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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本以为我一点不会害怕,但看到他走每一步沉稳的走上楼梯,嘴巴紧闭,双目眼神犀利,完全无视我的打开门,我才意识到在他面前我的内心还太弱小。
“师伯。“壮了壮胆,我又喊了一声。
他转过来看了看我,停了停关门的动作,我知道这是示意我进去,其实我的内心是抓狂的,我知道他只要一个小指头就能弄死我了,好像当做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没做这么蠢的事情。
我慢慢走进屋里,四处张望观察着屋里的一切。进门是木质的鞋柜闲置着,里面只有一双拖鞋,左边是一个紧闭的房间,再里面红漆的茶几,同色的木长椅和凳子放在两边,上面横七竖八全是刀剑砍的痕迹。
淡黄色的墙纸,一人多高的位置留着好些不同大小,年代不同的脚印。这里应该也是叶米姐妹的家,他们在这里长大,不仅仅只是刀痕,彩色笔画的花花草草、小姑娘,还在墙角若隐若现,桌角刻的两朵小花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
“有什么事?“他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你师父叫你来的?“
“不,不是,是我自己有一件事想来问问师伯。“我说。
“说!“不愿被人打扰的怒气,我想不管是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会是这种心情吧。
“师伯是不是认为冉桂芳就是杀死叶米、叶兰的凶手,然后师伯您为了报仇,杀死了冉桂芳?“我直截了当得问。
“不是以为,本来就是!她死之前已经亲口承认了!“
“但您是刀法高手,您应该看得出叶米之所以被杀,是因为她以命相搏,冉桂芳同样如此。而叶兰的伤,本是刀刀避开要害。“
“你的意思是她不该死?“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零下几十度一般寒冷。
“我的意思是现在是法制社会,她杀了人当然该受惩罚,但是要怎么惩罚,不用师伯亲自处理的!“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义正言辞的说道,后来我在想或许是我被他冰冷的语气给冻傻了,才会这么不知死活。
“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教训!“瞬间他就火了,将我前面的水一下子好挥了出去,撞到墙角上,水在那里开出了花朵。
“师伯您还是去自首吧!我知道您难过,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比亲生女儿还亲的孩子。但您还是杀人了!“我继续说道。
“自首?“他突然站起来,“我杀的人多着呢,也不差你一个!“他一手伸过来,想掐住我的脖子,我一个躲闪让了开。
这一躲闪,彻底激怒了他!辛苦他是赤手空拳,我还能挡他一招、两招、三招、不好!他抄起桌底的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开始冲了过来!辛亏狭窄的空间限制了他许多,否则我早就被他切片儿了!
抄起椅子,我左挡右挡,最后被他砍得只剩下根木头,能够抵挡……也称得上是在逃脱这么多招,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他刀刀直逼要害,力道惊人,速度极快,或许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都能发挥潜能。
惊!刀尖从我脖子划过,只差一厘米不到的距离就能要了我的命!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厮杀还在继续,而我已经难以抵挡,使出浑身解数逃到门边打开了门,救星来了!
“劝你别多管闲事!“师伯看着门口背着长剑的少年,肩扛大刀冷冷的说道,这两人冷冰冰的人相互对视,只感觉好好的阳春三月一下子坠落到了寒冬腊月。
“你终于来了!“我躲在黑衣少年后面,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你就是叶蓝前辈?“黑衣少年开口问道。
“废话那么多!“师伯以为他是我请来的帮手,不由分说把怒气转移到他身上。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谁让我打不过他呢?
“我是来……“没等他说完,师伯已经冲了过来。黑衣少年抽出后面的长刀,师伯的大刀砍在少年的刀鞘上,顿时火星四射,师伯的大刀已经砍出个缺口。师伯看着自己的刀,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少年。
“好刀,只要一把就好!“看出了师伯眼神中的惊讶,就如同是对他兵器的敬畏,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那要看看,你配不配得上它了!“师伯刀锋一转,少年依旧是一挡,刀刃从少年面前只隔几毫米远的地方削过。随即是少年刀鞘直捣师伯头部,两人一来一去打的难分难舍,正看得过瘾,警察闯了进来!
原来胡老头儿的邻居以为他遇到了麻烦,两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年轻人堵在一个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家门口。而且一想到这老头儿还在两周前失去了两个养大的女儿,他们还以为我和少年是害死叶米姐妹的凶手,现在来找这老头儿麻烦了。
“不许动!快放下手机的刀!“估计前来的警察也没见过这阵势,师伯家的木头家具都碎成木块铺了一地,两人拿着刀继续拼命厮杀,完全不顾警方用手枪指着他们。
开始少年还有些招架不住师伯的攻势,再殊死搏斗了一阵之后,局势开始明了,少年在速度和精力上更胜出一筹,师伯手中的刀被他紧紧压制住,发挥不出来,而且他已经开始出汗,力道也不足之前与我对峙那般。
少年的目的本就不在伤害师伯的性命,也没有对师伯使出杀手。警方到达之后完全无法,我也向警官检查了目前的情况,和我到这里来的目的,阻止了他们请求武警、狙击手支援。
师伯战败,不在于技不如人,只是人都有老的时候。
“谢前辈赐教!“少年抱拳恭敬的说道,“晚辈技不如人,侥幸取胜,实在有愧!“
“少废话!“师伯捂着被少年打伤的胸部,“赢了就是赢了,小伙子,很不错,恐怕再过几年,世上很少有人能是你的对手!“是赞赏的眼神!
“我们走吧!“师伯无畏的看着刘毅伟警官,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刘警官跟他戴上手铐,他却再看了看我,开口道,“或许是我不该还用江湖的规律来解决个人恩怨,如今我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东西,也放心的下了。“
事后听说师伯交给了黑衣少年他毕生对刀法的研究所撰写的书谱,我也终于明白他放心不下的东西,原来就是他一身的本事还没被人学会,现在也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