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风水江涛依旧不同的冲击着,李百合苍白着脸,桃有三催,催阴,催阳,催运。
作为任何一个门派来说,压箱底的绝技都不可能是一种,秘传桃催同样如此,斩因缘还有催阴阳,李百合斩断自身的因缘,可以说是催运,只不过她催的是自己的人生大运,然后凝聚了一朵本命桃。
李百合张开左手,手掌间有一朵红色的桃,她再次张开右手,手掌间有一朵枯萎的桃。
左手阴,右手阳。
她在以自身为烘炉,要催动此地的阴阳地气。
麓山顶上,那道声音又在衍空大师的头脑中响起,“这个小姑娘的心性倒是绝佳,颇有几分当年我的风采。”
衍空大师说道:“是因为她并不能对你产生威胁,您才如此起来爱才之心吧!但就是您想复活,却会毁了这样一个根骨上佳的道门天才。”
“你也说根骨,奈何悟性太差,身为桃催的传人,竟然没有看出那处的地气已紊乱无比。“那声音冷笑一声,“催阴阳,当心她会催死自己。”
李百合左右双手同时缓缓的划了一个圈,然后仿佛手挽千斤重物,慢慢的在胸前相对,眼看便要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巨浪袭来;
这真的是一道巨浪,未能滔天,但足以淹没看起来瘦弱的李百合。
但它并没有淹没李百合,因为李百合的双手终于合在了一起。
即便是在这里地脉风水之力被严重破坏的地方,秘传桃催的催阴阳也有威胁的力量。
巨浪将李百合击飞,她的脸色已经由苍白变成了灰白。
一只手掌出现在了李百合的后背,抵住了她后飞的身形。
一道魁梧的人影如山一般的站在了李百合的身后。
出手的是候老,一入侯门深似海的侯门候老。
巨浪的冲击力,明显不是李百合所能抵挡的,当候老低住了她的后背,随之而来的力量,便直接过度到了候老的身上。
候老怒目圆睁,一股强大到难以形容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开来。
“一入侯门深似海。”麓山顶上,那道声音又在衍空大师的脑中响起,“想不到侯门也有传承至今,想当年我就一直好奇,侯门的心法到底有何特殊之处,却因为身份问题而不得知,现在竟有侯门的传人,很好……我倒要看看,侯门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候老将李百合护在身后,“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巨浪便如一面大幕般落下,空中出现一道朦胧的身影,虽然不见面目,但依稀可辨是个女子的样子,她站立在水面之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寒的气息,却又诡异的给人一种感觉,她的整个人与雨水,与江水,显得极其和谐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惠宏大师面色沉重,出声提醒说道:“候老小心,此乃我佛家月光佛清水观的大乘心法。“
候老哈哈一笑,豪迈说道:“传说里被天帝剥夺了神位,即便你还是当年的麓山之神,侯某都想一战,更何况是现在的你。“
对于侯门的心法,惠宏大师也未曾见识过,想了一想,仍然有些担心,“候老,不可大意,她的清水观已达纯清之境,心身与水相和,她已与水融为一体。“
她身心与水合一,有水的地方就是她的世界,有水的地方,她就不败。
候老听懂了惠宏大师这句话的意思,他微微皱眉,只是瞬间之后,他再次大笑起来,“那么本候更要与她一战,看一看究竟是侯门深,还是她的水深。“
听到候老自称“本候“,一直站在惠宏大师身边默不作声的卫飞,忽然微微意动,他沉思了片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杨火刀。
杨火刀立刻有所感应,他与卫飞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印证了什么。
漫天的风雨之中,卫飞隐约听到了杨火刀的身上,有阵阵“嗡嗡“的金刀嗡鸣之声响起。
“本候“二字出口,候老也在瞬间进入到了他原本该是角色之中。
他仿佛化身为一座宽广无边的大宅院。
这座宅院仅就门楼,就显得尊贵神秘无比,飞檐之上,有诸般祥瑞的异兽奇禽坐镇,飞檐之下,朱红色的大门上,拳头大的铜钉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大门左右两扇正中,是九龙子的椒图在护首。
而门前两侧一对石狮,栩栩如生,大门紧闭,后有院落重重,不知其深。
一入侯门深似海!
候老终于显露了神秘的侯门的第一重境界。
李百合咳了一声,嘴角边有一丝血迹流下,“侯门海深,原来是真的。“
侯门之说,起源于唐宪宗时的一个故事,秀才崔郊的姑姑家里,有一个伺女,容貌秀丽端庄,与崔郊心心相映,互相爱恋,却不料后来却被他的姑姑卖给了显贵人家,当朝的侯爷,崔郊无奈之下,心痛无比,随后写下了著名的《赠婢》一诗。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但到底侯门是不是因这个典故而存在,李百合不知道,卫飞不知道,惠宏大师也不知道,水中的身影也不知道。
所以,她没有废话,不想再用言语来争辩什么,也不见她有什么手决使出,但见水流涛涛,便如山洪一般,冲向了侯门的大院。
爆发中的山洪,冲垮了山,便是泥石流,冲垮了堤,便成了汪洋。
侯门如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