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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素来便是国家官吏办理公务之地,这县衙大堂向来威严肃穆,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县太爷端坐在公案之后,还有那分列两班如狼似虎的衙役。这惊堂木一声脆响,下面升堂、威武之声带有节奏,与人一种紧迫威慑之感。
卉心被人驾着手臂拖到这县衙大堂之上,从地面爬起后,卉心就跪在地面之上,抬头直视那高位坐着的县太爷。
“大人,藏书阁附近见到此人,行迹较为诡异特抓过来审一审。”
“嗯,你等退下。”只见县太爷挥一挥袍袖,让那几名长役下去。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县太爷大呵一声。
“小人钟卉心。”
“家住何处?”
“家住大楼山下。”
“姓钟?家住大楼山?可是盛产杜鹃花那个钟家楼?”
“是的,大人,正是钟家楼。”
“今日藏书阁坍塌,你可在场!”
“大人,小人当时是在场,可小人只是借阅县志,并未也未有能力坍塌藏书阁!”
“可当时事发,我的长役可只抓获你一人,这可是有目共睹的。”卉心大惊,她有些害怕但同事也不得不强忍着拾起胆子为自己据理力争。
“大人,小人是得了批文批准才入县衙之内,是正正经经的前去藏书阁翻阅县志,小人手上现有衙门通行证一张,大人可查。”卉心边说边从口袋之中那出盖着大红官印的通行证,递过头顶。“大人说这藏书阁坍塌与小人有关,可真就冤枉了啊,小人前去藏书阁还未有半刻钟头,怎可能会将这庞然大物在半刻钟内弄倒坍塌。”
“恩,这通行证确是我县所发之物。”县太爷看后将它折起放在一边,拿起杯盏掀开茶盖呡上一口,接着说道,“那你究竟为何去这藏书阁?”
“卉心母亲失踪,之前曾留有些线索想来县衙掌管一县大小事务可能有所可查,故而才申请进入藏书阁。”
“哦?你进入藏书阁所作所为且详细说来,如有不实棍棒惩罚。”
“大人问话,不敢不实”卉心努力的边回忆边说道,“我进藏书阁询问几次并未见到有人,这才进入,发现一楼都是书桌观阅之所,便径直去了二楼,二楼并未落锁,就四处寻看,并没发现县志,于是接着上了三楼,可上去三楼这才发现已被牢锁,故而折返想询问李先生情况。”
“等等,你去过二楼!”似乎县太爷想起什么要紧事情,变得有些激动,立即认证与卉心起来。
“那你可有碰那二楼八卦八宝格正中之内的东西?”
“是那古朴祥云纹饰格子里面的吗?小人确实碰过。”
“来人,速去将那盒子带来。”
“是。”
下手一名衙役将手中杀威棒递给旁边同僚,迅速跑出大堂,直奔坍塌藏书阁去。
过了许久,县太爷随后将下面衙役去全部派去才将深埋在下面的盒子给挖出来,将满是尘土的盒子递上公案之上,县太爷手里。
“你可有碰过盒中之物?”县太爷走下公案,将盒子递到卉心面前。
卉心看过,正是那个盒子,想起这里面放坏的鸡蛋饼,也不知县太爷这话问着有何缘由,心中忐忑不得不硬下头皮承认,“正是。”
在得到卉心确认后,县太爷双唇紧抿,沉吟一番后看了下卉心一眼,立即吩咐退堂,随后便带着盒子走到后堂。
“老爷,堂下犯人如何处置?”追上来的小厮急忙问道。
“带她换身衣服后带到我书房,”县太爷刚要转身离开又叫回了那小厮,“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另外把少爷喊过来,我有话要说。”
“是。”
而此刻间的县衙大堂之内,离了县太爷坐镇,衙役们眉来眼去相互打听,倒有些菜市口的热闹。
众人皆是七嘴八舌,卉心心惊的听着一些便被那小厮匆匆带走。
就这样,卉心被那人从衙堂之上带到了盥洗的地方,进入里面,早已有热水注满整个桶,桶上沿放着白色纺布用来擦身,在深杏色杉木屏风上面挂着干净的衣裳,卉心低头看自己的衣着,忍不住嗅了嗅也并未闻到什么怪味,心中犹豫终究并未褪衫清洗自己,颓废的坐在小板凳之上,思索着。。。。。。
思索着,卉心仍然毫无头绪,直到有人敲门唤了又唤,这才拖拖拉拉的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守在屋外人见卉心并没有梳洗,满脸的讶异,好在屋外人也并未强制她,直接领着她带到了县太爷书房。
推开书房,这时里面空无一人,独自置身其中,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细看房间。
卉心此刻站在书房出口处,书房的左侧是一裹腿罗锅棖画桌配着一把官帽椅,画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画桌之上还有一个静字当头的小屏风,而在画桌后面,是品字栏杆多宝格,摆着木盒跟书册、卷画还有各色古董瓷瓶,想必这边应该是县太爷读书写作之地;在书房右上角处,各有纹衣架跟面盆架一个,右边正中一牙琴桌上放着一七弦古琴,牙琴桌旁还有一个供放香炉的家具,想必这里是县太爷休闲娱乐之地;而在书房正西,一个轻纱山水屏风坐于半中,想必里面应该是他卧榻休息之地。
卉心早已呆在县太爷书房,而现在的县太爷从眷室寝房内找到那个收藏着的文书,小心打开细瞧。
他还清晰记得,五年前腊月十五那日,外面天寒地冻窗前挂霜,就在他外出赏玩梅花回去后不久,就有朝廷来人,给了他一封密函,这密函随带着还有一个木盒。
他接过密函,打开看后才知,他手中的盒子里面竟然装着上古神族遗留下的残片,这残片被划分若干交由信任之人,令他们用它秘密寻找神族后人,若是找到立即上报将有大赏。
但如何用这碎片寻找神族遗脉?
密函之上说的到是简单,只道是用手触碰到它看它是否存在异动,若它毫无动静那便不是;若是有变动那就是神族遗脉。接到秘密任务之后,他费了多番心思,这才想到主意。就是在每年乡试后,他都广邀文人学子前来聚宴,他都将着盒子放在醒目之处借称稀世珍宝供人触碰;或是在祈巧节那日,也将它挂于湖畔细目之处,谎称摸一摸便能携手白头,可这多少年过去可它始终毫无动静。
这一晃五年过去,就在他即将卸任之际,这下东西竟是有了动静?
这动静就是把那藏书阁整塌?
县太爷也有些不大相信,他怎能相信是这东西如此厉害将藏书阁弄塌,他也不敢相信这神族遗脉就是那姑娘。
他必须要亲眼所见才行。。。。。。
“你都到了!”
县太爷似乎没想到她如此之快有些吃惊,不过这话还未说完,一股鸡粪的味道扑腾过来直入其口,县太爷直皱眉头,忍不住拂袖遮住面部。
“你……”
卉心觉得县太爷应该被她身上“独特”气味封住口鼻,不然怎会独留下你……这个惊叹吧!她仰首端起下巴看着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