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虽慌不乱,他迎着扑面而来的浪头,竖起了一只手掌。侯门心法深、谋、势,便在他这一掌之中变形出来。
所谓之深,是庭院之深,底蕴之深,可以令人深陷其中。
所谓之谋,是深谋远虑,谋定而后动,局势皆在掌控之中。
所谓之势,是胸怀天下大势,自有侯门之威。
三者合一,不但挡住了那宫装女子的一击,反而如同候老先前所受到反击一般,浪头激在礁石上,一股力量使得那宫装女子身上,再次飘起一朵水。
“你们这群道门的蝼蚁!”那宫装女子怒啸一声,“我要杀光你们。”很显然在方才和候老的对抗之中,她又遭创伤。
这次,她选择的是李百合。
李百合已然重伤在身,不过她此时冷静异常,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宫装女主。
“你的对手应该是我才对。”卫飞闪身出现在李百合面前。
那宫装女子犹豫了一下,说道:“果然是你,你是何人门下“
“这好像并不重要,反正不可能和你同出一门。”卫飞直接双手一抬。
那宫装女子冷哼了一声,“又是搬山之术,你和那小子都是凤阳门的弟子?”
周二在一边说道:“只有在下是凤阳门当代大弟子。”
那宫装女子又是一声冷笑,“看他搬山的术法之深,我原本以为凤阳门的传人该是他才对。”
卫飞哈哈一笑,说道:“搬山之术固然奇妙,但我所学却并不只有凤阳秘法。”他口中吐出一个发音奇特的音节,然后双手合十,一推。
一团金光闪耀而出。
“居然是密宗真言。”那宫装女子说道,“你明知我传承了月光佛的清水观,还用佛家的神通来对付我?”
卫飞说道:“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效果呢,再来!”他口中念念有词,表情虔诚无比,神圣异常。
顿时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当场。
那宫装女子的身形一顿,清晰可见有阵阵水雾从她身上飘起,
这是她的本源力量。
“巫咒!”宫装女子惊呼一声,“******,你到底是谁?佛家,道门巫术,你居然都有涉猎?”
所谓的巫咒,就是咒礼,在古代礼和祭,是相通的,所以最原始的咒术,就是源自那时的礼祭,而卫飞念出的那段话正是,缘故时期人们祭祀的理文,而这却巫术的起源。
那宫装女子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否道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材,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和你玩下去了。“
卫飞喘息一下,双手连挥,打了出去,说道:“恐怕由不得你。“连续不断的施展出几门不同的道法来,他绝不轻松,所以他同样知道,那宫装女子也是撑不了多久。
‘******,七敲八打断子午!“那宫装女子忍不住再次破口而出,“医家的术法你也会?不过这没什么,我就不信天医祝由科,你也懂得?”
卫飞再次大口喘息,已经有血迹从他的耳中、鼻中以及唇边流出。他一直不停的在发起攻势,佛、道、医等各派的法术,看似随手而出,实则几乎秏干了他本就不多的灵力。
他的每一次进攻,必然会有着那宫装女子的反击,因此上可以说,他和那宫装女子是两败俱伤。
“多谢你提醒!”卫飞勉力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划,说道:“不瞒你说,祝由科我还真的会。”
他画出的那个字,似鬼非鬼,落到那宫装女子的身上。
但见她身躯一振,身上水有雾飘散。她终究是被卫飞用了数门术法攻击,到了此刻,所受的伤再也无法掩饰。
“阿弥陀佛!“惠宏大师说道:”就在此时!“
就在此时,他的身形上前,越过卫飞,手中的禅杖举起砸下。
他们这种层次的决斗,如果在道法境界上难分上下,那么终究要拼的还是修为。
修为便是积蓄!毫无取巧之处。
惠宏大师喝道:“她境界比我等要高,但修为上,她这些年一直在恢复,所以不可能支撑多久!”
“轰“的一声,惠宏大师的禅杖砸下,激起了一片水浪。
“修为!我磨死你们这些道门中人!“那宫装女子冷笑一声。
她显出身形,手中挥舞着一条丝带状的武器,飘起卷住惠宏大师的禅杖,一带一甩之间,便将禅杖脱离了自己的身躯。
虽然在风雨之中,惠宏大师的僧衣依然飘荡而起,“很好,终于现出你的本体了,现在神通境界的道法你被卫施主相克,我看你还能接住我几招?”
那宫装女子却无视惠宏大师又一次当头砸下的禅杖,她紧紧盯着卫飞,狠声说道:“我开始确信你果然就是道门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但是正如佛家那个和尚所说,道法上我不如你,但是你修为上却如何强过我?”
她一挥手中的丝带,只是轻轻一抖,那条丝带便如一柄长剑,又似一条毒蛇般直奔卫飞的喉咙而去。
这个道理惠宏大师自然也懂,卫飞才三十岁不到的年级,他是道法修行的天才,可以施展出诸多高深的神通,但那些道法神通的基础是对道的理解和领悟,在本质是属于神识和念力的运用。
但自身的修为,则就像是武术,一滴汗水一份功力,又如举重,来不得丝毫取巧,那宫装女子乃是几百年前的阴魂,但她曾经受封为山神,就算她肉身未曾恢复,但也不是卫飞能抵挡的。
“卫施主不必惊慌!”惠宏大师喝道,他猛地挥动禅杖,再一次对着那宫装女子当头砸下。
卫飞贴地一滚,避开那宫装女子的刺喉一击,刚要说话,却见那宫装女子只是略一偏头,然后任由惠宏大师的禅杖击在肩头,依然冲着卫飞扑来。
就在这时,惠宏大师的禅杖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那宫装女子的身上,那宫装女虽然在刹那之间偏过头来,但并未躲过。
那宫装女子虽然是道虚影,但仍然被砸的一阵摇晃,周身上下一片水雾飘散,她的身影顿时薄弱了许多;但那宫装女不管不顾,手中的丝带再次一挥,还是刺向卫飞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