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走到旁边问。
张元奇伸过手来,说:“你试试。”
我看到,他手里抓着一把分不清物种的虫子,浑身是脚,但身体柔软的像蛆一样。浑身乌,看不见眼睛,只有一堆堆毛发粗细的触角在摆动。我看的浑身发麻,脸色发青,要把这东西放进嘴里吃下去,无异于一种酷刑。
但是,我们养蛊,就是为了进化,如果不吃,还哪来的更进一步
所以,我忍着极度恶心的感觉,伸手拿过来一只,同时问:“这是什么蛊”
张元奇说:“这是蛊母虫,专门用来产卵的,类似蚂蚁中的蚁后。它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是蛊力和毒性非常猛烈,许多养蛊人都用它来配合不同的手法,养出其它的蛊虫。”
我喔了一声,也不敢多看,直接把手指长短的蛊母虫放进口中。虫子的脚在嘴里胡乱扒拉,有些痒,可更多的是恶心。我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谁知这虫子直接跟着口水,一起被吞进了肚子里。
我顿时感觉到肠道里传来酥痒感,估计是那虫子不愿意被吃,所以拼命想爬上来。但没多大会,肚子里就不再有动静。张元奇见我一动不动,便问:“有什么感觉”
我呃了一声,然后回答说:“没什么感觉啊。”ya ng e.
张元奇嗯了一声,说:“那就说明我感觉的没错,确实没什么用。”
我很是不解,问到底什么意思。张元奇看着手里的蛊母虫,说:“原先我以为无论什么样的蛊虫,都可以令我们的力量增加。但是吃掉大量蛊母虫后,我发现除了感觉肚子被填饱外,再无其它。力量方面,一点也没增加。”
说着,他还特意把脚露出来。我看到,他的右脚泛起淡淡的红光,似乎确实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张元奇脸色有些不好看,我说:“会不会是吃的太少了,或者蛊母虫不适合增加力量。”
“不太可能。”张元奇摇摇头,说:“蛊母虫本身就是蛊,只是更加原始,按理说,它是最适合我们的蛊虫,因为不参杂其它的杂质。至于数量我已经吃的够多,如果这么多蛊母虫都增加不了力量,那我们想借此提高进化等级,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把所有会练蛊的人都喊来帮忙,且有全世界提供无尽的资源才行。”
我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原来这些蛊虫没用,难怪张元奇一大早就心情不美丽。
虽然理论上是这样说,但为了确定,张元奇还是挑拣了不同的蛊虫,把它们从地下挖出来,然后吃进肚子里。看着他一脸淡定的在那大口吃虫子,我心里由衷的表示佩服。换成我,早就吐出来了。
张元奇吃了大概上百只虫子,这才停下来,随后他默默感受下自己的力量,接着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不用说我也明白,肯定是无效,否则哪怕有一点点用,他也不会这样。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辛辛苦苦培育那么多虫子,却一点用也没有。
张元奇思考许久,然后说:“或许,是我们的培育方式错了。那个势力的蛊虫,都是用特殊的血液喂养,或许,不同的方式,使得结果也不同。”
我一愣,随后大喜过望,是啊,可能真是这样
于是,我们俩又各自放出一部分血,用这些血喂养剩余的蛊虫。两周后,张元奇再次把它们从地下挖出来,然后吞吃下去。
我在旁边紧张又期待,希望他睁开眼睛时,能给出一个好答案。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张元奇睁眼时,眼里只有浓浓的失望,我连忙问情况怎么样。
张元奇说:“用血喂养蛊虫,确实可以让它们增加部分供我们吸收的力量,但是微乎其微。储存在蛊虫体内的能量,与我们之前血液中蕴含的几乎一致。也就是说,我们把这所有的蛊虫都吃掉,也不过是把原先损失的那些力量补充回来而已,并不能增加多少。”
我瞪大了眼睛,这也太让人无语了。如果连这样都不行,那个势力又怎么靠蛊虫,培养出那些高手。
张元奇想了半天,只能猜测说,可能他们在用血喂养后,还有其它的未知手段来辅助。这个推论是极有可能的,蛊虫虽然神秘,但与让人超越极限,得到更高等进化的力量相比,就不算什么了。这背后,必然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隐秘,以及一整套完整的培育体系。
我很是失望的坐在地上,不能靠蛊虫来进化,那我们还怎么和那个势力斗。光靠自身血液来成长的话,估计等白发苍苍的时候,或许能勉强达到最基本的全身血液异变。
张元奇坐在那半天都没说话,我失望,他比我更失望。因为整个计划,是他一手操办的,且对此有极大的信心。现在一切都成了浮云,他又怎么能好受。
过了一段时间,张元奇忽然转头问我:“敢不敢去拼一把”
“去哪拼”我被他这突兀的话语,弄的有些愣神。
张元奇说:“我怀疑,怀化市郊有一处他们的秘密据点,里面困着不少被蛊咒束缚的人。如果我们能把那打下来,不管这蛊虫藏着什么秘密,都可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攻打据点”我吓了一跳:“就我们俩,去那是找死吧”
“那里只是个小据点,不一样会有很多高手,再说了,不是还有它么。”张元奇很隐晦的示意了吓在天空飞翔的八爷。
有八爷在,确实不用担心那些普通高手。他们再厉害,也不够八爷一口吃的。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后续的报复。那个拥有金色瞳目的男人曾说过,想活着,就要安安分分,不要自找麻烦。
可张元奇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对他来说,麻烦和不麻烦,只是两个不同的词语,没有任何意义。
见我有些犹豫,张元奇也不多劝,毕竟这种事确实危险性极高。而且,很可能让整个后半生,都陷入无休止的战斗之中。所以,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吧。如果我五天内没有回来,你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或者回到城市里娶妻生子,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有八爷在,他们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
说罢,他立刻就要下山。
我的犹豫,在这一瞬间转变成了坚定。
当初张元奇一心只想逃避的时候,是我告诉他,男人,要做一分钟的英雄,而不是一辈子的懦夫。所以,他才回头,冲进桑切老司的茅屋,杀掉那些追击我们的人。
但是现在,当他顶着巨大的压力,面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依然挺直了胸膛,发出永不屈服的呐喊,我却要逃了
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我拉住了他的衣服,在张元奇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时,说:“就算要去,你也得先告诉我,那里都有什么吧。好歹,我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可以帮你把风。”
张元奇微微一怔,随后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露出喜悦的表情。
我笑了笑,示意他先坐下来,不要这么冲动。张元奇点点头,他坐下后,很详细的和我解释,据点内可能存在的危险。
当初我在寨子里见到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他从各个据点里救出来的。里面的防卫并不严密,否则以他区区二级的力量,也不可能来去自如。