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荃离开纪家,舒欣悬着的心才落下。
这个表姐实在是心狠手辣,竟然把她推出马路,害她流产。
虽说是让纪子昇和邵倾离了婚,她也不在乎那个孩子,可这招太冒险,万一控制不好,小命都没了。
现在,她看到魏荃都觉得害怕,若不是需要帮助,她一定会离这个恶毒的女人远远的。
不过害怕归害怕,魏荃的所作所为倒是给了舒欣灵感,她低头看了看邵母的病历,心里生了些狠辣的主意。
时光匆匆,流水一般,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几天里,邵倾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虽然偶尔会恶心呕吐,但她还是强忍着尽量吃多一些。
可不能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
最近,邵母的气色一天不如一天,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医生说邵母的心脏功能越来越差了。
可邵倾隐约有种预感,母亲很快就能做上手术。
等做完手术,她就可以带着母亲去过平淡的生活,到时候再生一个宝宝,一家三代好好过日子,她便知足了。
想到这,邵倾看了眼时间,有点晚了,忙把最后一块核桃仁放进嘴里,起身去医院看母亲。
病房里,邵母一阵东拉西扯,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试探性地问道:“小倾,我很久没见苏教授了,他还好吗?”
邵倾一怔,脑子转得飞快,“他呀……挺好的,不过他带着学生出国交流了,所以就没来看你,要不哪天我跟他说说,让他回来一趟?”
“不用不用,别打扰人家工作,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结婚?有点儿太快了吧……”
“是有点快,”邵母犹豫了一下,本就干巴巴的眸子更暗了些,“可我这身体……真怕等不到你结婚生子的那天。”
邵倾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忙握起母亲的手,“妈,你别胡思乱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让你抱上外孙。”
邵母不知所以,只当是句安慰,浅笑着点点头。
见母亲一脸疲态,邵倾早早道了别开门准备离开。
前脚刚迈出门,又被邵母喊住了,“小倾。”
她回头,“怎么了?”
“没事,妈妈就是想多看你一眼。”
“我明天还来呢,你别嫌我烦就行。”
邵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无数的情绪交织闪过,随即笑着摆摆手,“快去吧,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邵倾轻嗯了一声,走出病房。
今天住院部的走廊格外安静,有个小朋友搀扶着妈妈去卫生间,脖子上的红领巾歪歪扭扭的。
她忆起自己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母亲高烧三天三夜,最后是她硬把母亲拽到医院输液、拿药,然后吃了一星期的馒头咸菜。
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迈不过的坎儿。
邵倾直了直脊背,眼神坚定地走出医院大门。
远处,有一辆熟悉的车。
是纪子昇曾经派来接送她的宝马车。
现在从里面下来的人,是舒欣。
舒欣受过一次刀伤,还流了产,却还是面色红润、体态健康的富贵样子。
也是,舒欣一直有纪子昇照顾,当然恢复得快。
邵倾淡漠地笑笑,故意绕开路走了。
舒欣则走进医院大门径直找到住院部。
午休时间到了,医院的走廊里人不多,舒欣特意穿得很低调,就是为了不给别人留下印象。
她顺利找到了邵母住的病房,推门就进。
邵母刚睡下,听到有人进来,缓缓地睁开眼睛,“你是?”
舒欣反手将门关严,保持着惯有的微笑,“阿姨您好,我是纪子昇的未婚妻,今天来找您就是希望您能劝劝邵倾,让她别再纠缠子昇了。”
邵母一听,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垮下脸,“你胡说什么?我女儿跟纪子昇早没关系了。”
“没关系?她和子昇结过婚,怎么能说没关系?”说着舒欣拿出手机翻到一张结婚证的照片给邵母看。
之前纪子昇为了气纪老爷子,故意把结婚证拿回纪家。
舒欣趁老爷子午睡的时候,把结婚证偷出来拍了这张照片。
邵母仔细地辨别一番,确定是自己的女儿和纪子昇,再看看登记日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为邵倾和苏教授在一起,原来是假的……
兜兜转转,邵倾竟然还是和纪子昇结了婚……
邵母已经有点不舒服了,捂上心口,呼吸显得急促了些。
舒欣嫌弃地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您别着急,他们已经离了,因为邵倾不能生育,子昇就把她甩了。”
邵母骤然抬起眼睛,几乎是在用气声大喊:“不可能!我女儿健康的很!怎么会不能生育?”
“她做过流产手术,后面又受了次伤,把子.宫弄坏了,您不知道吗?”舒欣又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朝邵母晃了晃,“看起来您不知道的事挺多的,那我再多告诉您一点,邵倾曾经被两个男人绑走了一整夜,身子脏得要命,就冲这个,纪子昇也不会再要她了。”
邵母定睛一看,照片里,邵倾被蒙着眼口绑在角落里!
她的瞳孔猛缩,捂着心脏说不出话来,脸上已没了半点血色,整个人都在发抖。
舒欣慢悠悠地将魏荃发给她的这张照片删掉,以免留下把柄。
而后扭着腰肢逼近了些,“现在子昇逼邵倾签了离婚协议,可邵倾不甘心啊,整日跪在纪家院子里求复合,我是实在看着她可怜,想让您劝劝她,别再白费力气了。”
一波一波的刺激,邵母已经痛苦得面目狰狞,心里心心念念的全是女儿。
不管女儿成了什么样子,都是她十月怀胎、亲手养育的宝贝啊!
她要活下去陪着女儿过以后的人生!
邵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摁响床头的呼叫铃。
舒欣冷眼站在一边,哼笑了一声,“母女俩都是不知进退的东西!”
音落,她伸手挡住了呼叫铃。
邵母扒着舒欣的手,却使不出力气,嘴里断断续续地喃喃着:“我的……宝贝女儿……”
舒欣眉眼一压,眼里突现丧心病狂的光,“你女儿就是男人的玩物,玩够了、玩脏了当然要扔掉!她的恶心事在邻海都传遍了,她就像一条脏狗,被男人厌恶,被女人避忌!”
邵母眼球凸出,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声音,整个人痛苦到扭曲。
舒欣低下头,几乎贴在邵母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女儿的人生,整个都完了!”
直到邵母挣扎的手慢慢滑落,她才抬起头来,整了整裙摆,悠然地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