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中看着众人迎来,脸上洋溢着一抹笑意,他倒是没有看见后方依旧傻傻站在原地的陈霖等人。
“小师叔,师爷都跟我们说了,恭贺您化掉因果回来。”众人看着张云中,柔和的笑着。
“你是灵冲吧。”张云中捏了下为首小道士的脸蛋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日刚回。”灵冲看着那张秧刚的面孔,洋溢着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时隔数年,想不到小师叔还记得自己,他发自心灵的感到欣慰。
“回来就好。”张云中笑了下:“这样看来,云南师兄也回来了吧。”
“恩。”灵冲点了点头:“师父他正和师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当年你和师兄去邙山上清宫修行,一去便是七年之久,如今回来,也不知师兄到了何等境界。”张云中道:“不过这样也好,这高功令也该是交给师兄了。”
其实当年张怀风羽化后,张云南便对力量陷入了痴迷的一种渴望境地,他深知如果当时他们够强,张怀风根本就不会自杀,所以他劝阻了众人的挽留,毅然带着灵冲下山,去追寻更高的修行之路。
而他最终的目标便是邙山上清宫,说起这邙山,还有一个传闻,传说有一位老道和他的两个小弟子,他们整天在一个仙洞里修行。而在有一天,老道对两个弟子说:“我要去天外一个朋友那里作客,这口大锅里煮的是从东海抓来的一条蟒,锅下面要不时架上柴禾烧,锅内要不时地加水,千万记住!”
说完骑鹤而去,这样,两弟子就天天给锅下架柴,锅内加水。一晃几百年过去了,师傅还没有回来,两个小弟子有点急了。
一天,一个对另一个说:“师傅不知几百年后才回来,我俩何不下山一玩呢?”
另一个也早有此意,于是,俩人把火生得旺旺的,锅里添满了水就下山去了。一路上他们玩得开心,但总放心不下师傅交待的事,于是就在一家酒店买了些酒ròu匆忙赶回。
可是,火早已熄灭了,水也被黄蟒喝干了,只见那一条黄蟒正向东海方向逃去,所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黄水道。他俩慌忙沿着黄水道追去。黄蟒发现了他们,急忙改道向北面奔去。他俩赶忙抄近路去截,蟒一见乱拐一阵,又向东海奔去了。
这条蟒拐弯留下的水道,就是今天的九曲黄河,再说师傅回到仙洞,一看锅底火已熄灭多时,锅里黄蟒不在了。连叫小弟子也不应声,什么都明白了。他大叫道:“两个小畜牲放走了孽蟒,使它又要祸害人间了。”立即骑鹤追去。
两个小弟子追到天黑,眼看着蟒逃进了东海,正想休息,老师傅骑鹤赶到。大喝一声:“畜牲!你俩使黄蟒给人间留下了灾害,那你俩就永远守住这水道吧!”
说完,两个小弟子便变成了两座山,永远守在这水道的两边,人们就把这条黄蟒留下的黄水道叫黄河,把两个小弟子变成的山叫追蟒山。后来,黄河南岸的人们觉得追蟒山不好听,就改叫邙山,一直沿用到现在。
相传老子曾在邙山炼丹,山上建有上清观以奉祀老子,而张云南为了修行,便是跋山涉水前往了上清观求道,如今回来,张云中难免欣喜若狂。
“我想师父他,也紧想念小师叔的,这些年可没少提起。”灵冲应道。
随即一行人离开这边,朝着山门的方向而去,当他看见陈霖等人的时候,眼光却是在陈霖身上停留了片刻,颔首点了点头才跟着众人离去,然而看到那离去的身影,陈霖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这人认识我?
但她苦思冥想,脑海中都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也许对方只是出于礼貌吧,陈霖也只能是这样想,但她若仔细想想,他们一行人,为何张云中只对她点头示意,而不是对其他人呢?这点,恐怕陈霖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了。
张云中回到天师府正殿的时候,张先维正坐在蒲团上,盘膝而坐,似乎在闭目修行,而他的旁边一道中年男子正安静的站在后面。
身为龙虎山天师,同样时刻都有着压力,一样要不断修行,提升自己,试图追求更高深的境界。
当灵冲带着张云中到来的时候,张先维睁开了眼眸,看向张云中之时,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欣慰之意,而那中年男子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难得出现了笑容。
“师父。”张云中对着张先维微微躬身,以示尊重,随后对着中年男子作一个道礼:“师兄,好久不见”
中年男子回礼:“云中师弟,好久不见。”
“回来就好,远见那老秃驴想必什么都跟你说了吧。”张先维含笑说道,虽是如此说,但他心中是很感激远见大师的,若不是对方,他这弟子恐怕还无法看透,而他当日逐张云中,本意便是想稳固他的道心,若他因为这点打击一蹶不振,那就算化去因果,也绝难走的更远,
“师父恩德,云中无以为报。”张云中感激说道。
“少给为师来这套,我们两个的帐以后慢慢算。”张先维佯装怒意,道:“都先坐下吧。”
看到张云中两人坐下,张先维继续又道:“如今,虽你因果化掉,但修为也所剩无几,这次帮你培根固元,你师兄会帮你,想必一月之内,你便能恢复,接下来,我告诉你们两人一件事,但切记不可宣扬。”
张云中盘膝而坐,认真聆听,就连他身旁的张云南神色也肃穆了几分,因为能够让张先维都如此重视的事,当然不会和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张先维此刻,无疑是提前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只见张先维手掌一划,顿时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两仪图案。
“这便是陆子敬追求了一生准备完善的yin阳法门。”张先维开口说道,使得张云中和张云南的瞳孔同时收缩了下,那一幅平平无奇的图案,竟然就是yin阳法奇门?
“yin阳颠倒,乾坤可逆,这陆子敬当真奇人……”只见张先维将手掌放在yin阳鱼眼正中,很快八卦图案内便有了不少小型图案浮现,但依旧只是占据了那八卦图中一个很小的角落。
接着,张先维将那些小型图案所在的地域圈了起来,顿时这片地域连接成一片不小的地方,但相对于大圈而言,依旧很小。
张先维抬起手,在这圈起的地方,一脚狠狠落下。
“现在发现有什么不同了没有。”张先维平静的说道,使得张云中和张云南的内心同时颤了下,他们发现,此刻周围的气场变得逆向流动起来,然而,这种气场的变化,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一丝威胁。
“这yin阳法门,注重的是颠倒众生气运,一人控阵,我便是生门,气越强者,便越难脱离。”张先维继续说道:“而这幅图案,正是那赵先生送来的,之所以为师让你前去保护他们,便是有所怀疑这赵鹏之女,极有可能是九绝yin女之体,而陆子敬便是想通过对方完善这yin阳法门。”
张云中双拳微握,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原来如此,难怪当初师父不论如何都要自己去,因为,这背后竟有陆子敬的身影。而且,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恐怕不只是陆子敬在操作,还有其他势力恐怕也在蠢蠢欲动。
“这幅yin图法门只是简易版,我想真的应该便是在赵家小女娃的体内。”张先维没有停下,依旧说着:“这陆子敬本与赵家有一段渊源,当年,赵鹏之妻本是道盟分舵的玄女继承人,也是这陆子敬青梅竹马的师妹,后不知为何,竟然嫁入了俗世,后被道盟捉拿回去,从此杳无音信。”
张云中和张云南再次一惊,原来,这里面,竟如此复杂。
“既然这赵鹏之妻是陆子敬的师妹,那为何还要以对方子女之身前来完善他的yin阳法门?”张云南认真的问道。
“完善yin阳法门需要yin阳协调,这陆子敬身为男儿身阳气颇强,所以这阳眼之道,他完善的十分完美。”张先维指着包容的大大小小的图案符纹,道:“而这yin眼之气却是大量缺失,既如此,也可以说,陆子敬在完善yin阳法门的同时,也给了那小女娃一份天大的造化,否则以她绝yin之体,绝不会还能活到现在。”
张云中两人听到此处略感欣慰,yin阳道人陆子敬本就是天资出众的人物,哪怕离开了道盟,显然并未忘记善之本心。
“但这件事,还有待印证,而为师现在担心的便是如果这yin阳法门落在居心不良之辈手里,那对于各方道统无疑将会是一场灾难。”张先维接连踏了几步,符文流动出了许多类似半圆的圈子,很快,在整个大圈子中,占据了大殿不小的地域。这简单而又形象的图画,让张云中和张云南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在这大圈子中,他们是多么的小,只是一颗小石头。
而他们,便如石子上坡,挣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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