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之琳面对贺兰的指责,她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不安,一个人,撒谎的时候,即便是掩饰的再好,瞳孔的缩放也是无法掩饰的,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只是一般人无法观察到这些罢了。
“贺兰。”霍亮情急之下喊了一声。
贺兰血红的眼睛看过去,顾少陵手疾眼快,手中一点血迹点在她的眉心之处,贺兰眼中血色进退,但手上的力道仍然没减,霍亮被他抓着衣领,眼看就要窒息了,脸憋得通红。
“师弟,先别动手、”霍亮撑者一口气。
杜之琳也走过来,手上握着匕首,都没有动,“贺兰,我们父辈之间的恩怨,有很多事儿是解释不清楚的,我也在找事情的真相,我实在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就一口咬定,当年你父母的死与我父母有关。”
贺兰眼睛瞪着她,气息紊乱,双方僵持数分钟之后,门铃又亮了。
张博刚才被贺兰挣脱捆绑之后踢了一脚,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坐在沙发上也实在懒得管了。
杜之琳和顾少陵同时看向贺兰,霍亮也看着她,眼神中透着的意思是“这个敲门的是你的人?”
贺兰抬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然后看向霍亮,“不是。”
杜之琳反握着匕首轻脚走到门边,伸手拉着门扳手,回头眼神示意其他人,所有人眼神交流之后各自站好了最佳的方位,
顾少陵因为身边没带任何法器,手上的几张灵符也不多,这要是遇见鬼倒也可以挡一阵子,但要是遇见恶人,只能靠拳脚功夫解决。
霍亮眼神示意杜之琳开门,杜之琳身手敏捷,门开之后,门外也是一个服务员,餐车上有一些吃食。
“有事儿吗?”杜之琳换了一种语气问道,面色甚是平静,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这次的服务员是个年轻人,长得一般,嘴角处有一颗很小的黑痣,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他看了眼杜之琳,眼神却瞥向屋内,因为杜之琳门开的角度恰到好处,因此,这男服务员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杜女士您好,我是咱们酒店的大堂经理,您是我们酒店今年的幸运住户,这是本酒店赠送给您的宵夜,您请。”
说着,便要推着餐车往里走,但是杜之琳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谢谢了,但是我不喜欢吃宵夜,所以这东西撤了吧。”杜之琳非常礼貌的回应道。
然而,那男服务员却微笑如初,“女士,这是咱们酒店的一番心意,请您收下吧。”
杜之琳摇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红色的票子,“谢谢了,这么晚,您也辛苦了,这些您喝茶。”
男服务员微笑着接过钞票,“那就谢谢您了,天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了。”
杜之琳微笑点头,然后站在门口看着男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顾少陵都上来看着他都的背影,说道:“步伐轻盈,身法不错,杜姐姐,他还会再来的。”
杜之琳点头,“先进去再说吧。”
顾少陵点头答应着,两个人关上门,此时此刻,贺兰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双手紧握在一起,但是眼神儿还是透着那一股愤恨。
霍亮坐在沙发上,递过去一杯水,“贺兰,这些您你都去哪儿了,霍家找了你很久。”
贺兰面无表情,“我还能去哪儿,我爸爸妈妈被冠上了走私文物的罪名,我还能去哪儿,这些年我隐姓埋名,目的就是找机会报仇。”
霍亮心中感叹,杜之琳走过来坐在对面,“贺兰,你父母的死真的与我父亲无关,当年他们的确是一起出行的,但是在半路上就分开了,我妈妈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有朝一日亲自走上一回古丝绸之路,所以她们在半路上就脱离了队伍,顺着孔雀河古河道循着古兰商道就走了,所以,这件事真的跟我爸妈没有关系。”
贺兰摇头,说道:“别骗我了,我有证据。”
“证据?”顾少陵好奇道,“你会有证据?是什么?”
霍亮不知道顾少陵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还是保持安静,贺兰看了顾少陵一眼,说道:“是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
“能给我看看嘛?”顾少陵面目狐疑,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可能。
贺兰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一个小荷包,打开之后里面有半张纸,纸质很薄,不像是市面上卖的那种,打开之后上面有几滴血迹,霍亮拿出打火机递给贺兰,贺兰打开打火机,将纸张放在火苗上烤了一会儿,大概过了一分钟之后,字迹开始显出来,顾少陵拿过去看了看,心头一颤,这字迹居然是二师兄吴刚的。
看到顾少陵脸色变了,霍亮立刻抢过那张纸,然而在他看到这张纸上的字迹之后也愣了,因为霍亮和吴刚到底是师兄弟,他们从小就在山上,彼此之间比较熟悉,吴刚练得的瘦金体,而且颇有自己的一套写法,外人是真的模仿不了,而且也很难模仿。
“怎么会是他呢。”霍亮语气稍微重了些。
顾少陵说道:“一张纸而已,还不能说明什么,这样,你先给二师兄打个电话,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霍亮明白了顾少陵的意思,立刻拿出手机,然而就在他拨通电话的时候,屋内的灯忽然全灭了。
一下变得漆黑不说,这窗户也在这一瞬间全部被打开,打不开的玻璃也碎了,只是被做了消音。
霍亮在第一时间拉着杜之琳到自己这边,顾少陵则拉着张博站到沙发后面,张博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这一连串发生的事儿,他刚开始还有些兴奋,可是真的危机来临的时候,他就真的被吓到了,此时此刻,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贺兰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上,她的身份不同,所以顾少陵和霍亮都在暗中观察,看看是什么情况、
黑暗中,空气几近凝固,空气中透着一股血气,张博害怕,手都是哆嗦的,而且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顾少陵“陵子,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