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景、女寝、白日
【白展堂重重合门】
湘玉(哭):蘸糖,他们这是咋咧嘛?咋一个个跟丢了魂一样嘛
白展堂:嘘,湘玉,别怕,有我呢
湘玉(颤抖着抽泣):大疯也就罢了,小郭和秀才咋也那样了
白展堂:湘玉,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看见同富客栈么?
湘玉:额…真滴没有
【白展堂沉默了半晌】
白展堂:那好,你还记得我上午和你说的话么?
湘玉:额记得,你让额给你唱歌
白展堂:好,唱一遍
湘玉(哽咽抽泣,断断续续地):山丹丹…滴那个…开花…
白展堂:行了别唱了,一会你再抽过去
湘玉(破涕而笑):讨厌,都啥四候了你还取笑我
白展堂:听我说,把屋门在里面上,我从窗户出去一会,不管楼下有什么动静都别管!
湘玉:蘸糖!你要干啥去!
白展堂:小贝还在书院呢,我让她去念慈那儿躲一天,你先什么也别问,我也是隐约猜的什么,可能还没你知道的多呢
【翻身上窗】
湘玉:蘸糖,你不要走,你不要留下额一个人!
白展堂:湘玉,我要是不走,但谁去救大秀才他们,咱们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怕,好么?
【二人紧紧执手数秒,白展堂翻身飞下楼去】
【白走后,湘玉于门前紧合门,附耳倾听,楼下一阵嘈杂,有大呼喊声,忽而又有众人上楼声,恐慌不已,避在门角,不觉时久,竟入眠】
【镜头灰白晕眩,不知过了许久,佟湘玉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画外音】白展堂:我回来了,掌柜的呢?
【湘玉猛睁开眼,推门而出】
湘玉:蘸糖!你总算回来咧!
【飞身铺入怀中】
白展堂:呀呀呀,别抱别抱,就出去一会至于么
小郭:哎,看看这两位小情侣,真有咱们当年的风采啊
【湘玉惶恐看了一眼小郭,又转头见众人都在,唯独不见大】
湘玉:万捕头,无双,大呢?
无双:大不是在楼上么?
湘玉:你们…不抓他了?
万一知:死的是个蛋,人又没死,我们抓他干嘛?
湘玉:人没死…啥人没死?
万一知:孩子啊!
湘玉(嘀咕):蘸糖,他们又开始胡说咧
白展堂:胡说?胡说啥啊?
湘玉(撒开白展堂的手,惊恐的后退):你…
白展堂:咋了湘玉?
湘玉:你四谁?
白展堂:我白展堂啊!
无双:诶,是白展堂不是黑展堂也不是白展胖!
湘玉:额说你以前!
白展堂(嘀咕):嘘,万捕头在呢别乱说
湘玉(复抓住白展堂的手):蘸糖,你不要吓额
白展堂:我吓你干啥啊,我就出去买个药又不是不回来了
湘玉(又撒手):买药?买啥药?
白展堂:安胎药啊,不是你让我出去买的么?
湘玉(惶恐):额!额啥时候让你买了?
【特写,桌面上放着一包药】
无双:怎么了掌柜的,刚才大突然要生了,我们送大回楼上休息,你让师兄出去买安胎药啊
湘玉:额?
白展堂:湘玉,你咋了,昨晚上没睡好吧?
湘玉(无奈地笑):你们?不会是在联合起来演啥呢么?还是装失忆?是不是额给你们工钱太少了?你们要是有意见可以提,不要逗额啊!
小郭:演?演什么啊?姓佟的你没事儿吧
秀才:对了掌柜的,我还有件事儿要和您说
湘玉:好秀才你快说,是不是算账滴事儿?是不是你算错账咧?
秀才:不是不是的,是大,大要生了没空炒菜,咱们是再招个厨子还是怎么办啊?
小郭:嗨!那我来就行了呗!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厨娘啊!
湘玉:这不是你说你娘滴名字么、
小郭:我娘?(突然悲伤)我娘…早就被仇人杀死了(冷漠)但没关系,哼,我已经把仇人一家上下三十六口都杀的干干净净了
秀才:诶!其中还有我百分之二十五的功劳哦!
小郭:错!
秀才:嗯?我杀了九个没错的!
小郭:你还杀了一只狗呢!那么可爱的狗狗你也下得去手
秀才(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可那是你让的啊!
小郭:我让的?
秀才:因为去之前你告诉我,一定要取他全家狗命嘛!
小郭:噗…调皮!
【湘玉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胡言乱语,渐渐濒临崩溃】
白展堂:湘玉啊,你去把大的安胎药给煎了吧
【听闻白展堂此言佟湘玉终于崩溃,抓着自己的头发嚎叫倒在地上】
【突然,楼上传来‘哇’的一声婴儿啼哭,万籁俱寂,佟湘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内景、闺房、白日
【佟湘玉主观视角,白展堂正深情望着她】
湘玉:(醒来,温柔地)蘸糖,(惊恐地)不对,你…你是谁!
白展堂:我是白展堂啊,嘘!盗圣!
湘玉:那你为啥要买安胎药!
白展堂:我不买安胎药,大的孩子要是死了,咱们不都得跟着沾包啊!
湘玉(拍打白展堂):你你胡说过啥嘛!蘸糖,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咋也变成这个样子了嘛!
白展堂:我没胡说啊!那刚才那声婴儿叫你没听见啊!
【湘玉猛的坐直了身体】
湘玉:难道…真滴是额错了…大真滴怀娃哩,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滴生娃?不对啊,那它和大叫爹还是娘啊(混乱地猛摇头)哎呀额不信额不信
白展堂:你不信那人都生了还能骗你咋的啊?
湘玉:天下还有这种四…蘸糖,带我去看看那个娃!
白展堂:行,慢点走啊
【白展堂扶着湘玉刚下,只听见楼上客房内一阵花瓶乱碎声】
湘玉(门外):额滴赝品古董老花瓶!李大!你不想要月钱了吧!
【万一知无双推门入】
万一知:诶呀,这算哪儿回事儿啊,刚生完孩子的人也太吓人了吧
无双:正常正常,男人刚生完孩子情绪都不稳定
湘玉:无双…大?真滴生啦?
无双:是啊,真的生了,怎么了?
湘玉(狐疑地):多大,几斤沉?
无双:呃…多大..大概有这么大吧(比划着大概一个枕头大),几斤…我没抱,不过看样子也就一斤不到吧
湘玉:一斤?那是生娃还是生个棉枕头?
万一知:行了,既然孩子没事儿,就进入下一议题吧
湘玉:下下一议题?
万一知:看我干嘛啊?找孩子他娘啊!
湘玉:他娘!?
万一知:怎么了,那不找他娘,衙门怎么给孩子入户登记啊
湘玉:好好好…那他娘是谁啊?
万一知:那还用说么?肯定就是他熟人呗!
【楼下传来比适才更激烈的花瓶碎裂声】
湘玉:额滴神啊!额滴赝品古董老花瓶啊,你们给额留一个啊!等额弄清楚咋回四了把你们滴月钱统统扣光!扣光!
白展堂:行了快下去看看吧一会把你百年老楼梯都拆稀零碎了!
【】内景、大堂、白日
【大堂,吕轻侯和郭芙蓉分别站在桌南北,执剑而立遥遥对峙】
郭芙蓉:哼,不愧是金笔书生啊,果然有两下子
吕轻侯:哼,过奖过奖,芙蓉女侠也名不虚传,一剑就劈碎了一个花瓶
郭芙蓉:还是您厉害,一剑就横扫碎了两个花瓶
吕轻侯:看起来郭小姐似乎有些不服气啊?
郭芙蓉:哼,看起来吕先生也有些傲气啊?
吕轻侯:哦?楼上客房还有几个宋代官窑,不妨我们继续比比?
郭芙蓉:比就比谁怕谁!
湘玉(下楼来):比比比我比你俩个大头鬼!啥不干学会糟蹋东西哩!
郭芙蓉:姓佟的你别管!这是我和这个负心汉的私人恩怨!
湘玉:姓佟的?负心汉?
吕轻侯:郭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郭芙蓉:吕先生可不要信口雌黄!
湘玉:小郭,你又要干啥嘛?
郭芙蓉:这你还不明白么?大的孩子,是谁的?
湘玉:四…四,四谁的嘛!
郭芙蓉:哼,天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你们说是谁的!
万祝白:吕轻侯!?
【湘玉长大看着吕轻侯】
湘玉(近乎疯狂):额滴神啊,额脑子已经够大了,你们不要再吓额了…
吕轻侯(单臂下垂,剑撒手落地):芙妹,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就一剑刺死我吧
郭芙蓉(吃惊地):你…你这是干嘛,我们女人做事顶天立地,你一个小男人缴械投降,你让我怎么动手?
吕轻侯:因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情愿死在你的剑下,可我在临死之前还是想说一句话
众人:什么话?
吕轻侯(突然看镜头,轻快的背景音乐):您还在担心找不到孩子的亲生父亲么,还在担心找到孩子亲生父亲也买不起奶粉么?还在担心买的起奶粉也买不起学区房么?最毒男人心牌滑胎药,从根本上消除您的烦恼!
吕轻侯:好了,动手吧!
郭芙蓉(动摇地):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吕轻侯: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的剑尖为什么向下移动了呢?
郭芙蓉:那是因为…剑太沉!
吕轻侯: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郭芙蓉:哼,那就下辈子子见吧!
【千钧一发,大突然楼上冲出,怀里抱着枕头】
大:剑下留人!
郭芙蓉:呀?你个淫夫还敢出来!
无双:(指大)他是淫夫那他(指秀才)是什么?
郭芙蓉:呃…那就是淫妇!
大: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出真相了,郭女侠,孩子的爹,不是秀才!
湘玉(麻木地):孩子?你管枕头…叫孩子?
大:掌柜的,对不住你了
湘玉:啊?你说啥?大,你到底是咋了么!
【接下来佟湘玉全场迷茫脸看戏】
【大深情的望了一眼白展堂,又转过头看众人】
大(娘娘腔滴,下文同):孩子的爹,不是秀才!
郭芙蓉:什么?
大:我说,孩子的爹,不是秀才!
小郭(看看秀才又看大):那你说!他是谁!是谁,让我冤枉了我侯哥整整三分钟!
大:不!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不能说…
无双:哎呀他都把你们娘俩害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干嘛啊?
大:不!不!是…是我自愿的,是我勾引的他,是我勾引的他…与他无关,与他无关…
吕轻侯(俯身捡剑):为了那个奸夫,我金笔书生差点搭上了性命和一世英名,既然你不说,我就只能先斩了你怀里的妖孽了…大,别怪我不念同屋之情了——
大(护着枕头):不!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杀我们的孩子,你就杀我好了!
郭芙蓉: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万一知:哎!李施主,你又是何必呢,既然那人此时就在屋内,你又为何不点破他的身份呢?
大:万捕头!你!
万捕头:此人是江湖中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说的可对?
大:你你胡说!
万捕头:此人自幼长在关外,入关后靠着一身武义声名赫赫,还成了一方势力首领,我说的可对?
大:住!你…你住!
万捕头:吕郭二位施主,我为了此人身上的东西,足足跟了他有数年,对于此人的所作所为是一清二楚,此人是谁,就不必我点明了吧?
郭芙蓉:啊?为什么不用点明?
万捕头:哼,那当然是因为—诶?是啊,因为什么?
大(突然男声):废话!你看这店里还有别的男的么?
【白展堂从湘玉身边向前迈出一步,湘玉又生硬地扭过头看着白展堂,双目无神下巴耸落无法闭合,看着眼前的众人已经彻底麻木】
白展堂: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无双:师…师兄?
郭芙蓉:白!展!堂?是你?
白展堂(看大):秀莲,这十个月,苦了你和枕儿了
大:不!不是你,不是!
白展堂(看吕郭):我白展堂,罪孽深重,心有欺瞒,日夜有愧于湘玉,如今又对不起你们二位,死有余辜,但请诸位放过大和枕儿一条性命,也请为湘玉安家立业多费周章,如果二位答应我这两条,我白展堂…甘愿自断经脉而死!
郭芙蓉:哼,你差点让我们夫妻俩天人两隔,你以为你死了,就算完了么?!
白展堂:那你还想怎么样?
郭芙蓉:哼,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爱的人被我折磨的生不如死,(剑落,掌风向湘玉)排山—倒海!
【湘玉还处于对眼前的景象混乱中,白展堂飞身扑出挡住此掌】
白展堂:湘玉!—啊!
【口吐鲜血】
湘玉(蹲下抱着白展堂,啜泣滴):蘸糖?蘸糖!
白展堂;湘玉…你别哭,你哭…没有,没有笑着好看
湘玉:蘸糖,这到底是咋回四嘛…你们都咋了嘛…
白展堂:湘玉,我死了以后,你别难为大和枕儿,他们是无辜的
,你要怪,就怪…怪我—
【没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湘玉:蘸糖!蘸糖!你醒醒啊!啊,你到底在说啥呢,额一句话也听不懂啊…你们到底是咋了嘛!额到底做错了啥嘛,老天爷你不要在玩额了!
郭芙蓉:哼,好一对苦命鸳鸯,那我芙蓉女侠就再送你们一程,排山倒海!
无双:住手!刚才那一掌,我师兄欠你的都已经还了,你还难为他干嘛?!
郭芙蓉:还干嘛?祝姑娘难道不了解,我们江湖中人讲究是斩草除根么?你别拦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万一知:慢着!无双是本捕头的人,你说打就打啊?再说了,你打伤她,我怎么和衙门交待?
郭芙蓉:管不了那么多了,侯哥动手!
【同时】吕(郭):鸳鸯连环掌!
【同时】万(祝):葵花点穴手!
【四人齐齐中招齐齐吐血,倒地不起,大也不知何时惊吓过度倒地不起】
【镜头特写,佟湘玉泪流满面,在大堂来疯狂的来回奔跑,到每个人身边俯身抚摸脸庞】
湘玉:蘸糖!蘸糖!醒醒啊蘸糖!
湘玉:小郭!小郭!醒醒啊小郭!
湘玉:无双!无双!醒醒啊无双!
湘玉:秀才!秀才!醒醒啊秀才!
湘玉:大!大!醒醒啊大!
湘玉:万捕头!你们咋了,醒醒啊!额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
老天爷啊,额到底是做错了啥嘛,你为啥要这么折磨额啊,谁来救救额啊,到底是发生了啥嘛…
【湘玉独自在大堂抽泣了半晌,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熟悉又陌生的人,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望着白展堂的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镇定下了情绪,捧起了白展堂的脑袋】
湘玉:蘸糖,蘸糖,额知道你一定听的见,你听,你好好听,额要开始咧!你一定会听的见,对嘛?
【歌声渐渐响起,温柔地、柔和地、甜美地、洗涤心灵地飘荡在大堂里】
湘玉:山丹丹滴~那个开花呦,红~艳艳~,光脚丫滴哥哥诶,你啥时候来~
——山丹丹滴~那个开花呦,红~艳艳~,光脚丫滴哥哥诶,你啥时候来~
——山丹丹滴~那个开花呦,红~艳艳~,光脚丫滴哥哥诶,你啥时候来~
【歌声连起三遍,湘玉吻白展堂的脸庞,然后在耳边轻轻地说】
湘玉:蘸糖,额爱你,你不要离开额,额想给你生个娃
【当湘玉说完后两秒,白展堂缓缓睁开眼】
湘玉(喜极而泣地):蘸糖!你醒了蘸糖!蘸糖!不要吓额了!
白展堂:湘玉?我…我这是在哪儿?
湘玉:家!同福客栈!是咱们滴家啊!
白展堂:家?他们这是怎么了?
湘玉(哭):不知道,额什么也不知道,额什么都不知道,蘸糖,你不要再离开额了!
白展堂:家?呼…湘玉,我脑子有点晕
湘玉:蘸糖,到底发生什么了嘛!到底是咋了嘛!额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你不要再走咧!
白展堂:湘玉,别哭了,你让我想想啊
【湘玉趴在白展堂肩上长哭泣,半晌,白展堂清醒了过来】
白展堂:嘶…我不是让你在楼上别出来么?
湘玉:你还说!你回来就把这些四忘滴干干净净咧!到底发生啥了嘛!
白展堂:忘了?我想想…我要去灯市街去找那家“同富客栈”,然后真有那么一家客栈,除了字儿连牌子都跟咱的一模一样,我就进去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然后我就回来了啊?
湘玉:不四不四!然后你就全忘咧!还说啥大要生娃,还说啥那娃是你滴!
白展堂:我我我我的孩子?大和我的?湘玉你别瞎闹啊…
湘玉:额没有闹,你看他们!
【白展堂看众人】
白展堂:他们?他们咋了这是?
湘玉:额也不知道啊,乱七八糟一大堆,一句话额也听不懂
白展堂:我?我之前也和他们一样?
湘玉:嗯!满胡言乱语,把额吓坏了都!
白展堂:那…那为啥只有我醒过来了啊?
【画外音】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你们两个的情感如此之深,一个小小的心灵暗号,就能破了七绝宫的移魂术
湘玉:谁?四谁在说话!?
【画外音】大师姐,好久——不见啊!
湘玉:蘸糖!不要看他滴眼睛!
白展堂(惨叫):啊!
【】内景、片场、白日
【白展堂的主观视角,一个穿着运动休闲服的中年男人正在叫他】
男人:诶,醒醒醒醒,这哪来儿的演啊?怎么戏服都不脱啊?
【白展堂抬头看男人】
男人(惊讶):嘿?快来人看看啊,老尚,财神,快来啊!这有个小子跟沙溢长的一模一样啊!
《武林外传》第一百一十一回——完
(月日到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