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穿越小说 > 虎狼鹰熊 > 第 23回 心如痴情献真情 鸾亮薄幸结新欢 下
    虎啸山庄,钟福仁、梦游浪人迎接青龙,客气数句。青龙含笑:“两位风云之神托生,风云际会,定有惊天动地之事发生。”福仁哈哈一笑,“万事皆决于太师也!”左牵梦游浪人、右拉青龙,同进大殿。青龙见过复王罗罕帖木儿,又祭老复王孛罕贴木儿……

    宴上,青龙举酒,“多谢钟老先生对小女关心,就请老先生带吾假子到大斡耳朵与小女成亲。”福仁道:“太师放心,老朽这就动身前往太原。”

    宴后,福仁暗嘱钟来财,“扮明军出长城抢掠。”钟来财会意,福仁会心而笑。

    这日,刘亮正梦进位太师,名满天下,珠宝山积,美女数列,名臣、大将尽皆拜伏于脚前,有人叫道:“大人……巡抚大人……”刘亮醒问:“何事?”下人跪上一信,乃刘晴所书:

    “自与叔叔月下相会,你有情,我有意,成就了鸳鸯配;几度春情,几番,桥成了见证,地作了温,天当了锦被。忽一日,凤走鸳飞。心如彻夜难寐,不思量尤在心头记,越思量越是人憔悴;镯松了粉腕,衣了香肌;妆台不整,帘幕低垂;苦恹恹不遂相思意,锦罗帕拭不净腮边泪……

    叔叔怜我凄凉对,莫愧当时言语……”

    刘亮越看越气,将信扯得粉碎,心曰:“为大业,再好的女人也要抛却,何况露水姻缘、风花水月,哪及倩儿青梅竹马,情真意切?我刘亮惜情重义,怎能伤倩妹对我的一片真情,一腔爱意?”

    福仁来到。刘亮一个月来的望眼欲穿化作满面春风迎入这久盼之人。福仁含笑,“镇南王,大事成矣!”刘亮叉手,“多谢老先生成全。”吩咐摆酒……

    这日,福仁、刘亮刚出府门,有人自称刘晴所差,跪于刘亮脚前双手献信。刘亮掷信于地,狠撵数脚,曰:“本抚非西门庆,两袖空空唯清风。告诉你家小姐,休要多情。人生在世,如泛梗飘萍,随意抓根救命草,找个男人算了,莫在我身上打主意,真好生厌烦!”言讫,与福仁谈笑而去。

    大斡耳朵,青龙——德让元兽、福仁、梦游浪人、刘亮参见汗王阿勒坦。阿勒坦赐刘亮名德让鸾亮,封镇南王,赐平南公主刘小倩金珠十万、牛羊千头,领率台吉尔佴、阿鲁罕、孛尔克宁、葛力克,文臣武将哈剌、赛铭、哈凌、朵颜八剌、耶律先宗、重喜、突忽鲁、杜里、摩塞巴、兀良达、都忽、苏海、铁扎、萧拱、允莫合、耶律楚配等,为二人主婚。得为驸马的鸾亮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对外甚为礼敬,对内极是温柔,不晓数千里外望眼欲穿的刘晴作何感想?礼乐声中,二新人被送入洞房。

    新婚盛宴,勇士速连进,“朱明散兵深夜潜入我鞑靼,抢走牧民五百多匹战马、两千多只牛羊,并屠老幼七十口。”阿勒坦拍案大怒,令边将报复!元兽道:“我王且息雷霆之怒,今朱明名将徐方被贬谪、李元龙外调,朝中无一大将——若是出兵,灭明有望。”阿勒坦曰:“就依太师之见,不知谁能领兵?”元兽道:“台吉尔佴、孛尔克宁久经沙场,可为督帅,镇南王德让鸾亮幼习兵书战策,可为先锋,勇士赤穆克力举千钧、枪马娴熟,可为副将,朵颜八剌为合后,兵发十万,可也!”阿勒坦曰:“镇南王大婚,岂可出兵?”元兽正言:“为将者当以战事为重,为臣者当以君事为重!”复对梦游浪人道:“朱明虽朽,终是泱泱大国,凭我鞑靼之力极难破之。足下可请海上霸主熊霸天、王直出兵扰袭福浙,牵制胡宗宪、俞大猷、刘子豪等不得进京勤王。”梦游浪人曰:“二人不合,恐难尽力。”福仁道:“二人结义兄弟,岂能不合?”元兽道:“不要说结义兄弟,就是亲兄弟也生死相拼。”梦游浪人曰:“王直义子毛海峰有稀宝为熊霸天索去,是以二人不睦,早晚火拼。”福仁为之长叹!

    鸾亮敬酒而过,元兽曰:“关公义兄、义弟、义子皆得死力,不知吾义子若何?”久之,又言:“中原吾有三女一子:但知其母,不知其父。长女赵明珠,次女赵明月。明珠竟与陆伯虎之子结合,天幸皆死。上月,吾往杭州访子,此子与我志不同、道不合,本有认他之意只好作罢,遂教假子继承大业。”老奸巨滑的钟福仁当然明白德让元兽已知长女为已所害,略现惶恐,随用笑掩饰,“太师英明,以镇南王之才足可纵横天下。”元兽拂髯大笑。

    成亲三日的德让鸾亮入见汗王。汗王赐宴,令挂先锋印,与元帅尔佴、孛尔克宁祭旗出发。

    鞑靼铁骑剽悍无比,明将又无准备,副将赤穆克人马旋风般破了张家口、宣府,过居庸关,直到京城城下。出战败绩的明军小将云纲死守城墙,并使人飞报刘振。

    皇宫,世宗正与孔雀兴云布雨。孔雀不同雅静的凤凰、刚烈的鸳鸯,最善技,整日与世宗宣淫作乐。刘振率副总管侯空、霍峒前来,孔雀极不情愿的下马,世宗呼呼带喘的起驾。刘振曰:“鞑靼突袭我大明,已打到城下。鞑将赤穆克十分骁勇,护城数十员猛将阵亡,云纲逃得性命。”世宗凝眉,“边鄙小国,何猖狂至此?”侯空急曰:“皇上,还是迁都以避锋芒吧!”霍峒叉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乃成祖玄孙,成祖六征瀚漠,感叹世无敌手。皇上英明,御敌当在翻手之间。”侯空恼道:“霍峒,莫效王振……”世宗抬手,移驾金銮殿。

    金銮殿,文武多在。世宗问:“哪位爱卿愿往破敌?”侍卫将军窦虎臣拱手请命,提刀上马出城,不三合,被赤穆克刺于马下。君臣大惊。陈子龙荐来京的两广都指挥使司王德建,未及十合,亦为赤穆克所杀。文武骇然,殿上无人敢战。世宗恼道:“难道我大明无能人不成?”郑奇启招俞大猷、刘子豪,储书曰:“倭寇于福浙频繁登陆,俞大猷等移身不得。”侍御史邹应龙又荐吴梦龙。世宗曰:“吴梦龙艺盖当世、勇冠三军,可比霍去病,曾屈压鞑靼太师德让元兽,定能却敌,吴爱卿……吴爱卿何在?”将军刘成武曰:“吴将军染了风寒,卧病在。”世宗一叹:“紧要关头,偏偏病了。”

    许久,文武无言。世宗大怒,“卿等倒是放个屁呀!”有个上面忍得,下面耐不得的应皇言真个放了响屁。百官恐犯龙颜,板面憋笑,呆若木鸡。世宗拍案而起,来回狂行。赵文华、陶仿、高守中、鄢懋卿、魏谦吉等辈慌忙启请迁都,以避锋芒。世宗沉思。刘振、严嵩见上意动摇,跪地怂恿。邹应龙曰:“我朝并不乏李广般飞将,皇上只要起用李元龙,则破鞑子易如反掌。”严嵩不然,“李元龙知京城危急,早该前来,今迟迟未动,分明怯战。”百官纷纷指责应龙,轰于殿外。见乱糟糟场面,世宗不免龙眉紧锁。侍读学士高拱大呼:“皇上,臣举一人,破鞑子如杀鸡狗、驱鞑子如赶牛羊。”严嵩冷问:“高某所举之人若打不败鞑子呢?”高拱拱手,“身当万死,凭首辅大人快意处之。”世宗问:“高卿所举何人?”高拱曰:“蓬莱戚继光,此子自幼随父习文练武,弱冠师事李元龙,曾随元龙大破鞑胡。”世宗冷笑,“黄口孺子、无名小卒,怎能做领兵大将?”鄢懋卿、高守中、侯空等随即以言语攻击高拱,指使御林军将高拱打出。严嵩曰:“皇上还宜移驾南京。”徐阶道:“皇上一去,谁镇此间,难道任我大明国土沦丧么?”向世宗一拱手,“皇上,臣愿以一腔热血溅国土,退贼破敌。”严嵩冷笑,“尔文官,拿笔尚嫌累,怎弄得刀枪?”徐阶道:“文官偏能济大事,阁老不记虞允文么?”严嵩道:“采石一战,虞允文只用四十七天便大破金兵,你徐阶呢?”徐阶曰:“鞑子掠害百姓,危急京城,自当早破以安民心,除皇上担忧。”严嵩问:“半月能破否?”徐阶曰:“下官不才,只需七日,便可教其大溃。”严嵩道:“欺君罔上是为死罪。”徐阶昂首,“大敌当前,怎敢戏言?七日不破,我徐阶一家三百二十七口任你严阁老发落。”严嵩拱手为徐阶请命。世宗遂拜徐阶为兵马大元帅、京城经略使,京中军马皆受其节制。严世番荐鄢懋卿为兵马副元帅,协同徐阶。

    皇门,高拱率戚继光接着徐阶。徐阶略言请命事,随言:“今于城外只鞑子先锋部伍万余,大军继至,破之难矣,一切仰仗戚将军!”继光叉手,“吾兄弟得大人知遇之恩,敢不效死命?为国为民,大人将生死置之度外,小民躯命何可惜也?”先是,元龙出镇大同时,忧居庸、虎北口兵不堪战,遂将继光荐与徐阶、高拱,以待临危破敌。闻鞑子已兵临城下,继光当即召弟弟戚继美,义士梅奎、刑镇、刘意、楼楠、丁邦彦、胡元伦等待命决战,自见徐阶、高拱,料算敌情,订下破敌之计。徐阶、高拱会同朝臣,前往金銮殿……

    京城外,鞑靼军阵旌旗招展,刀枪耀眼,鞑靼将士盔明甲亮,气宇轩昂。虎体象背、犀腹熊腰的赤穆克与勇士巴格拉普、伊屠齐、伊屠孙等见徐阶、鄢懋卿、戚继光现于城头,遂指骂搦战。其时南风不小,诸人手握不住刀枪,身倚不得大旗,继光独善赤穆克坐下马。那马:昂头踏地、遍体通红,若作势欲飞之火龙。戚继美曰:“真天马也,可为兄长坐骑!”继光道:“吾正欲取之。”鄢懋卿用手一指,“人言成吉思汗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吾尚不信。今观铁骑,此言非虚。”继光面色冷然,“不过饥狼饿犬。”鄢懋卿又云:“赤穆克连斩我数十员上将,勇不可挡,分明雄阔海重生!”继光眼目微闭,“真乃售体屠夫。”赤穆克大叫:“汉狗,速速与我一战。”势若雄狮,威风凛凛;声若巨雷,撼天动地。明军明将面若施粉,身似筛糠。鄢懋卿道:“休要轻敌。”继光冷哼不语。徐阶道:“戚将军且下,本官召天兵天将破敌。”

    数百明军担土搬石于城上,筑基建坛。道妆跣足的徐阶见东南风起,疾步登坛,披发仗剑,念念有词:“吾乃大罗神仙,叱令天兵天将速速下界破虏。”焚香叩拜。力士高叫:“祭天!”担土搬石的明军将无数金珠宝贝挂于风筝之上,放手飞出,斜向云霄。

    明人怪举,令鞑军诧异,巴格拉普意回报德让鸾亮。赤穆克笑曰:“明狗黔驴技穷,欲乞天神下界来破我等,真痴心妄想!”指教铁骑乱箭射之。风筝纷纷落地,鞑子愤争急抢金珠宝贝,阵势遂乱。

    城门内,引众畅饮的继光臂扬枪,厉声曰:“酒r已足,效命之时到也!”令开城门。百余人一齐上马,直冲彼阵。继光、继美当先,两杆枪如哪叱闹海般挑起阵阵血浪,所部如雷部天将搅得风吼云翻。霎时间,鞑军被杀个七零八落。赤穆克尚呼部众,弃枪使刀的继光下马冲杀,直向其人。伊屠齐槊迎之,被继光突到槊旁,手起刀落,砍翻在地。伊屠孙从旁转出,画戟疾刺。继光抓住戟杆,顺势一带,伊屠齐心口正撞继光刀锋。继光又起一刀,分伊屠孙为两段。赤穆克绰枪仓卒来迎,继光掷过伊屠孙画戟,正中其肋。赤穆克落马带伤,在巴格拉普救护下急急走脱。继光飞身上赤穆克坐马,率所部往来冲杀。鸾亮督众来救,继光率众回城。

    鸾亮脏口叫骂,赤穆克城下要马。继光查点人数,不折一人一骑,各报斩杀之敌,约七百余。明军士气为之高涨。云纲等跃跃欲试,也要出战。徐阶曰:“鞑胡火气正旺,且先等待。”

    明人不战,鸾亮指挥人马攻城。然城高壕深,精于骑射的勇士不得施其所长。

    连攻三日,鸾亮不得寸功,遂待尔佴、孛尔克宁大军。

    继光知机,言与徐阶,徐阶布众于风高之夜四面掩袭。

    其时,鞑靼兵马正在酣睡。明军刃突进,半数鞑军未着衣便成刀下之鬼。连杀数人的赤穆克指挥所部迎敌,火光中,见戚继光骑其马出,大呼:“还我马来。”继光扬枪一指,“要马么,拿命来。”赤穆克提枪上前。不数合,被继光施回马枪刺入咽喉,死尸栽倒。继光着戚继美在左,胡元伦在右,自往中军来寻鸾亮。

    鸾亮知赤穆克已死,引数百骑就走,为明将仇鸾挡住。鸾亮为震已威,大喝一声,未及交锋的仇鸾便自夺气,被鸾亮杀出一条血路。

    鸾亮驰数十里,刚要喘息,勤王的元龙率兵来挡。鸾亮不敢停留,夺路疾走。元龙赶出长城之外,鸾亮为二台吉接应去了。

    世宗闻胜,欲摆御宴为徐阶庆功。刘振道:“非徐阶功,乃皇上自家功劳。皇上乃紫薇大帝临凡,洪福齐天,自有百灵护体。鞑靼小国,怎不望风而逃?”严嵩也云:“皇上英明果断,一股英气直冲九霄,天兵天将便即下凡,鞑子知机……”孔雀不然,“大捷乃天师暗中相助,上天遂加保佑,方使边夷远退。”世宗点头,“全仗天师之力!”教严嵩祭天,刘振为天师敬立生祠。

    (月日到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