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养的鱼味道不错，草鱼清蒸、红烧、煮汤，一鱼多食。
泥鳅则是做了泥鳅豆腐汤和油炸泥鳅。
秦墨等人中午在皇庄里吃了全鱼宴。
李二心情大好，与老阴货喝起了小酒。
酒是农户酿的米酒，浑浊不说，还有一股酸涩味，不过李二却也不嫌弃。
“大郎，你抓鱼辛苦了，多吃一点。”李丽质不时的给秦墨夹菜，看得李二直摇头，这个闺女怕是留不住了。
酒到酣时，老阴货满脸通红，“臣有一事不决，要向陛下禀报。”
“什么事？”李二道。
老阴货喝了一杯酒道，“银行的管事向某汇报，今年有许多百姓还不上贷款，该如何处理，请陛下示下。”
大唐皇家银行建立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在百姓困难之时提供帮助。
这要是放在后世，哪家银行这样说，必定会被怼死。
但是秦墨建立大唐皇家银行的初衷就是为了百姓纾难解困，免得百姓在走投无路之时去借印子钱，最后还不上钱，而导致土地兼并。
“怎么回事？”李二眉头一挑，沉声道。
大唐皇家银行在这场旱灾和蝗灾之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百姓无一人饿死，称得上是功德无量。
自古以来，有哪朝哪代，哪个皇帝能够在灾荒之时不使一个百姓饿死，不使一个百姓流离失所，他李二算是开了历史的先河，定当名流千古。
于是对于银行也是多有褒奖。
然而贷款是爽了，但是这些钱是要偿还的。
老阴货道，“蝗灾导致粮食欠收，而且如今粮食的市价五文钱一斤，百姓无法筹集到足够的金钱，无法偿还贷款。”
印子钱的套路就是灾害时借钱，即使丰收了，却因为谷贱伤农，谷物也无法卖出足够的钱，只能是还不起借款，抵押的土地被兼并掉。
更何况现在还是灾害之年，粮食欠收，还因为林邑的粮食进来，粮价低廉。
百姓贷款的时候粮价文一斤，要还款的时候文钱一斤，别说是欠收，就算是粮食丰收，也还不起这个贷款。
这个问题.......
李二也傻眼了，他也无法解决。
“总不能把百姓抵押的资产收回来吧。”李二沉吟道。
要是那样做了，他还不得被百姓戳脊梁骨。
老阴货道，“银行里的钱并不只是陛下的，如果不收回贷款，勋贵们只怕也不乐意。”
李二看向秦墨，他正在李丽质小声的说话。
“秦墨，你对此事可有办法？”
遇事不决问秦墨。
秦墨笑道，“陛下如今穷得只剩下钱，不如从国库里拿一笔钱出来把这个窟窿给填了。”
李二道，“国库里的钱又不是朕的，朝中大臣怎么会同意？”
钱是百姓借的，没有理由让朝廷去还，这就是朝中大臣们的逻辑。
以民为本这种思想是不存在的，大唐是封建社会，是有阶级的。
秦墨道，“让百姓分期还款，余下额度不再计算利息。”
“分期还款？”
李二和老阴货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可行！”
分期还款在大唐算是新概念，李二和老阴货都是没有想过，秦墨一提出来，他们马上就意识到其可操作性极强。
“可是银行的其他股东有异议怎()么办？”李二和老阴货也有担忧。
“若是有异议的，可以退股，我们给他们结算清楚，保证不少一文钱。”秦墨冷笑道。
免息，再加上分期还款，肯定有股东有意见，许多勋贵不会在意庶民的死活。
但秦墨的态度是有意见可以，但是不许说出来，更不许闹。
谁闹谁滚蛋。
就是这么的霸道。
不喜欢的，可以不要跟着他赚钱。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皇家银行是一个赚钱的香饽饽，如何会愿意退出？即使让出些许利益给百姓也是愿意。”老阴货抚须道。
秦墨道，“大唐皇家银行是股份制，少数服从多数。”
他和李二两人的股份已经过半了，其他的小股东根本就没有发言权，而且也没有人敢反对李二吧。
刚干掉五姓七望没几个月，不长眼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就这么办了。”李二也打定了主意。
“回头我再在报纸上给宣传一番，到时候大唐皇家银行的信誉更隆。”秦墨笑道。
“如今关中大定，大唐皇家银行也是要加快脚步对外扩张了。”老阴货道。
由于皇家银行的信誉十足，特别受商贾喜爱，一些没扩张到的地方，商贾大户们可谓是翘首以盼。
不过受限于大唐皇家银行的实力，以及要应对关中的旱灾蝗灾，主要的经营范围都是在关中。
现今蝗灾过去了，大唐皇家银行的目光自然也要投向整个天下。
有着皇家的信誉担保，甚至连准备金都不必有。
三人就此敲定百姓还款和银行扩张的事项。
回到长安之后，秦墨去了报社，在《贞观民报》上刊登了大唐皇家银行免除利息以及分期还款的事情。
待到报纸一出，天下一片称颂之声，为李二赚足的名声。
当然，大唐皇家银行也得到了实惠。
百姓对其更加的信任了。
而且百姓也都是实诚之人，一些长安城的百姓，在纺织工坊或者钢铁厂做工，工钱丰厚得很，直接拿钱去还上了，拒绝接受免息，皆是声称不能让银行亏钱。
这一切也让秦墨感动。
免息和分期还款这种骚操作一出来，印子钱将彻底没有活路了，土地兼并的风险性也将降到极低。
一切都在按照秦墨的设想在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