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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丫头话里到底什么意思?
沐阳听了紫潋的话,眉头便是大皱。紫潋在下面看得心惊胆颤。然凤翎那丫头却是和斩月直接走人了。
他们来的目的是通知!而既然沐阳真君已经派了惊雷去那边打探消息,那么他们就没必要留下来听极天门的这些人叽哇鬼叫。至于朱青涟,苏荃问了她的意向。
而她的回答是:“放心,我不会到玄天宗给你抹黑的。你只要问沐阳把我要走就行了。至于其它的……山不转水转,绯色,你我总会有再见的一天的。”
苏荃当时的反应是什么?笑了吧?
笑得朱青涟脸色有些不好:“你在笑我?”
“不!”苏荃眼神悠远地看着远方:“我在笑当初。二姐,你可还记得你我小时候打架的事?”
“你是说你把我蒙在被子下面用竹竿抽的事吗?”朱青涟话声很凉,可眼神中却已经有了笑意:“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难得你还记得。”
“我会永远都记得的。我希望,你也永远能记得。二姐!”
她不是没这样叫过她二姐。可朱青涟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二姐当中蕴含的深义是什么。但这次……绯色是真的在叫她二姐!
“朱家的人已经死绝了!只有你我。我知道你的性情,所以我请你别忘了。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朱青涟别开了脸。极天门外的山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极天门的弟子,自然更不会穿着天权峰弟子的白衣金边道袍。她是俗家的打扮,素衣长裙,看似清雅。可熟悉她的人,真正了解她的人,只要瞧到她眼角眉间的狠意,便知她不是那样的女子。她不喜温情,厌恶温情,所以她听完苏荃的话,一字未留,便扬长而去。
斩月刚才为了给这二人留有余地,离开了。见朱青涟走后,才飘掠过来。看着远处那道已然模糊的遁光,轻轻叹了一声:“此女心高气傲,却偏偏不喜正道。如今魔道就在附近,难保她不会误入歧途。”
“我知道!”所以,苏荃说了那样的话。她不求她念她的好,她只希望这个并不曾坏到家的女子,心里留有一丝温暖。她该尽的心已经尽了,至于结果,那不是她能左右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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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玄天宗,把极天门的事说了。斩月的内容好交待,而苏荃这里,她不只报告了净尘终于把灵雨赶到了外海的事,也把烬尘真君古怪的反应说了。
守一真君眉头紧锁:“看来这老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们想想,当初第一次妖兽大乱时,他们丹鼎门和百草堂离中枢城最近,本应该是受害最深的。可他们却偏偏逃了。提前就跑到了昊天门那边。躲过了一场大难。或许这次也一样,这老家伙手里或许有什么秘宝可知晓什么也未可知。”
是有这个可能性!
苏荃和斩月在路上也把这个事情分析到了。然:“他不肯说,我们也没办法。但到底他指了这两处出来。掌门师叔,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派人到外海去看下情况。一来,惊雷的反应让我不安。我总觉得这小子好象哪里不对了。他打听出来的消息未必可靠;其次,曜日师兄他们总得再找才行。”
是这个道理没错。然……“这个人选不能是你。”
“为什么?师叔,我觉得我去很合适。一来,那位神君与我有故;二来,叶家也与我有渊源。再不济,就算是碰到灵宝和王凝晖,我也有周旋的余地。”
她很坚持,可是守一真君比她更坚持:“凤翎,你是我派的重宝,值此危难时机,我不能让你出门冒险。曜日已经下落不明,现在门里要你和斩月撑起来才行。若你也出事……”守一真君真是不敢往下想了。
提到曜日,苏荃也不好受。然:“这不是我一派的事了。师叔,你可曾想过,若有一天那样的黑云也来到我们中元,会如何?”
山崩地裂,天地异变之下,一个元婴女修,又有何能?“我们能做的,只在事情没到最糟糕之前,把原因搞清楚。把这个祸害掐死在萌芽里。师叔,为了这个,冒些险值得。更何况……”苏荃深吸一口气,笑了:“我是死不了的,师叔,你忘了吗?”
守一真君动了动嘴,终是没有再说话。而旁边立着的斩月,则承诺:“我会留下来看着门中之事,让逐风陪她去。”
这次苏荃没有再坚持。逐风听到师叔的传唤后,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过来。听到要他陪凤翎到外海时,逐风兴奋地点头:“师叔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照顾她。而且,我一定要把师父找回来。”
斩月哑然失笑。因事不宜迟,逐风马上就回去准备了。而苏荃想了想后,把她得到的那只玉简拿了出来:“这个东西你最好复制一下。若有个万一……这玉简里的东西,或许能助我们玄天宗东山再起。”
“这里面是什么?”
“你不会自己看吗?”苏荃卖了个关子,把玉简递了过去。可斩月将神识探入……却是:“什么都没有啊!”
“怎么会?”苏荃大惊,赶紧去看。结果,她能看到的事,斩月就是看不到。没法子!她只能一字一句的背下来,让斩月抄录。而每抄一种丹方,斩月握笔的手就忍不住颤抖一回。
这些丹方,岂只是让玄天宗东山再起。让他们玄天宗称霸中元都够了!而这样的绝世珍宝,她却完全不看在眼里。说给就给了。这是她已经真正的把玄天宗当成自己的家了。
斩月抄得欣喜,苏荃给得也痛快。但痛快归痛快:“但不要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把它露出来为好。”
“我明白。但这东西只有两份未免还是不安全。这次等师兄回来后,他那里最好也放一份。至于其它人……还是再看看比较好。”
他做事一向谨慎,苏荃无话好说。而逐风也很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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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是悄悄出门的,可离去的方向却是定在了东方。
逐风想想:“魔修既然来了,西陵怕是不安全了。所以你才选择从东边走?”
“没错。不过这不是唯一的理由。我上次去外海,走的便是东边的路,这次,我想再试一次。”
他们去的方法也简单,到了海域后,直接躲进太虚球。当勾魂鱼妖带着他们走上次的路线。海里的路,小妖最熟,更别提是走过一次的路了。走起来绝对没问题。
而就在海里行进的时候,苏荃也没闲着。她拿着一堆透明的晶石在那里摆弄了两三天后,做出来了一个……样子超诡异的东西。
“这是干什么的?”
一个圆圆的球,被一条杆子从中扎透,然后固定在一个奇怪的架子上。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更为什么:“你要把域图画上去?”
逐风语气很怪,苏荃却笑:“等我做完了你就知道了。你看,这里是中元大陆。这是咱们玄天门呆的大陆,这是极天门的大陆,这是昊天门那边的大陆。然后这个是茵萃谷,这里是原来的魔域。”
逐风原以为这透明的小球就是一个透明的小球而已。却不想在它的外围竟然有一层透明的壳子。只要凤翎画上去的疆土,便有自动分成小份。她想把它们推到一处,就推到一处。而若想把它们散开,便能分成若干小份。
象中元大陆,原本就是一处的。可后来,天地异变时分开了。分成了若干个小块。她把它们弄散了!然,已经知道的部分定在了固定的地方。不知道的魔域这类的地方却在飘浮。
而球的另一半,是几十年玄天宗弟子从各种渠道弄来的外海各地的域图。她深研其画,小心推测,然后将外海的各地小图也全刻了上去。
一块一块的摆弄。一会儿推在一处,一会儿又分部散开。
她并不说话,眉头紧皱,一字不解。可逐风却是渐自悟了:“你觉得我们所呆的这两块大陆,可能有什么问题?”
“没错。姜游不是说过吗?那九颗九龙珠是那条应龙的骨节所化。可我觉得,他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也未必全是假的。”
未必全真?未必全假?
逐风有些不舒服:“你倒信他?”
苏荃没好气地瞪他:“他有那样的哥哥与家族,未必自由。他若有心害我,在我不清楚复明丹的真正丹方之前,他有多少机会?可他没有。只是顺别人的意,做了一些手脚。由此中,我推想。或许连他之前说的话也是有含义的。”而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中,最让她在意的便是应龙之事了。
它的骨节居然可以化成九颗诡异的宝珠,那……身体呢?
总得有个身体才行吧?
而若它的身体还在,这么多年乖乖的,总要有什么样的镇压之物才能压得住它吧?
所以,苏荃做了这个地球仪。
一来,她想知道:她呆的这个地方还是不是地球?
第二……若这个世界真的崩塌了。她要怎么办?才能护好她该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