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将虽然看起来年老,但血气蓬勃,双手孔武有力,很是健壮。即便是一些年轻的将领,也无法与之相比。
此人便是廉颇,乃是七国之中有名的将领。
“既然老将军想来玩玩,赵胜怎敢不从?”赵胜难得恭维一句。
廉颇摸了把胡须,大笑一声,抓住羿王弓,就往校场走去。步子沉稳有力,节奏不紧不慢,如果不是那满头白发,很难让人相信那竟然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他站在校场中央,举起羿王弓,掌心与弓身摩擦,很是柔顺,不由地赞叹了一句:“这羿王弓不错。”
廉颇在军中人气极高,即便是赵王,也无法与之相比。见到这赵军中神话后,甲士们沸腾起来,陷入一种狂热之中,齐声呼喊廉颇的名字,声势如同海浪一般,猛烈拍击岩石。
对此廉颇早已是轻车熟路,握紧弓身,半眯着左眼,三点一线,瞄准五百米处的靶子。另外一只手勾住弓弦,原本僵硬无比的弓弦,在廉颇手里却变得rou软起来。
动了!
弓弦被拉动!
随即,
装填!
射击!
正中靶心!
弓箭射在五百米的靶子上。
廉颇收起了羿王弓,再次摸了把胡须,笑声很是豪爽,道:“老了,老了,竟然只能拉动一箭,如果是年轻的时候,肯定可以拉动六箭。”
嚣魏牟停住了手里的酒樽,有些惊讶,心中暗道:“这廉颇真不愧是名将,看着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但却能够拉动羿王弓。八十石的羿王弓,即便是我,也只能拉动一发而已。倘若真如他所言,我不如他,无法连射六发箭矢。”
廉颇所说的年轻,正是嚣魏牟这个年纪。
韩竭见廉颇如此强壮,身子一个激灵,心中却是暗暗思索:“赵国的廉颇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了,我han国没有这种名将。”
“廉老将军果然厉害,竟然能够拉动羿王弓,真不愧赵国的顶梁柱。”赵胜心中大喜,只要有廉颇在一天,他就能够更加安心。
“我拼劲全力,仅能拉动一点而已,可见羿王弓所需要的力气,更别说在五百米开外射中靶心。这廉颇果然恐怖!”燕丹也是面色凝重的看着高渐离。
“确实,看来我们燕国输的不冤枉。”高渐离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国大败燕国,领军的就是廉颇。
嬴政却是气定神闲,并不说话,目光在廉颇的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起翦颇牧,战国四大名将,廉颇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可惜,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赵胜见嬴政淡然自若,心中不爽,于是高声说道:“政公子,燕丹都能够拉动羿王弓,你神勇过人,能够击杀五匹中山狼,不知道是否有试一试的想法。”
显然是激将法。
“既然你想见识一下,那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嬴政淡然一笑,站了起来,抓住了赵胜手里的羿王弓。
“这显然是激将法,平原君故意让你难堪的,你怎么会中这等低级的计谋。”燕丹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与他想象中的嬴政有些出入。
韩竭见嬴政要拉羿王弓,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轻蔑地说道:“小孩子的闹戏罢了。”
嚣魏牟因要刺杀嬴政,倒是事先调查过嬴政,但却摇了摇头,显然对于嬴政没有期待:“虽然能够杀死五匹中山狼,但是刚刚那些甲士哪个不能杀死五匹中山狼。”
“八岁小儿,连人都还没有羿王弓般大,竟然就出来学人射箭,不自量力。”坐在一边的嚣魏牟故意放高了音量,以此挖苦嬴政,引来哄堂大笑。
“放肆!”李存孝目眦欲裂,对于他而言,羞辱嬴政,比别人羞辱他还要难受。杀气弥漫,血气狂涌,宛若尸山血海一般,镇压诸天,周遭瞬间沉寂下来。
显然被李存孝这阵势吓到了。
嚣魏牟浑身一震,脸上却是煞白一片,他自诩实力惊人,原本就是赵胜请来对付李存孝的,可是,李存孝的气血翻滚的那一刹那,嚣魏牟却是有一种火山爆发,大祸降临的感觉。
“这家伙,我若是与之动手,只怕,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会被他给当场秒杀!”嚣魏牟的心中闪烁着一个无比恐怖的念头。
“存孝!”嬴政的目光在李存孝的身上轻轻一扫,李存孝收敛了身上的气魄,只是,那眼神却是让嚣魏牟如坐针毡。
“虎将,不逊色于老夫!”廉颇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存孝,而后,他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嬴政的身上,只看到,嬴政已经来到了羿王弓的面前。
手掌一抬,轻巧的拿起了羿王弓。
“传说,这个嬴政连杀五头中山狼,今日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廉颇的心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见嬴政真的拿起羿王弓,赵胜也是有些惊讶,这羿王弓乃是由北方草原的黑曜石为主要材料打造。在高温高压的条件下,把黑曜石进行软化处理,但却无法让黑曜石溶解,其密度之大,可想而知。
在黑曜石软化后,注入已经准备好铁水,再配合猛烈而均匀的敲击,以此持续七天七夜,才能够打好弓身的粗胚。若想要打造好完整的弓身,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这羿王弓的重量,即便是很多成年人,都无法举起来,如今却被嬴政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比起燕丹,还要更加的优秀。
但赵胜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毕竟在记录中他杀死过五匹中山狼,并非是一般的成年人能够形容。
韩竭也是不由地多看了嬴政一眼,但却不以为然,毕竟燕丹也是能够举起羿王弓。
嬴政拿着羿王弓,来到校场中央,瞅准靶心,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握紧弓身,手艺娴熟,动作行云流水,很是流畅。
“不错。”嚣魏牟见嬴政拉弓的动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他是一个剑客,对于弓箭的理解,只是很浅显的而已。即便是很浅显的,也比大多数人要深入得多。
要得到嚣魏牟一句点头,加上一句不错,在魏国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倒是有些花架子。”韩竭对此不以为然。
廉颇不由地心中一紧,多看了嬴政两眼。他发现嬴政的射击方式与他有些出入,但不经意比较差异,但却发现,那些差异点让他醍醐灌顶,忽然有一种突破的感觉。
越是比较,越是震惊,反而越让自己比较下去,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最后,廉颇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政,只感觉嬴政的动作,暗合天人合一之道,只是一拉弓,他便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凡之处。
对比起来,自己的射箭技巧,就如同儿戏一般。
不,他不相信,他四十多年的从军生涯,辛辛苦苦总结出来的射击技巧,竟然是狗屁不通。
嬴政这一抬手,便是天人合一之道,他修炼的是天子封神术,几乎每一个动作,无一不是暗合天人之理,开弓看似随意,却是处处充满玄机。
廉颇抓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下去,尽情大喝起来。酒不解愁,越喝廉颇越是心烦,越是烦闷,越是震惊。他把酒壶狠狠摔在一旁,对侍从喊道:“拿酒来!”
侍从吓了一跳,幸亏廉颇没有随意杀人的习惯,不然她很可能因此昏死过去。她带着几名仆从,跑到酒窖中,抬到这赵国的大将军面前。
她注意到,这战国的名将脸上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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