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手!”
一声暴喝传来。
然则这名将领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目中凶芒一闪,就要将眼前奄奄一息之人斩做两半,下一刻,一道强有力的箭矢后来居上,穿透了他身上的甲胄,没入了体内。
哐啷一声,大刀无力地掉落。
一群骑兵踩着隆隆的步伐而来。
为首之人手中握着一张精铁胎弓,如刀一般的眉毛下是一双鹰鹫般犀利的眼神。
“马将军!”
“马将军!”
······
城主府守卫一个个心中大惊,连忙叫道。
眼前这将军乃是城主赵权的亲信,掌管着三万骑兵,拥有着极大地权力。
只是上次扈封城和浚河城大战,扈封城大军溃逃,从那时起,他就率领三万骑兵四处追剿扈封城战士,此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名细心的守卫发现了马容的骑兵队伍中有几个身上的甲胄似乎显得有些破旧,这些原本并不起眼的问题,却让他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不要多问!你们只需要知道被我击杀之人已经叛变了就可。等会我面见城主,自会顺便提起此事!”马容目光一扫众多守卫,沉声道。
“还有此人,既然是来报信的,就将他安置好!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
骑兵队伍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城主府。
而重伤倒在地上的人也迅速地被送进了府中,治疗伤势。
半日后,几名将领匆匆地出现在病房中,看到了躺在床上之人。
“你叫做什么名字?”
“小人叫王利!”
王利?
几名将领面面相觑。
一直跟在身后的一名文官原本低着头在记录什么,闻言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愕然。
随后有关于王利的一切信息都被通过多种渠道流入了几名将领的耳中。
“你说的告密是什么?”
一名地位明显较高的将领询问道。
王利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关于胡校尉之事!”
“统领城防军的胡淼?”
“是的,大人!”
“他怎么了?”几名将领心中一沉,喝声问道。
“前些日子,小的就看到他曾鬼鬼祟祟的和一陌生人会面!那陌生人一副行商打扮,却像是那种常年处于高位之人。小的怀疑胡校尉应该是——”王利急忙道,身上的伤势让他整个人都冒出了冷汗,包扎的伤口重新溢出了鲜血。
“这只能是怀疑,并不能成为理由!”一名将领低沉地道。
王利道:“小人也只是这么认为,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上报,但今日小的无意中和旁人提及此事,随后便遭受到了袭击,差点身死,那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
“还有呢?”
“这···没了!”王利惶恐地道。
他忽然发现眼前几位将军目中都露出了杀意。
好在这时,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先前救下他的马容。
几位将领纷纷行礼,看得出来,马容的地位是在他们之上的。
“怎样?”
马容随口问道。
“他怀疑胡淼叛变了!”
“那就杀了!”
“这···只是怀疑——”一名将领忍不住道。
“怀疑?你们可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么??”
“什么?”几名将领心中一动,出声道。
他们都属于内城的守将,自是很少出征,而外城的情形也不在他们的管辖和掌控之内,因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我是被大军赶进来的!”马容一语惊人。
“西城门已经被破!守门的将领黎球已经叛变!若不是我的三万骑兵正好赶回,堵住了城门,现在你们哪还能这么悠闲地站在这!”马容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厉。
而诸位将领已经被骇得不知所措了。
“那···我们立即去将胡淼处理了!”
几名将领一脸煞气地道。
如果没有守门将领黎球的反叛,他们也许还会仔细地调查,以免****人心,但此刻却没了这心思。
等几人一走,马容顿时看向了王利,道:“你安心养伤,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是!”
王利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在来之前他就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不想却因此攀上了一根高枝。
马容,那可是一名实权中郎将啊!
······
对于浚河城的居民而言,战争来得实在太快,而且莫名其妙。
先是几位少将叛变,互相厮杀,在外城和内城卷起了大片的风云。
紧接着在外征战的各路将领纷纷得到消息赶回支援。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权力争夺,下一刻却被突如其来的血战王和秦武候的大军给吓了个半死。
就在城内动荡不安,人人自危之时,城主府的力量终于是彻底显现出来。
中郎将马容的三万骑兵借助城门之力生生守住了西城门,并迅速地掌控了城门楼阁内的龙床弩炮,可惜的是龙床弩炮被叛将黎球破坏,短时间内无法投入战斗中。
而这时,混乱的局势,也渐渐地露出一些端倪出来。
城主赵权亲自派人前往工匠之家,请几大世家出力,维修龙床弩炮,到场的却只有匡、周、袁三家,以及寥寥的十几个工匠世家。而其中的袁家仅有一名匠司到来,完全不符合其大匠司世家的身份,显然是存在着敷衍的心思。
赵权大怒,当即派遣一名干将率三千精锐战士前往工匠世家,欲要拿丘家开刀,可惜却被强大的金属战兽庚皇挡在了石林外。
作为四大世家之一,丘家是有庚皇的一部分控制权的,尽管这些控制权无法让庚皇完全发挥极致的实力,但就算是十之一二,都足以应付赵权的三千名精锐。
经此一战,丘家正式宣布脱离城主赵权的阵营。
而一个大匠司世家的一举一动,必然有其他的次等世家跟随。
浚河城工匠之家中的世家上百个,出现这种现象完全不出意料。
毕竟,危险与机遇同存!
有野心的绝对不仅仅丘家一个!
而赵权尽管信誓旦旦地说要灭掉丘家以及身后的十几个小型工匠世家,但其大多军力都被牵扯在几名少将和城外的血战王、秦武候大军身上,根本难以派出大规模的兵力。
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丘家继续逍遥法外。
而这等无奈的纵容被其他三大世家看在眼里,一些野心勃勃之辈不免心中起了心思,可惜都被其家主压制了下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心越加的****,这种压制还能起到几分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方面,王利的名字也开始在小部分的上层圈子中流传开来。
皆是因为守城校尉胡淼的死。
虽然上面下达的命令是背叛之罪,但这些圈子里本来就有许多弯弯道道,只要用心打听就能知道,这所谓的罪名并没有完全的成立,仅仅是在怀疑的程度上。
若不是撞到了守城将领黎球正好叛变的枪口上,胡淼也不至于落到身亡的局面。
可惜之余,对于王利自然是有了芥蒂。
自古以来,新人多被老人看成是阵营之外的人,自是不受待见。再加上有心人有意无意地宣扬王利以前的不光彩事迹,王利的名声顿时变得臭不可闻。
只是有着马容撑腰,王利也无需看别人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变了性格,紧跟马容身后,据闻还在一次的守城战中差点被一支流矢给射穿了脑袋。
那支流矢沿着他的头皮插过,将他的一撮头发和一块头皮都给带了出去。
当看到他一头鲜血,倒在地上的时候,新提拔上来的一名副官顿时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已经没了命。
不想他却突然站起,面不改色地道:“血战王和秦武候的弓箭手可不咋样,就吹走了几根毛发!”
说罢,继续投入到了守城战中。
而马容听到这消息后,只说了一句:“颈上铁骨!”
至此,铁骨王利之名便在浚河城军中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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