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不落闲人处,生在江湖皆苦人,各人各有各人愁,祝无双也不例外,她一个人坐在冷清的房顶,只能借着从云缝里漏下的月光看清楚手绢上的花纹,突然,细雨清落,无双举起右手过额头奔往楼下。
衫微,有水珠,无双轻掸,一相貌斯文略显白嫩的男子持伞进店,无双左右不见白展堂,便自行招呼了起来:客官…我们打烊了…
男子却不回话,只是瞥过无双对视后竟打了个喷嚏,无双听屋外雨大心善便问:你…没事吧?
男子连忙摆手言道:不好意思,我对漂亮向来过敏,加上天凉雨急,看到姑娘情不自禁..
无双眼眉一挑,凡女子被夸自是欢喜,但又觉得对方略显轻浮,恰白展堂从门外进来埋怨道:瞅瞅这老天爷一点眼力价儿没有,要个账你也整我一身水,呀,无双这谁啊,你朋友啊?
无双忙说道:不是师兄,有客人,你招待着我先回屋了啊
无双连忙躲下,顺便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捕快跨刀,白展堂忙道:客官我们打烊了
男子看着无双拿走的官刀沉默不言,白展堂又喊道:客官?
男子仍不言语,白展堂急道:嘿,嘿,您看啥呢,我在这儿呢!
男子忙拱手礼歉:哦…抱歉兄台,我路过此地不想天作细雨,还请劳烦找个住处
说罢从怀里掏出散碎银两,白展堂一见银子便多了几分笑模样:哦,好说好说,您楼上请
诶呀,晚上下雨路不好走,尤其是小路,不是泥巴就是坑的…
念叨间二人便来到客房:您看看,这间咋样
男子转身作揖道:可以可以,辛苦辛苦了
白展堂又热情道:不客气,您还要点啥不?给您整点热水?
男子忙言:不不不,也只是微淋细雨,不碍事的
白展堂自然不再客套:那行,那我们就休息了啊
男子又忙拱手道:麻烦了麻烦了,这么晚了还麻烦您
白展堂有些受之不过道:诶呀客官您也太客气了,这半天光说麻烦了,那行,您歇着
说罢便转身迈步合门下楼
白展堂翻身下楼见天色已晚又有大雨将至,便合身门,突见一只玉手攀肩上,白展堂惊的一回头,佟湘玉正笑嘻嘻看着自己
白展堂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湘玉,干啥啊你不睡觉?
湘玉:听外面下雨咧看回来没回来
白展堂:我这不回来了么
湘玉故意娇嗔道:谁问你咧,额说银子回没回来
白展堂假意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簪子:不但银子回来了,簪子也回来了
湘玉一把夺下红簪道:你你这又是从哪个骗子手里买滴?
白展堂:看你说的,那我还天天当二百五不是了,江掌柜家胭脂铺上的赠品,看我路过非要送你,我能白要人家的么,给了人二银钱—
白展堂又补充了一句:算我自己掏的
湘玉一抿,拉着白展堂的手,白展堂吓道:干啥啊不是又开会吧?
湘玉:哎呀开啥会嘛上楼给额带簪子
白展堂这才邪笑一抹欢天喜地跟上楼去,大堂复空无一人,少倾,男子踩着楼梯吱呀拎着茶壶而下:伙计,给我——
见四下无人,便左右寻找起来,见后门有一帘,遂穿而过,轻声来到后院,正见一紫衣女子望月发呆,遂放慢脚步观察了起来,郭芙蓉意一心思人全然不知,突然耳边有人唤道:小姐?
郭芙蓉一惊站起身回头看到:你…你干什么?
男子道:姑娘别误会,我来打壶热水
郭芙蓉一指身后厨房道:呃…你去那里吧,炉子上应该还剩点,没有就让大堂那个给你烧
男子连应好好转身钻入厨房,郭芙蓉叹了一口气,又坐下来继续望月,男子灌了热水转身开门,见郭芙蓉依旧愁眉不展,便也凑近过去,郭芙蓉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夜深人静,略有提防:你你你还不走想干什么?
那白面奶油男子拱手道:小姐别误会,我看你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井边,一定是有什么伤心事
郭芙蓉:伤心事?没有
男子笑道:怎么会没有呢?我知道…小姐一定是在等一个人
郭芙蓉惊道:等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子: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郭芙蓉:我的眼睛?
男子抬头对月道:对啊,远方肯定有一个你想见又暂时见不到的人,他像天上月亮一样,可望不可即,我也懂
郭芙蓉冷哼一声:哼,那还看出什么了
男子冲郭芙蓉低声道:我还看出…他说不定也很想你
郭芙蓉:啊?
男子:开个玩笑罢了,我还看出,那个人八成是姑娘的心上人
郭芙蓉:哎呦?你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眼睛..又说话了?
男子坐在了郭芙蓉对面的磨盘边上:哦,这次是我猜的,姑娘貌美如花,定是追求者无数,从中遇到一个知己,也并非难事
郭芙蓉下意识站起身:哦…算你说对了吧
郭芙蓉正转身欲走,男子依依不舍追问道:那…姑娘愿不愿意给我讲一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郭芙蓉略有恼怒:这…跟你有关系么?
男子略显失落:自然是没有,只是能让姑娘倾心相许的人,怕定是个极为出色的人了,我也只是心向往之,即便是离家在外,还能有个人心心念之,我也真是羡慕啊…
一听有人夸秀才郭芙蓉略宽容了几分道:他?他就一酸臭秀才,有什么可向往的…
男子:原来是读书人啊,自愧不如啊,我要是有机会读书,说不定也能更懂女人的心思点
小郭皱眉怀疑道:你…什么意思啊
男子:没什么意思啊,只是觉得姑娘格外引人瞩目罢了
小郭转身拔腿便跑:我…我还有事儿,您…您先忙啊!
男子:哦,姑娘要去哪,我正好也无事可做,能否帮姑娘些小忙?
一声关门声,郭芙蓉消失在月光井畔,男子抬头望了望月亮,碎碎念了一句“也不知道小嫣会不会想我”自讨无趣便也转身回楼了。
鸡鸣三声,天下大白。
清晨,白展堂揉眼而起,无双跨刀后门入,白展堂问道:妹儿干啥啊起这么早?
无双道:我不是下午不干活么,上午早去一会省的万捕头挑理
白展堂一副了然的坏笑脸:哦,懂了,着急见人啊,快去吧,出门别急小心门牙磕掉了
无双:去去去谁跟你开玩笑了,诶?对了师兄,昨晚那个人谁啊?
白展堂:哪个?
无双:就你回来遇见那个
白展堂:住店的啊
无双:哦
白展堂:咋了
无双:没什么,觉得特别的…我第一眼还以为他是个女的呢
白展堂:管人家男的女的呢,人是客人给钱就行了呗
——要光是客人也就罢了,总感觉他图谋不轨
说话的是拎着扫帚的郭芙蓉,无双问道:他也和你说话了啊?
郭芙蓉:别提了,油滑舌的不是奸商就是渣男
白展堂笑道:还奸商渣男,整的就你跟阅人无数似的
楼梯一阵响,小郭慌忙回屋去,无双道:小郭,你跑什么啊?
一回头见来人,也慌张跑出门去,白展堂不知二女犯了什么病,忙问道:咋样客官,昨晚睡的还行啊?
男子道:哦,还行,我不恋,在哪儿都能睡的安稳
白展堂:那行,您还要啥说就成
男子:对了,昨天晚上我用完厨房的壶放在地上了,忘记告诉你们伙计一声了
白展堂道:哦那没事儿,正好我要烧新水沏茶,您先随便坐
白展堂下,男子坐,佟湘玉缓缓下楼来
佟湘玉见此奶油小生笑道:您是?
男子拱手道:哦,姑娘你好,在下栾八方,请多指教
湘玉喜道:你..你是在叫额,姑…娘?
八方:难道我应该叫你姑姑?
湘玉:没有没有,你..你是住店滴吧,你是啥时候来滴…
八方:哦,昨天晚上恰逢天公不美,多亏这店里的伙计热心
湘玉坐而言道:那是那是,额滴伙计个个都很热心
八方:你的伙计?你是…
湘玉:额?额是掌柜滴啊
八方连连点头:哦..果然是气质不凡
湘玉客气道:客官起这么早,是有啥事儿嘛,用不用我吩咐伙计.?
八方子不语,望着湘玉头顶的发簪,佟湘玉警惕道:你…你看啥呢么?
八方:姑娘能否把你头上的簪子借我一看
湘玉:簪子?簪子有啥好看的….
八方:顶玉是红色的
湘玉从头上摘下簪子:是滴..有啥问题嘛?
八方:红,名女艳色,适合年轻貌美的女子
湘玉话露不悦:啊?你啥意思嘛?
八方忙解释道:哦,姑娘别是误会了,红虽色艳,却也看人看物,玉虽红艳,簪身造型却极简颜色清淡,调和了红的浓艳,又不喧宾夺主有损红的,所以配您这种稳重气质的女子自然是合适的不过了
佟湘玉被“稳重气质”四个字说的略生喜气:咳…哎呦,没看出来嘛,你…还懂这些东西
栾八方:自然是,有一位业界前辈曾经教导过我,要想掏空女人的钱包,就先要挖空女人的心思
湘玉:啥?钱包?
栾八方:哦…没什么没什么,您还有别的首饰么
湘玉:你…要干啥嘛?
栾八方:我还对首饰和衣服的穿搭略懂一二,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您搭配一套
湘玉喜道:真…真滴啊?
栾八方:自然是真的
湘玉:哎呦..额还真有一个问题
栾八方:姑娘请讲
湘玉:嘘..平时额一带金镯子,伙计就都说土滴很,尤其是比额岁数小滴那两个小女娃,你能不能帮额看看怎么搭一下
栾八方:哈哈,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小问题
湘玉:那你在这等着,额回楼上拿哦
湘玉上楼,栾八方等了一会不见湘玉下楼,复提衣上楼
佟湘玉正翻腾首饰,听身后有脚步声,还当是白展堂,转身一看大惊失色:诶?谁让你上来的!额不是说额拿下去么!
栾八方:哦…我只是想看看姑娘的闺房
湘玉:你看额滴闺房干啥嘛!?
栾八方:闺房…是一个女人心底的家,最能反映一个女子心底的真实模样,这样搭配出来的东西才能由表及里
湘玉半信半疑:哦哦...那你…看出啥了嘛?
栾八方:门窗紧闭,柜子与的距离很近,帘子很厚,墙上有挂剑,你很缺乏安全感
湘玉不知如何作答:额…你…你还是先下去吧,额找完首饰下去说
栾八方:哦,既然如此,那我在楼下等您
栾八方走后,湘玉嘟囔道:安全感…安全感…额缺乏安全感?
少倾,佟湘玉便摆了一桌的首饰,栾八方正悉心佟湘玉挑选讲解,佟湘玉摸着手上的假玉戒指道:哎呦,看起来确实很有味道诶,几十文滴戒指也能带出十几两滴感觉
栾八方侃侃而谈道:材质,不是问题,同样是一盘小葱豆腐,在您这七侠镇几个铜板,在京城圣阅楼就要一块黄金,这说明什么?
佟湘玉:说明啥子?
栾八方:有时候,东西贵,不在本质价值,所处的位置也很重要,放在别人身上,未必适合您,放在您的身上,和别的女子又是不同
佟湘玉:咳…谢谢客官了
白展堂提热水上,见二人聊的热火朝天,还动手动脚不禁心生醋意,迈步上前话道:聊啥呢这么开心,也让我听听呗?
湘玉:没什么随便聊些时尚嘛…
白展堂点点头对男子讥讽道:客官是卖首饰的啊?
栾八方不慌不忙道:哦,在下栾八方,是做过些小生意
白展堂:嗯?暖八方?中央空调啊
栾八方:不是暖八方,是栾八方
白展堂点点头:哦,行,我叫白展堂,这是我女朋友,佟湘玉
突如其来的酸味儿让佟湘玉措手不及:蘸糖,咋了么这是?
白展堂:没什么啊,就让客官感受一下咱们店融洽的气氛
栾八方客气道:漂亮的老板娘,配相貌堂堂的男子,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白展堂:知道就行了,要吃啥喝啥跟我说啊,收钱的事儿我管不了,别的事儿我说的算
栾八方自然是听出了敌意,忙起身言:没..没什么,那我先随便走走了
栾八方出门去,湘玉埋怨道:蘸糖,人家也没什么恶意,干啥嘛这是?
白展堂:啥叫没恶意啊,还动手动脚的!不让他知道知道二郎神有几只眼,还自己觉的跟谁都熟呢?
湘玉:你这两句有啥关系么?
白展堂:没有关系,胜似有关系
湘玉:行了行了,酸味儿都熏死个人咧…
栾八方没走远,出门绕了一圈又来到后院,小郭正打水
栾八方凑上前到:姑娘
郭芙蓉吃了一惊抬头呵斥道:哎呦,你干什么,井边滑你离着远点
栾八方笑道:姑娘还真是体贴,难怪那位书生对姑娘青睐有加
郭芙蓉:体…体贴?哼,那你是没看我打他的时候,噼噗叮咚噗嗤啊我的门牙!,到什么型都有
栾八方:姑..姑娘还会打人呢?
郭芙蓉:何止是打人,断骨,刮皮,还有人体解剖都会点!
栾八方:啊?
郭芙蓉:呃..但你别怕,我一般不会用极刑,除非他不检点
栾八方:啊,遇到姑娘这样的性情中人他自然会十分检点的!
郭芙蓉:那当然——你…你有事儿么?
栾八方突然说道:姑娘既然武艺高强,是不是对武功也略知一二?
郭芙蓉:什么叫略知一二!我是略知三四!
栾八方:那姑娘可知道防狼擒拿手?
郭芙蓉:呃…有这种功夫么?
栾八方:何止是有啊!简直就是饱受摧残,不信姑娘请看——
说罢就要撸袖子郭芙蓉忙制止:停停停我不看,你是狼么?
栾八方:当然不是!
郭芙蓉:那为什么有人用防狼擒拿手对付你啊?
栾八方:这个,,,,哎!家事苦不堪言啊,算了,..姑娘,你能否传授我几招?
郭芙蓉:这个..我们的武功都是家传的不能外说的
栾八方长叹一声:哎..看来是我看错姑娘了
栾八方用了一招激将法转身就走,郭芙蓉果然中计怒道:回来!
栾八方转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郭芙蓉放下水桶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看错我了?我怎么你了?
栾八方道:昨夜看姑娘望月怀人,知道姑娘是个性情中人,今日听姑娘所言,姑娘又是个习武之人,习武的性情中人,在江湖之行走,必定拥有一颗惩强扶弱的侠义之心,我本以为姑娘这种人,早晚都会被江湖封上一个什么“女侠”的
郭芙蓉被点到“年少初心”立刻入套道:哇塞…你说的好像那就是我啊..我我我…我就小小的教你几招好了,但到时候你一定不要说我的名字哈,你就说你的师父叫芙蓉女侠就好,一定要强调芙蓉哦!是清水出芙蓉的芙蓉不是芙蓉姐姐的芙蓉哦!
栾八方:那还请芙蓉女侠赐教!
郭芙蓉:你想学什么类型的啊?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还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栾八方:呃…那个女侠...我要学的是防身术不是自残术
郭芙蓉:啊.?.也有道理哈…防身术嘛,,更简单!
栾八方道:等一下!最好是...能打过女捕快级别高手的!
郭芙蓉:嗯?我头一次听说...女捕快是什么级别?
栾八方:呃…防身即可防身即可
郭芙蓉:防身…行吧,我教你一招防龙擒拿手,比防狼高一百个阶级!
栾八方:全听姑娘吩咐
郭芙蓉:那你什么时候学啊?
栾八方:即刻便好
郭芙蓉:哦那你等我擦下手啊…
遂在衣袖上擦了擦手道:来来来,跟我学啊,一,二
栾八方遂学之,郭芙蓉见其动作僵硬便又做了一遍:哎呀不是这样,是这样!
栾八方学之不会道:姑娘,恕我愚笨,姑娘能不能把着我的胳膊教我,我以前就是这么学的
郭芙蓉:啊?这…不太好吧
栾八方:只是江湖朋友不拘小节之情罢了,姑娘大侠之风不会如此小气介怀吧?哪个师父还不教指点徒弟两招了?
郭芙蓉吞吐道:那行行吧…那你不许乱动啊,你认真点我就教你一遍啊!
栾八方:感激不尽!
郭芙蓉遂用手握着栾八方胳膊摆正姿势,恰逢白展堂进见而喊道:妈呀!干啥呢!
小郭转头道:怎..怎么了你又,谁踩你尾巴了!
白展堂:你干啥呢?
郭芙蓉:我没干嘛啊
白展堂喊道:过来!
郭芙蓉遂道白展身边埋怨道:干什么啊教徒弟呢
白展堂:什么徒弟?你干什么呢?
郭芙蓉迷茫道:我…我没干什么啊!
白展堂:还没干什么,昨天还又哭又嚎的今天就这样了,你对得起秀才么?
郭芙蓉:啊?我…我干嘛了,我怎么就对不起秀才了
白展堂扭捏的模仿着:你..刚才你俩,这样,又那样的是干啥呢?
郭芙蓉:你说什么呢啊?我…我教他防身术呢啊!
白展堂:哦,那都得动手动脚的了?
郭芙蓉:哎呀都是江湖中人你想什么了啦,就是教他个一招半式的而已
白展堂抹布一甩:行,一招半式是吧,那你等秀才回来自己说吧,非礼勿视非礼勿碰非礼勿摸!
郭芙蓉气道:我说什么啊我说我问心无愧好么?
白展堂:我可告诉你啊,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饼!
郭芙蓉:他是不是好馒头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也不打算认识他!
白展堂:行行行,你继续,哎呀光说人无双当初咋滴咋滴,今儿又来个八方,等着吧,昨天的你就是明天的秀才
说罢转身下场,郭芙蓉:老白你神经病吧你,说什么呢你?
栾八方在身后催道:姑娘,我们…
郭芙蓉转身斥道:哎呀你自己练吧别烦我了!
栾八方:哎姑娘,你叫什么啊?
郭芙蓉头也不回骂道:你三姑!
栾八方喊道:倪仙姑?哎呀,姑娘,真是个好名字啊姑娘!
栾八方复转身进大堂,白展堂笑道:呦,客官不学了?
栾八方道:哦,倪姑娘说她有事儿
白展堂懵逼道:嗯?倪姑娘?你咋知道无双姓倪的
栾八方亦懵逼道:无双是谁?
白展堂:就那个跨刀的女捕快啊
栾八方:啊?她也姓倪啊?
白展堂:她姓祝啊
栾八方:你刚才不是说她也姓倪么?
白展堂:嘶…我我说了么?
过场
(月日到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