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西老祖率领门下弟子进攻汉中王的地盘,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冯牧与那名铁布衫横练武功的绝顶高手斗得难分难解,而关西老祖的境况则更加凶险。
前方是强敌汉中王,为了偷袭他,竟然不惜伪装成死尸,而他的后背则是汉中王手下一名大长老,地位仅次于汉中王,出手很辣,没有半点多余动作,招招致命。
关西老祖虽然内力深厚,但毕竟已经不复青春年少,在两位强敌的夹击之下,捉襟见肘,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然中了三招,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迹。好在汉中王最为致命的毒针被他躲开了,不然在这个夜晚,他一世豪杰,就要折损在此。
“各位,都请住手,你们可知已经掉入了圈套之中,宋三行早已不在监牢之中。”一个虚弱的声音想起,好似临死之前的人回光返照,交战双方上百人,声音嘈杂,这虚弱的声音竟能够穿过那些杂音的干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冯牧一听到宋三行已经不在的消息,顿时战意消泯了大半,汉中王两人夹击关西老祖,占了优势,但是他们下的徒众,却在关西老祖精锐的冲击下死伤惨重。
“今晚的事莫非真有蹊跷?”汉中王老江湖竟然被人操控,心有不甘,当下叫停,关西老祖也罢了手。众人这才想起那个虚弱的声音,四下看去,只见东南角落的黑影深处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
这人口中喘着粗气,似乎已经痨病加身,时日无多,他走出黑暗,站在众人的面前,在昏黄的火光中,冯牧看到这人用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
“想不到这样的高手竟然得了如此重病,却不知安妙心能不能将他治好?”冯牧在心中这样想着,只听见对方说了一句:“冯牧少侠,好久不见,想不到如今已是翩翩少年了。”
冯牧心中疑惑,搜寻者脑海中的记忆,他敢肯定不曾见过这样一个病书生,但是对方却知道他,看来这个神秘人物不简单,他的心中也多了几分警觉。
病书生向在场众人扫视了一眼,然后转头对关西老祖说道:“关老英雄,你是不是从一个极端信任的人那里听说这是进攻汉中王的最好时机,而且他还将很多详细的消息告诉了你?”
不等关西老祖回答,他又咳嗽起来,然后转头对汉中王说道:“同样的,汉中王阁下当然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并且将对方的部署情况也一并告知。其实这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两帮的斗争,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众人追问那人有什么目的的时候,病书生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正在这时,一名属下来报说宋三行不见了,汉中王眉头微皱,说知道了,便屏退了来人。事实证明病书生所言不虚,只是两大枭雄都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又多了几分戒心。
交战双方各有死伤,原本就相互仇视,如今更加重了双方的怨气,虽然已经停手,但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得缓解。病书生再次开口说道:“各位英雄想必也知道如今的武林缺少一个盟主,才会导致一片散沙的局面,由此,在下有一个想法,我们召集各路英雄,选举一个武林盟主出来,统一号令岂不美哉?”
关西老祖神情怅然,汉中王冷哼一声说道:“说得轻巧,想要举办这样一场武林盛会,哪个门派有这样的号召力?”
病书生淡然一笑,说道:“若是少林武当也没这个号召力么?”
这句话说出来,在场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少林武当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不假,可是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他们并不过问,是以这两派虽然强大,但是近些年来已经很少在江湖上闹出大的动静来。
“阁下若能够说服少林武当出面,也不失为武林一大幸事。”汉中王一改之前倨傲的神情,言语也对病书生恭敬起来。
病书生拱手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适得其法,就能够达到目的。”
一边的关西老祖,微微皱眉,两额头的皱纹也显得深了几分,他用沧桑的语气问道:“这便是阁下的目的么,举办武林大会,到时候阁下又能够得到些什么,还是另有目的?”
冯牧微微点头,心想关西老祖毕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老人,阅历是汉中王无法企及的。凭借直觉,冯牧觉得这个病书生来者不善,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病书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开口说道:“冯少侠,可否赏脸到寒舍一叙,那里有个你十分想见的人。”
冯牧心中疑惑,自己想见的人?对方说话恰到好处,他问不出什么结果,便跟着关西老祖等人退出了汉中王的地盘。三岔口,冯牧跟关西老祖道别,然后跟着病书生前往他的住处。
来到住地之后,冯牧便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这人正是在皇宫中救了他几次的白静姝,冯牧脱口而出:“白姥姥,你怎么会在这?”
白静姝神情复杂的看着冯牧,将那位娘娘病故,她年老体弱准许出宫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然后拍着冯牧的肩膀说都长成少年了,时光真是不等人云云。冯牧看着白静姝抬头望天的深邃目光,觉得她又在遥想当年,心中不禁为她没能够与许爷爷厮守的遗憾感到一丝怅惘。
再苍老的脸庞都曾是青春的容颜,同样,再俏丽的红颜也都会布满皱纹。
在自己年老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谁?冯牧在心中这样问着,不禁想起了安妙心与胡尔雅,这两位红颜知己,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冯牧一时难以取舍,更不想选择一人让另一人伤心,他在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真心之前,打算交给时间来决定。
冯牧正在与白静姝叙旧的时候,门外传来胡尔雅的声音,这个从小被他保护的女子,对他既有感激,更有一丝难抑制的爱慕之情。冯牧打开门,胡尔雅已经跑到他的面前,关切的询问他是否受伤。
相比之下,步调慢了些的安妙心在大白猿的陪同下,就显得平静许多,冯牧向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没事,安妙心神情淡然,刻意不去看他,到让冯牧有几分尴尬。
正在这时,一名中年妇人送来新鲜水果,没有半点征兆,她手中的果盘掉落在地,整个人呆若木鸡的怔在当场,朱唇轻启,喊道:“尔雅,你还活着么,为娘很想你。”
胡尔雅转头看去,顿时红了眼眶,叫了一声“娘”,便扑进了美妇的胸怀。
冯牧看着胡尔雅与母亲团聚,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还没等他开口,便忽然感到头痛欲裂,一只熟悉的曲子在耳中回荡着,曲调悠扬,对他却如同催命的咆哮。
须发倒竖,双目赤红!
天际刚突破云层的圆月,大如银盘,清光播撒,如同水银泻地。
看着走火入魔的冯牧,胡尔雅大叫牧哥哥,想要冲上前去帮忙,却被中年美妇死死地拉住。安妙心眼中惊恐不定,冯牧之前遭到的反噬她也曾见识过,但这一次如此骇人,也叫她始料未及。
天空中出现一定古朴的轿子,四名女侍抬着它缓缓落地,站在轿子顶端的那名女子,将竹笛收入怀中,冯牧的症状顿时缓解。原来冯牧之所以遭到反噬,全是因她吹奏的曲子所致。
“西域云渺宗有请,烦请冯少侠跟我们走一趟。”女子平静的说着。
“你们休想!”被抓着手臂的胡尔雅大声叫喊着,安妙心在大白猿的陪同下,站到了冯牧的身前,她摸出银针,一字一句道:“想带走他,除非我倒下。”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见冯牧一掌击在安妙心后背上,安妙心整个身子前倾出去,口喷鲜血。
“牧哥哥,你疯啦!”胡尔雅怒气冲冲咆哮,冯牧却是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