬手一指,一道银光从那指尖飞出,顷刻间就击中林淼胸膛。
林淼受此一击,胸膛处破烂开来,鲜血直流。
整个人倒飞了十几米后,‘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昏厥了过去。
那男子却丝毫没有放过林淼的意思,又是一道银光打向他。
银光正中林淼天灵之处,顿时就使他停止了呼吸。
那男子见状又是冷哼一声,“区区凡人,不自量力。”
随后邪魅一笑,又返身回到婚房中,将房门紧闭。
片刻后,婚房内又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林淼趴在地上,鲜血横流满地,很快就浸到了他手上的戒指。
戒指沾到血液时闪起亮光,一闪一闪的,林淼随之便恢复了呼吸,胸前伤口也自行愈合起来。
良久,哀嚎声戛然而止,婚房内也没了那中年男子的身影。
……
数个时辰后,林淼醒了过来。
血腥气味和手上的粘稠感让他一下子想到晕倒前的那一幕。
他只记得一道银光飞向自己……
对了,那个人!
来不及多想,林淼猛地一拍地面,站起身来朝婚房冲去。
门口躺着的两个丫鬟脸色发青,瞳孔涣散,嘴角皆挂有一行血迹,已经没了气息。
柳兰的扣子被扭开了几粒,衣物大开,露出半点风光。
“呼……哼……呼……哼……”
看到这一幕,林淼呼吸开始急喘,双拳紧握,发出“咯噔”的声响,用力之下,双臂也颤抖起来。
他缓缓蹲下身,手掌在二人眼前一拂,随后脱下外衣,遮盖住了柳兰裸露之处。
随后林淼起身推了一下门,却无法打开,显然里面上了锁了。
他贴在门边唤了一声“钱馨”,房内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
这让林淼本就慌乱的心直接凉了下去,他后退了一步,一脚踹出。
房门大开。
入眼,房内情景惊得林淼直接退了两步瘫坐在地上,猛摇头,“不……不……”
顿了一会,他颤颤巍巍的起身走上前,如同柳兰二人一般,钱馨也没了气息。
婚床榻上,钱馨手脚被绑在两边,整个人悬于其中。
她的婚服被撕扯开来,无法遮挡玉身,其上的抓痕触目惊心。
面容紫青,双眼圆睁,眼中血丝清晰可见,朱唇咬的破裂,血液的痕迹沿下巴一直到了双峰之间。
可见生前遭受了极为痛苦的摧残。
尽管林淼与钱馨之间没有感情基础,甚至谈不上熟络,但这么一个花季少女,他的娘子,死在了新婚之夜,死在了婚房之中。
这对于林淼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
日出东方,霞光微亮。
一则消息传遍了天水城大街小巷。
南家,近乎被灭门了。
从上到下,南家老爷子南国崇、南家老四南秋庭、老五南中杰、老九南笙无等等,数百人一夜之间被屠戮了。
唯有林淼,南秋庭膝下二子,富平富义,南中杰膝下一子,富平,这四人活了下来。
南富平三人昨晚并不在南府,而是在天水城某处酒楼里风流,所以才逃过一劫。
只有林淼是当晚在南府中,还活了下来的。
有人说林淼就是凶手,还有人说林淼是灾星,新婚燕尔之际南家遭此劫难就是因为林淼所致。
一时间,城中传言沸沸扬扬。
……
一处庭院中。
平日里此处只有这父子二人,今日却多了一个中年男子。
林淼若是在此,定能识得此人,此人正是昨晚那歹人。
那父子二人此时站在一旁,中年男子则坐在石凳之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待了一会,便有一个下人前来将南家之事禀告这对父子。
二人均是一怔,其子一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那中年男子,“你没杀林淼?”
那中年男子闻言瞥来一眼,眼中精光一闪。
其父见状赶忙捂住儿子的嘴,立马点头哈腰,十分恭敬的说,“仙师勿怪,我这小儿平日里被宠坏惯了,说话不知分寸。”
说罢还打了他儿子一巴掌。
那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凡人之躯受我两击不死,他身上肯定是有法器护身的。”
随后话锋一转,“此次答应你儿孙柯出手,已经是触犯了天道监的法令,我不可再久留于此。”
“南家没了主心骨,你孙家吞并其产业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至于那几个存活的小儿,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孙忠,此间事了,以前所欠你孙家的恩情算是还了,从此我与你孙家再无因果牵连。”
言语之声还在院中回荡,却不见了其踪影。
只留孙忠和他的小儿孙谦呆立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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