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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缺长身而起,手中斟起酒杯,道:“来,一起为这大业干一杯!”
蒙跖紧随其后,举起酒杯,桌上见二人起身,也纷纷起身举杯。
众人还未齐喝,便见到有一人匆忙而来,面上略带喜色,急步走到宋缺耳边轻声细说,却见宋缺回头看向蒙跖道:“先生好礼物!”话毕,又像好奇的众人朗声道:“就在三个时辰前,少帅军拿下了瓦岗寨!俘获李密父子,从此长江以南,尽皆是少帅军的地盘!”
听闻此话,众人纷纷庆贺,共同举杯饮酒。
饭后。
宋缺与蒙跖两人单独并肩同行,散步在宋阀庭院的长廊中。
“刚刚的消息,只怕还有缺失吧?”蒙跖看着树上的一朵梨花,慢慢道。
宋缺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脸色转而一凝,道:“李世民拿下刘武周了!”
“好!”蒙跖拍手而庆,“我还在想李世民什么时候拿下刘武周,想不到这么快!”
宋缺面上疑惑,道:“看先生似乎很高兴啊!寇仲虽强,可我感觉也非李世民敌手。”
“哈哈”蒙跖开怀朗笑,从面前梨树上折下一枝梨花,道:“李阀就好比这一枝梨花,若将它放在众多的梨花当中,我们尚不能找寻到他,但他一旦先要脱离树上,独占一根枝苗,那便是众矢之的!”
宋缺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静观其变!”随后,又语锋一转,“你说,寇仲当不当现在便称帝?如今天下势力,已寥寥无几,大唐李渊、大夏窦建德、大郑王世充还有秦薛举和梁萧铣具以称帝,寇仲若是只担着着一个少帅军的旗号,难有名分啊!”
蒙跖低头思考良久,道:“却是如此!”
宋缺道:“我听闻邪帝舍利在你手上,是也不是?”
蒙跖面露好奇,道:“难道阀主也对邪帝舍利好奇?”
“我只是好奇而已!”
蒙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周围散发的一圈意蕴真气的铜罐,却是为担心这邪帝舍利影响自己的心神,所以才用自己的真气将其包围。
宋缺道:“你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走它?”
“你不会!”蒙跖淡淡道:“你的道法是你自己,在强大的外物都不会影响你自己,不说邪帝舍利,就算有一个长生不老药在你面前,恐怕你也不会动心!”
“哈哈”宋缺仰首望往天上的白云,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轻笑道:“想不到最了解我的竟然是你!”随后话锋一凝,淡淡道:“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界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邪帝舍利固然对我等有诱惑性,不过也仅仅是诱惑性而已,人若想提高自己的实力,还是要自己!”
“不”蒙跖忽然摇头道,“至少有一个人不是!”
“谁?”宋缺不禁疑惑道。
“他已经来了!”蒙跖悠然出口。
宋缺脸色一变,转身向左边护栏一望,却见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向这里。宋缺双眼一眯,精光闪烁其中,淡淡道:“邪王石之轩!?”
“我们又见面了!”石之轩看着蒙跖淡淡道。
未等蒙跖出口,宋缺已抢先一步踏出,冷声道:“石之轩,我的磨刀石上也有你的名字!”
石之轩似乎并未因此而生气,反而温柔和善,与宋缺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般,淡淡道:“你得刀法我见过,我的印法你却未见过,如果你想一试,我便满足你的愿!不过,若是我就这样答应和你决斗,我岂不是掉身价?”
蒙跖不禁晒然一笑,竟然想不到邪王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宋缺也不由呆愣一刻,这似乎不是邪王的作风吧?
石之轩对自己的所说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用邪帝舍利为赌!我便与你一战!”
宋缺虽然想与石之轩一战,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邪帝舍利绝对不能让石之轩拿到手,不然恐怕就连蒙跖都难敌。但是,宋缺对自己却有着强大的信心,石之轩啊!若是打败他,自己绝对能够在上一层。眼睛中闪烁着对战斗渴望的精光,可是理智却有偏偏使自己不能冲动。
“好!”蒙跖忽然出口道,“可以!若你能打过宋阀主,我甘愿奉上邪帝舍利!”
听到这话,宋缺急忙扭头道:“这...”
蒙跖轻笑一声,道:“宋阀主,你在小看自己吗?”
“既然如此,那宋缺便当仁不让了!”话毕,宋缺把收在身后的左手移往胸前,手内赫然出现一把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当他右手握上刀把时,同时俯首瞧着右手把宝刀从鞘内拔出,面对石之轩淡淡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当你能把理法驾驭时,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于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像这一刀。”
“看来我小看你了!”石之轩听闻此话,冷声道。话换未说完,宝刀脱鞘而出,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刀劈往石之轩。
石之轩闭口不说,身体归然不动,似对宋缺的这一刀无动于衷。
只见宋缺这一刀宛如羚羊挂角,不但无始,更是无终。忽然间刀已照脸斩来,刀势似封死石之轩所有逃路,使人避无可避。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把重达百斤、朴实黝黑的重刀在宋缺手中使来,既像重逾千钧,又似轻如羽毛,教人无法把握。
蒙跖不由出言赞道:“看来,我还是小看宋缺了,如此刀法,已经世所罕见!”
但见石之轩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直冲向宋缺的第一重刀气,
“轰!”
宋缺的蓄力一发消散在空中。
看到这一幕,宋缺不怒反喜,慢慢道:“这才会越来越有意思!”
话毕,身形一动,疾驰向石之轩,不等靠近,猛一振腕,重刀直砍向其头颅。
“好重的煞气!”石之轩眼中平静如水,淡淡道。
话毕,右手向前一横,竟然用右手掌便捉住宋缺的刀背,是其难以寸进半步!
似嘲笑和不屑,石之轩道:“就是这般???”
“哈”宋缺反诘而笑,重刀之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刀气、一股没有任何杀意却刚烈如斯般的刀气,那样突兀,就连蒙跖都是差几分才发觉。
何况石之轩?
只见宋缺左鞘右刀,与石之轩面容相对,两人全身衣衫无风自拂,宛若世界的中心便在这二人之间,宋缺神情蔑视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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