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老郑头说起,人的一生,就是一场修行。←→ㄨuu网
但如果从老陈说起,人的一生,就是对信仰的肯定。
他只是个司机,哪里有过什么信仰?因此当他看到那块神‘女’石面部的变化,老陈所想的就是神‘女’显灵了。
谢大妈,她今年已经69岁了,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相比较与她那个年代的人来,其实还是有点人丁稀薄。隔壁的曹家就生了足有八个儿子,张家有五个闺‘女’。
谢大妈的丈夫在她中年时就去世了,好在那个时候儿子‘女’儿也都成年,她并没有多么辛苦和劳累,不知不觉,第三代的孙子孙‘女’们也已降临,谢大妈成了谢‘奶’‘奶’,这个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她一直住在二儿子家里,但是随着年岁的愈长,能做的家务也就越少,渐渐的就觉得儿媳‘妇’话里话外,似乎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于是谢大妈固执的搬回了当初厂区里分配给的那间单身宿舍里。
已经破产改业的厂区,环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独善其身的谢大妈,却逐渐的适应了这种生活,几个老姐妹们没事的时候聚一下,其实都到了这个年龄,又哪里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今天你到我家里,明天我到你家里。←→ㄨuu网
然而所谓的生活,就是一次次的突如其来。‘春’节的时候,常年在外地工作,但却最为孝顺她的大儿子,醉酒身亡,死在了高速公路上。谢大妈彻底的被打垮了。她在自己的手腕上系下了一串铃铛,然后告诉街坊们,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只要大家还能听到铃铛的时候,那就证明她还活着。但只要超过两天,没有铃铛声响,就说明她已经死了,千万别忘记了给她收尸。
当然,这种令人心酸的场面还没有发生。因为,坊间在悄悄的传说着神‘女’显灵,有个姓陈的老司机,只是因为沾靠了下神‘女’石,竟然旧病全复。
此时的谢大妈就虔诚的跪在麓山顶上,跪在地上,跪在神‘女’石前,她双手前伸,忽然之间,有一点紫光,就从她伸出的双手中侵入。由她的‘胸’口分散四肢,游走在经络之间,她顿时感觉到,她老迈的身躯内,有一股活力注入进来。
她似乎感觉的到,那些随着岁月流逝,随着年华和生命流逝,她根本不可能再控制住的生机,充沛的想要她傻笑几声。
时光真的流转,她更怀念更遥远的过去。
很显然,在手腕上系串铃铛,把自己直接当成狗了的谢大妈,是不可能有此充满了文艺气息的感慨。她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要寻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于是,她的那帮老姐妹就成了首选。
“我真的好像看到了山神,我那天一看见神‘女’石,就觉得不对。”谢大妈继续说道,“然后吧,我一睁眼,就举得那神‘女’石根本就是活的,那眼眉,那笑容……
反正我不管怎么说,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可千万别再传出去了,我就觉得那山神活过来了。“
所以,很快,一个有关于很多很多年前麓山山神,在麓山顶峰化身为神‘女’石的传说,再次流传。其实这个传说早就存在,然而现在,流传开来的是一个新的传说。
麓山山神显灵了!
麓山山神要复活了。
依旧是黄家大院的某个密室之内。三足的大鼎里,三根粗如儿臂的柱香,烟火缭绕之中,映衬的那副悬挂在祭坛后的符箓,朱砂画就,却仿若血‘色’。
本该是透‘露’出某种独属于道‘门’神圣气息的符箓,此刻看起来,竟有种诡异的‘阴’森气息。
画着符箓的垂帘之后,忽然响起一声闷咳,随即一道浓痰里夹杂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水吐了出来。
“‘阴’了那水鬼一把,希望可以像你说的那样,能引起卫飞与达云寺一脉,那帮自认为道‘门’正宗之人的注意。虽然算是解决了老郑头的危险,但是,为了那个老陈还有谢大妈,我功力大耗,恐怕是短期内暂时无法出手了。“
“无妨,你尽可以放心修养,接下来非但不需要你再出手,既然老陈和谢大妈的事依然发酵,那么甚至不需多久,你都可以沾染些许老祖宗的愿力香火了。“古风古礼到了刻板的白发老人淡淡说道。
“老郑头已经说不上威胁了,不过也就是迟了几天,他还能强留多久,到时候非走不可。至于那个水鬼……“古风老人微微眯眼,“当年老祖宗成神居然也未曾令它魂消魄散,此时竟也想趁着末法时代再次逞威……”
他冷笑一声,“这一次都不需要老祖宗出手,便可让它领会我黄家是如何的不容侵犯,不管是老祖宗在或者不在。”这一刻,老人身上看起来似乎古板到了极点的风貌,忽然就变得更加‘阴’冷。
“你以为那个青山置业的植物人真的是无意间的突发事件?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胡老太婆的真正身份?”白发古礼的老人冷笑过后,恢复了那种丝毫都挑不出任何差错的风范,“等到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老祖宗也该醒了。”
垂帘后沉默了片刻,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再次吐了出来,“******,都被你算计了。那我家闺‘女’呢,可不敢真正比起你家那个死透了的……”
“你说什么?”白发老者忽然气势猛涨,很显然这句话触及到了他的心头。
垂帘之后似乎是无所谓的叹息了一声,“你的‘女’儿是千金,莫非我的孩子就是不亲生的。懒得理会与你,不过老子却还是有些担心。”
白发的古礼老者微微额首,“担心什么?”
“我担心以你的心‘性’,老子被你卖了,恐怕还是在开心的数着钞票。你******太过与‘阴’险和算计了。我有点后悔和你合作。”
“你不和我合作也没有办法,正如那只狗不是狗,狐狸不是狐狸说的那样,一笔写不出两个黄字,我死了你活着,或者你死了我活着,都无所谓。关键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和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