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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去……”
艾莎的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指点着自己面前的男孩。
不过可惜的是,对方并不领情:“很感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罗赛尔特的话让艾莎的面容一僵,她尴尬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这家伙真没有教养,难道他连最基本的交流礼节都不懂吗?”艾莎愤恨的想着,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
很快,淑女就平复了心里的情绪波动,僵硬的面容又挂上了平和的笑容。只是这副笑容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友善,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疏远。
艾莎的见识和经验确实让她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但是这短暂的一幕却没能瞒过罗赛尔特的眼睛。
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正是因为这样的能力,才让他安然的活过了童年。
从艾莎笑容的变化中,罗赛尔特能明显的感觉出自己把这个好心的女孩得罪的不轻。
这不是他的本意,对于从小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他来说,交恶别人的事情很少发生。
因为他十分清楚,多一个朋友虽然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益处,但是多一个敌人绝对能让他的身体凭添数道伤痕。
平心而论,他是不想得罪这个姑娘的,尤其是在人家好意关心他的时候。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虽然这个女孩是好心,但是她一旦吵嚷起来,很有可能引起周围巫师的关注。
直到现在,罗赛尔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东西,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将会付出什么代价。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件事要是暴露在了巫师的眼前,罗赛尔特很难想象自己究竟会落到什么境地。
刚到巫师大陆的他并不知道巫师的处事风格和行为准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对方。
要知道。当年他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银币,就被捅了一刀。何况如今他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区区银币所能衡量的。
所以,罗赛尔特在恢复了身体掌控权的一瞬间。就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断:他必须以最冷的态度,强硬的岔开话题,以免这个女孩搞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说这样是否会得罪女孩,他也顾不得了。相比于被巫师们搬上解剖台,这点后果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承担的。
更何况。通过女孩的表现,他已经确定对方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对于商人来说,你只要不过分得罪,他们对你的印象绝对不会超过对金币的印象。
“女士拦下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看到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被自己成功转移了,罗赛尔特马上就转变了态度,语气变得谦和。
“没什么,”艾莎的语气依旧是淡然中带着疏离:“我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对学院的选择有所疑惑,如果有的话,我这里有一份指导手册。只需要一个巫石。”
“我……”罗赛尔特本打算花钱买些东西的,希望能借着这个由头缓和一下二者的关系。不过,在对方把价格说出来以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巫石确实是好东西,可是自己没有。
“我已经选好了。”罗赛尔特出言解释道。
就在这时,胸口的蝎子印记闪烁了一下,让罗赛尔特到嘴边的话发生了改变:“我选的是‘阴影学院’。”
……
夜幕降临,闲逛的巫师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迷茫的学徒们也都在下午就选好了自己的归宿。
此时的广场一片寂静,空无一人的场景和下午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广场的周围竖立在一个又一个路灯。细致的巫术回路和精美的雕纹让这些路灯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品。
路灯的光泽呈浅黄色,明亮而不刺眼。因为细腻的处理,灯光周围并没有星星点点的蚊虫飞舞来惹人生厌。
不过今天的事情比较怪异,一个路灯下面出现了一团奇怪的阴影。看形状似乎有某种生物正呆在路灯之上……
魇兽趴卧在路灯上面,黑亮的皮毛让它完美的隐藏在了夜色之中,如果不是路灯下的阴影和蔚蓝色的双瞳,任谁也不会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黑夜中的精灵隐匿在此处。
魇兽没有言语,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下面的某处,仿佛那里有着强力的磁场。已经牢牢牵扯住了它的目光。
那是广场上平平无奇的一处,洁净的石板连灰尘都不曾暂住。可是在魇兽的眼中,此处的石板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般干净。
一处溅射状的血痕映照在魇兽的瞳孔之中,刺的它的双眼一阵生疼。
魇兽静静的看着那处血痕,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幅奇怪的画面:
一个受伤的巫师踉跄的来到这里,他脸色苍白,身体虚弱,来到这里之后,压抑不住的从喉头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对,一个巫师受了如此严重的创伤,早就引起了别人的疑惑。
先不说他会不会拖着重伤的身子来到这里,单凭瞩目度来说,幕后的家伙就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一个衣衫整齐的巫师……不,应该是风尘仆仆才对。
只有这样的表现,才不会引起驻守巫师的怀疑。
时间呢?魇兽在脑海中自问。
应该是晚上,因为第一束晨曦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上时,石板上被隐藏起来的除尘巫阵就会马上发挥作用。所以,只有这个时间,才不会引起其他巫师的怀疑。
一位风尘仆仆的巫师快步从广场上经过,他很着急,因为自己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了。
而这条路线,想必是通向传送阵才对。
看样子,巫师并不想在这里停留,因为他害怕会暴露出、或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夺舍?应该是吧。
不过在经过此地时,他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了,一滴晶莹的血线从他的嘴角流出,摔落在地板上。
巫师再次加快了步伐,动用传送阵离开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真正把那个该死的家伙带走……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魇兽冷笑。
虽然语气里满是鄙夷,但魇兽的心里很是凝重。因为它知道,那个叫罗赛尔特的学徒下午就站在这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